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一點對不起的意思嗎？」
非常的不好意思，但現在也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只好再麻煩他把顧佳妮抱到樓上去。
顧佳妮被抱到了一間客房裡，姜陌南指了指旁邊的衣櫃說：「裡面有浴衣，你找件讓她換上吧。」
寧綰還是有些擔心：「佳妮這個樣子真的沒事嗎？她身上好多傷口，完全不處理，讓它們自生自滅？」
「你覺得為什麼還在我哥家的時候顧佳妮就一個勁地叫你離開不用管她，以及在車上的時候也是一路喊著不要去醫院？她不想她藥性發作的樣子被你或者被其他任何人看到！」
姜陌南的分析是非常到位的，寧綰並沒有往那方面想。
她只想佳妮能好，其他事她想不周全。
「是你哥逼她吃的？」
顧佳妮會全身發熱並不是發高燒，而是被姜陌寒下藥了！
這樣也就能解釋她為什麼會在泳池裡失控，突然就「調戲」姜陌南了！
「照目前的狀況來看，她應該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這樣的情況應該發生過至少一次以上。所以當時她寧願看到她……那副樣子的人是我哥，也不願意是我們，所以想我們快點走。」
寧綰的拳頭緊緊地握著：「人渣……怎麼能這樣對佳妮……」
這樣想來，他所說的那些侮辱佳妮的話，會不會就是因為這些藥物的緣故？
突然，寧綰想到人渣的弟弟就站在她的身邊，僵了一下，「那個……我罵你哥哥，你不介意吧？」
「我說介意你就不罵了？」
當然不是！
看她表情也知道她心情回答了什麼的姜陌南聳聳肩：「既然如此你就罵啊，只要你覺得解氣的話，又有什麼關係？你罵你的，他也不會少一根汗毛，累的還是自己！罵人要是有用，還用得著親自去殺人嗎？他把顧佳妮虐到這地步，報不了仇，還不允許別人罵幾句出氣了？」
「……」寧綰怎麼想到姜陌南完全不介意啊。
他們兩兄弟還真是奇怪的關係……
明明看起來感情挺好的，姜陌寒也願意給他面子而放她們走，理應……是和諧美好的兄弟關係啊，但他卻不在乎有人在他面前說他哥哥的壞話……
換了是以前，如果有人當著她面說寧如言的壞話，她就會討厭那個人，不想和他說話。
她每次都想我哥哥是世界上最好最優秀的！
當然，寧如言一直那麼優秀，也從不得罪誰，對任何人都那麼有禮貌，怎麼會有人去挑他的刺？
然而現在不一樣了，他原本的性格正在慢慢地一點一點滴滲透出來。
「當然，我是我，我哥是我哥，你別連著我一起罵就沒事了！他的黑鍋我真是背夠了！」
寧綰本來還想問黑鍋的事，但看他身上各處的水不斷地滴下來，身上還有很多從顧佳妮那沾來的血，別提有多狼狽了，便提醒他：「你還是先去換身衣服吧，感冒了可不好。」
「算你還有點良心！」
她覺得冤枉，「南哥哥，我什麼時候沒良心了？」
「是誰在萊山利用完我就跟我翻臉的？」這筆帳他可一直記著呢！
「我……」寧綰當然不會在這個時候告訴他。
再等等吧，等她再想想。
至少現在，姜陌南可以算是她半個朋友，在她沒有百分百確定之前，不想連這半個朋友都沒了。
就連佳妮……
她都說不出口。
這種事，不是誰都可以接受的。
「僅此一次！」寧綰笑得眼角彎起來，伸出一個手指頭。
「不信！」姜陌南的手伸了過去，「啪」的一下把它拍走，轉身就出去了。
寧綰把視線收回來，努了努嘴。
顧佳妮沒有醒，寧綰去浴室取了浴巾，輕輕地把她身上的水擦乾淨。
然而傷口太多，剛剛往水裡一泡，不一會兒純白色的浴巾就已經被鮮血染紅了。
寧綰都有點下不去手了，碰到哪兒她都皺眉，很痛的樣子。
心裡再次將姜陌寒罵了千萬遍。
看起來衣冠楚楚的，結果居然是個穿著衣服的禽獸——衣冠禽獸！
那次在溫尼酒店的事已經是她一輩子的陰影了，真是難以想像……
佳妮竟然在那個禽獸手裡受了五天的折磨！
如果今天他們沒去，佳妮還能活下來嗎？
她看起來已經那麼脆弱了！
十分鐘後，姜陌南突然敲敲門說：「出來一下。」
寧綰開了條縫，因為她還沒給顧佳妮穿上浴衣。
因為一直在想辦法避開傷口給她擦身子，所以到現在也還沒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