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好一個回眸，儘管不是美麗的微笑，但那種骨子裡透出來的憂鬱與感傷竟給她增添了幾分美感，如若一支利箭，穿透他的心臟。
他不知道為什麼在看到她的一瞬間心裡震撼了足有三秒鐘的時間。
這個問題最終被他壓制在了心裡，不去想。
顧佳妮並不是裝的，是真的沒想到會有人在這個時候推門進來。
她耽誤的時間並不多，按照平常姜陌寒是不會特地上來喊她的，誰知卻突然上來催她，讓她有點猝不及防，就造就了剛剛的回頭。
她只是情緒不到位，還沒有從和於晴的談話中轉換出來。
這一點，姜陌寒深信無疑。
因為下一秒，她的臉上竟就是一個完美的笑容，淡淡說：「去之前，我想去看一下綰綰。」
她的樣子，就像之前不愉快的事並沒有發生，在床上哭得透不過氣來的人也不是她似的。
於晴是最有感觸的，明明剛剛還很難過，突然就笑了，還笑得那麼沒有芥蒂，心裡實在有些震撼。
她真正見識了一回才明白，之前顧佳妮的笑容都是假的。
姜陌寒突然有些煩躁，轉身就下樓去了。
這等於是默認，顧佳妮什麼都不說，出了房間就朝對面走去。
只是和寧綰說了一些讓她加油的話，千篇一律，就連心情都是一樣的。
現在顧佳妮對這個世界也沒有了太大的期盼，權利的大小金錢的多少，都能決定一個人的命運，她和寧綰不一樣，到絕望時，是連掙扎都不想做的。
寧綰至少會想一想該如何去解決，她不是沒有能力去復仇，而是到了最後又放棄了那個決定，而顧佳妮，則是完全沒有想過。
她不相信自己的實力，多半是取決於在她心裡，姜陌寒是沒有心的。
一個無心的人，她能有什麼辦法去算計他？
到最後只不過是自己會死得更慘罷了。
「綰綰，我現在什麼都不想，就想著你快點醒過來，咱們什麼都不去管，至少要為你肚子裡的孩子想一想。」
天堂島。
天堂島離馬累很近，只需十幾二十分鐘的去程。
雖然是晚上，但海景還是很漂亮的，可一路上顧佳妮卻絲毫沒有要欣賞的意思，所以對於時間上的變化她也不在意，轉眼到了天堂島，只聽到姜陌寒到了的聲音，這才回過神。
似乎已經成為一種條件反射了，他的聲音就是喚回她的最好藥劑。
姜陌寒除了叫她跟上之外，並沒有說其他的，顧佳妮也不說話，牢牢地跟在他的身後。
對於他的事，她多少知道一些，他是一個「工會」的會長，其實就是黑道，卻選擇了遊戲裡的「工會」來稱他們的組織，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他們是遊戲裡的某個工會。
不過對道上混的來說，這個「極寒工會」又是另一回事了。
但對此顧佳妮並不過多關心，他們工會如何，她沒興趣知道。
她倒是知道此時跟在他們包圍圈外面的這群人是在保護他們，這也讓她猜出，他們今天來天堂島，一定又是為了公事，她已經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