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綰綰……我想為自己辯解什麼，卻更清楚地明白，的確是我逼死了媽媽……可是綰綰，別恨我……我不想你和我一樣只為恨而活著……你明白嗎……」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嗚……」寧綰緊緊地摟著他，撕心撓肺地抓著他的病服，「我想恨你……可是我恨不起……恨一個人要付出好大的代價……我不想城哥哥死……哥……我不想……我不想他們死……我寧願死的人是我……我寧願讓自己不再懂愛，不去愛你……如果我聽媽媽的沒有走上這條不歸路，我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痛苦……明明是你……明明是你毀了我的一切……為什麼我恨不起來……哥……你為什麼要讓我活得這麼痛苦……你為什麼要讓我知道這一切……你告訴我啊……嗚……」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綰綰……如果可以，我也希望時間能夠倒流，重來一遍，我不會讓你知道這些骯髒的事，我也不會傷害你，更不會讓你這麼痛苦……我會給你萬千寵愛，讓你做一個無憂無慮的小公主，什麼都不用想……可是已經晚了，對你的傷害已經造成，我不知道怎樣才能撫平你心裡的傷痛……所以綰綰，我的小寶貝，好好活下去，你要什麼哥哥都給你，一切，包括我的命。」
「嗚……」寧綰不斷抽泣，但已經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為了什麼而哭。
看著寧綰哭到哽咽，他的心裡抽痛。
他想吻去她臉上的淚，卻吻不完。
他曾經那麼寵愛的小寶貝，卻被他自己親手傷害成這樣。
寧如言啊寧如言，君念說得沒錯，面對這樣的綰綰，你究竟是怎樣狠得下心去傷害她的？
他明明清楚地知道，他對綰綰的寵愛並不是虛假的，不是因為馨馨也不是因為父親，他對綰綰的好是發自內心的，無關於任何人。
然而為什麼？
明明知道，卻還是選擇去傷害？
讓綰綰每每哭得那麼傷心，就是他想做的一切嗎？
去傷害無辜的綰綰，他和那些傷害馨馨的人又有什麼區別？
寧如言吻著寧綰的唇瓣，第一次心如止水。
如果他早點看明白，綰綰不會受到一點牽連。
是他的錯。
他俯在她耳旁，聲音聽起來很難過。
「綰綰……我的寶貝……為什麼要讓我遇見你……」
寧綰也想不明白，因為她也想問，哥，為什麼要讓我遇見你？為什麼要讓我對你一見鍾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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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陌南和葉可柔在病房外等候了半個小時，完全不知道他們兄妹在裡面說了些什麼。
半個小時，本來應該一晃而過，但不知道為什麼，對於此時此刻的兩人來說，半個小時竟感覺有一個世紀長了。
兩人都不知道看了多少次時間，然後看看病房裡有沒有要出來的動靜。
可半個小時過去了，沒動靜。
姜陌南再轉頭，就一不小心對上了葉可柔的視線，兩人慌忙移開，似乎都有些做賊心虛的樣子。
但很快姜陌南就想明白，他為什麼要躲？他又沒做什麼！
「都半個小時了，還不出來不是兩個人都暈倒在裡面了吧。」姜陌南是東張西望地說完了這句話。
葉可柔一看，突然也說：「對，不是沒可能，如言一醒來就非要來找綰綰，身體根本就沒有好。綰綰就更不用說了，更何況還受了那麼大的驚嚇，要不……我們還是進去看看？」
她人都已經往前走了一步了。
卻被姜陌南伸手一攔：「別了，能出什麼事，寧如言還不至於那麼弱，直接暈在裡面吧。反正已經等了半個小時了，不在乎再多等一會兒。」
他其實是怕萬一他們兩個在裡面做什麼，被葉可柔這麼一撞進去……
他們兩個的事，葉可柔百分之九十應該是不知道的？
否則兄妹亂倫，站在她的角度，不至於能這麼淡定吧？
總不會大度到願意和自己男人的妹妹共侍一夫？
總之是不能就這麼放她進去。
見姜陌南攔，葉可柔也不好硬闖，只好又回去。
不過還好被姜陌南這麼一攔，葉可柔剛退回去不過十秒，病房的門就被推開了，寧如言從裡面走了出來。
「如言！你沒事啊，還以為在裡面那麼久，出了什麼事。」葉可柔迎上去。
姜陌南則是側了個身進去，發現寧綰睡著了，還睡得挺香的模樣。
看來問題總還是解決了一些，能安心睡著了，遠遠地看著，眉頭也沒有皺著，估計睡下的時候應該還不錯。
寧如言已經擦乾了她臉上的淚，輸了三天的營養液，臉色也終於好一些了。
寧如言沒有置理葉可柔，反而又轉身進去，說道：「剛哄睡，別吵醒她了。」
姜陌南冷哼了一聲：「打一巴掌，再給甜棗吃！寧少爺倒是會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