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姐，真的，別哭啦，你哭寒少爺也不會心軟，還是振作起來，咱們再想想法子好不好？」
顧佳妮還是不說話，於晴也不放棄，人正傷心呢，不一定要搭理她，她只管自說自話就好了。
「顧小姐，哭久了眼睛會疼的，咱們歇息一下吧？寒少爺在下面辦公呢，一時半會兒應該不會上來的，少爺他怎麼欺負你了，你悄悄跟我說說吧，有個人聽著，說不定心裡會舒服點的。」
於晴頭腦簡單，其實並不是很會安慰人，只知道傾訴是最好的解壓方式，也是最原始的。
有的人說完就好，有的人雖然不會立即好，但心裡總會舒坦些，百利而無一害的方法，又簡單。
顧佳妮又顧自哭了會兒，不搭話，於晴也沒辦法了，只好蹲在一邊陪著她。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於開口，聲音淡淡的，鼻音：「晴晴，我想復吸……」
「顧小姐！」於晴的聲音提高了一個度，但很快就意識到，給壓了回去，用悄悄話的音量說著，並且時不時地瞄一眼外面望風，「不行啊顧小姐，這事兒你怎麼能在寒少爺還在家的時候提啊……萬一被聽到就真的死定了……不止是你啊，要是被寒少爺知道，前半個月莉莎小姐和我壓根就沒幫你戒毒，寒少爺一定會殺了我們的吧嗚嗚……」
於晴也是誇張說法，不一定是真的殺，但是下場一定會很慘烈的啊……
顧佳妮當然也知道這其中的利害關係，只是現在心裡好空洞，突然一下子變得好難受，需要毒品來填補這種致命的難受。
並不是毒癮犯了，純粹只是心裡難受，想用毒品來調劑一下。
「真的不可以啊顧小姐！」晴晴使勁地把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顧小姐，我看你也不像是毒癮發作，有了莉莎小姐的藥物調理，發作的間隔已經久了，你是不是心裡難受啊？」
「他剛剛居然叫我給他生個孩子……」
顧佳妮的悲傷，只有莉莎和於晴明白。
除了醫生，她們唯二知道的人。
「啊……」於晴也愣了愣，頗為感染地癟起了嘴，總算知道她難過的根源是什麼了，好對症下藥，「顧小姐，別傷心了……醫學上也有奇跡呀，並不是絕對的呢，不要這麼悲觀啦。莉莎小姐也說過，醫生說的話也不是百分百的幾率啊，好多醫生說不可能會醒過來的病人最後還不是憑借自己的意志力醒過來了？顧小姐，我覺得當務之急你得先把身體養好，然後讓莉莎小姐幫你研究一下食譜，吃什麼能有利於懷孕——」
於晴說起來不停，預備繼續說下去，卻被顧佳妮一句話打斷：「算了，就算真的出現了奇跡懷上了孩子，仍然死在他手裡，我的痛苦只會加倍。他根本就不想要孩子……」
「啊……怎麼會呢！沒有人會不喜歡孩子吧？孩子多好啊，都是小天使，很可愛——」
「天使……」
顧佳妮苦笑。
在他的心裡，根本就沒有天使，住在他心裡的，只有惡魔。
她自言自語起來，「不……或許有，Selina就是他的天使，只是他的天使真的去了天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