他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顧佳妮……變了嗎？
最終他們的對視因為北冥極走到台上而打斷了。
而北冥極似乎也知道他們在對視，摟過顧佳妮就對二樓揮了揮手，臉上的笑意也是很濃的。
然後他們離開了俱樂部。
姜陌寒一個人出來，這讓隨行來的幾人並沒有太多的奇怪，因為就在剛剛，他們看到顧佳妮跟著北冥極走了。
女人對他們這些站在頂端的人來說都是不重要的，必要的時候可以成為交易的工具，這樣的事情時有發生，已經不是什麼特別稀奇的事了。
海景房。
姜陌寒站在落地窗前，無神地看著眼前無垠的海面，很輕地打著滾。
他在想的，都出乎自己的意料。
他是想，這個時候，他們也該脫完衣服上-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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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極的海景房處。
這樣被送給另外一個人，是顧佳妮經歷的第一次。
她想，以後類似的第一次或許還會有很多很多吧？
所以她不知道怎麼做，一直以來所積累起來教自己淡定以及如何圓滑處事的經驗在此刻已經不夠用了。
顧佳妮就站在一邊，看起來比女僕還拘謹，而北冥極呢，卻閒暇地坐在她面前的沙發上，優雅地搖著手中的高腳杯。
她發現像他們這種人很喜歡喝紅酒，儘管有可能不是因為它的味道，更多的時候，是用這種暗紅的顏色來搖得別人心神不定。
那種顏色是很容易讓人心慌的，看著他們一點一點搖著，心裡的鎮定也會淡然無存。
北冥極搖了會兒之後，喝了一小口，然後才看著她：「你在怕？」
「沒有。」她搖搖頭。
只能說沒有的，不是嗎？有的下場，不是被趕出這間房就是被殺。
第一種情況應該是不會發生的，北冥極看起來並不會那麼好心。
更何況，她也不想害怕，因為害怕不能拯救她。
「撒謊之前先管好自己顫抖的手。——寒少沒教過你，服侍我的時候……不能撒謊嗎？」
「不是……是……」
發現她的異常，北冥極的眉頭緊皺了起來，「你怎麼了？」
「極少……你這有冰-毒嗎？」
北冥極的眉頭緊皺越發：「你吸毒？」
她點點頭，神色很不正常。
「姜陌寒送我一個癮-君子？」
「極少……如果我跟你，我可以不戒嗎？」
原以為北冥極不會在意這些，可是他一向放鬆的表情卻在此刻凝聚了起來，很嚴肅地回答她：「不可以。」
不可以……
「那你能放我走嗎？」
「不能。」依然是冰冷的調調。
他就坐在沙發上，面無表情，看著站在他面前的女人。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顧佳妮身體裡的毒癮越來越強烈，額頭已經開始出冷汗了。
她忍得很辛苦。
「過來。」北冥極突然說道。
顧佳妮走過去，離他更近了。
她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只能盡量控制住自己的身體，不要抖得更厲害。
這毒癮，她嘗試戒過的，可是戒不掉啊。
她有些走神，連自己落入了別人的懷抱，都是愣了好幾秒之後才發現的事。
北冥極伸出手，把她拉入了自己懷裡。
他讓她坐在他腿上，就像在俱樂部的時候一樣。
「把毒戒了，這東西，不能碰。」他說。
此時她也管不了她靠在誰的懷裡，一手揪著自己的衣服，顫抖著聲音說：「戒不了……我試過了……戒不了……」
她甚至沒有去想，北冥極為什麼要她戒毒？
她於他，難道不是一個陌生人的存在嗎？
還是說他討厭毒？如果是這樣，他又為什麼會允許自己靠近他呢？
「再試，一定要戒。」
顧佳妮不說話了，就靠在他懷裡又過去了好久，身體抖動得更厲害。
到了某一個點時，她甚至嘗試從他懷裡起來，掙扎著要出去。
「極少……幫我找……幫我找好不好……以後我都聽你的……我只要你給我……」
北冥極錮得她很緊，無論她怎麼掙扎，都逃不出他的懷抱。
他試圖分散她的注意力。
「你為什麼會吸毒？」
顧佳妮整個人都不好了，毒癮出現，折磨得她很難受，身體上難受，心裡也難受，緊緊地抓著自己的手臂，使勁地摳，用疼痛來麻痺自己。
「他。他不讓我離開……是他讓我染上毒癮……我沒錢……他料定我跑到天涯海角也會回去找他……他是個惡魔……」
北冥極的手臂上一溫。
她哭了，忍不住在一個第一天認識的人面前暴露自己所有的防備。
「我不爭氣……我一次次離開……又一次次回去……這毒我戒不了……難受……很難受……極少……你讓我吸吧……求你了……幫幫我……」
她顫抖得更厲害，哭著求他，北冥極卻無動於衷，甚至連一個字的回答都沒有。
顧佳妮自言自語地說了一會兒，又是求他，又是說姜陌寒的恐怖，語無倫次，最後竟嚎啕大哭起來。
掙扎，嘶吼，崩潰，那個人沒有一絲妥協。
他的態度很堅決，無論如何，必須戒。
顧佳妮掙扎在崩潰邊緣，從沒有哪一次忍到這一步，對毒癮的渴望讓她生出無窮的力量，北冥極開始有些抱不住她。
「顧佳妮，我只對你說一個字，熬！除了熬，沒有其他辦法。」
如果顧佳妮的意識清醒，她會看到他眼中不一樣的神色。
顧佳妮已經不想回答，她用嘴咬住自己的手，麻木地使勁咬，都咬出了血，也不覺得有一點疼。
因為不咬手，總有一刻她會咬到自己的舌頭。
血液反流，塞住血管，她會窒息而死。
所以她這樣的舉動北冥極並沒有阻止。
他站了起來，拖著她到床邊，從床櫃裡拿出一條很粗的麻繩，在顧佳妮驚恐的注視下，把她的四肢綁住，又拿了毛巾塞住她的嘴，以防她咬到舌頭。
這一晚，將會很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