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綰你太放肆了！你以為你在跟誰說話！二哥！你到底幫誰啊！寧綰都快爬到我頭上來了你放手！她怎麼敢在我的地盤上這麼囂張！啊啊啊啊啊——！氣死我了！」
姜瑤瑤再氣憤，等姜陌南放開手時，寧綰和顧佳妮已經只剩一個小點兒了。
於是憤怒地整個人都跳了一下：「二哥！你胳膊肘往外拐！你現在還沒追到她呢你就這麼縱容她，要是真讓她嫁進了我們姜家，她不是當真要爬到我頭上去了！我不同意！」
姜陌南的手搭在她肩膀上，好好地揉了揉。
「瑤瑤，你是我唯一的妹妹，誰也不及你重要。」
雖然還是很生氣，但聽了這話心裡是舒服了一些。
「你現在當然是這麼說了！那你剛剛為什麼不幫我！」
「瑤瑤，二哥這是為你好！」
「為我好？幫著一個外人來氣我還叫為我好？」姜瑤瑤差點沒跳起來。
「瑤瑤，以後安分點，你不是她對手。」
這話大概讓姜瑤瑤笑壞了：「二哥你不是開玩笑吧？我會鬥不過寧綰？她有幾分幾兩！還敢跟我鬥！真是笑死人了！」
「他們幾個是聽了你的話才會這麼爭對她們兩個的吧？來的還好是我，你也聽到了，是寧如言送她來學校的，那個時候他如果不放心，沒有離開，他們的所作所為就會被他親眼看到。」
姜瑤瑤似乎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關……關我什麼事！我又沒有叫他們那樣做！」
姜陌南也不說他是怎麼知道的，大家心知肚明。
「寧如言想查什麼事，你還攔得住他？你還怕他查不到線頭在你這裡？寧綰今天在桐大受了委屈，回家他就會知道，到時候吃虧的還是你。二哥知道你喜歡他，難不成你希望你自己在他心目中形象全毀？」
說著，拍了拍她的肩膀：「現在還敢說二哥不疼你嗎！丫頭片子！」
「嘿！二哥，我們很久沒在一起吃飯了，我請你！」姜瑤瑤馬上認錯。
「不去上課了？」
「不去！她們兩個肯定也在，我看著也心煩，還不如去吃飯呢！走！」
*** ***
顧佳妮轉頭看了看，發現那兩抹身影已經往校門口走去了。
「我還以為姜二公子都攔不住姜瑤瑤呢。否則今天真的是不用上課了。」
「佳妮，這樣的情況持續多久了？」
「啊？什麼情況啊？」
「你別瞞我了！我都看出來了！今天一點都不像是第一次啊！你是要坦白從寬還是我自己去查？我告訴你啊，我自己去查出來的話——」
「誒好了好了，我告訴你就是了。大概是五天前吧。」
「什麼？五天前？？那不是你剛來報道的日子嗎？這麼說這五天以來，你一直都被他們這樣欺負過來的？」
顧佳妮不說話。
因為的確如此。
這可把寧綰給急了：「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你早點告訴我，至少我能陪著你一起！佳妮你……」
五天了，她一直一個人承擔著一切流言蜚語！
「告訴你又怎麼樣呢……事情已經發生了，再怎麼掩飾也是沒有用的。無論如何，他們說的都是事實啊……我的確是夜總會出來的，我也是被送去『伺候』劉副局長的，雖然最後我因禍得福，但並不能擦去這些啊……所以綰綰，你真的不必為了我撒謊，是事實，遲早有一天還是會被揭發的，不如早一點去面對。」
「笨蛋！一旦有這些流言出來，他們的嘴巴還會乾淨嗎？發生過什麼事，你知我知，有誰會比我們清楚過程？但是不論我們怎麼澄清，嘴長在別人身上，閒言閒語還是會有。你是夜總會出身沒錯，但你並不是自願呆在那裡的，你是被迫的，更何況你從未接過客人！我們兩個也的確差點被劉副局長玷污了但終究還是沒有，這些話，誰會信你？誰願意信你？既然怎麼說他們都不會信，那不如就否認到底，威嚇到底，他們不願意閉上嘴巴，就嚇到他們不敢再用那張嘴亂說話，根治，你說呢？」
「綰綰……你好像變了……」顧佳妮看著她，眼神複雜。
「對，變了。以前的那個寧綰，太傻太天真，被人玩弄於鼓掌，命運總是握在別人手裡。那樣愚蠢的寧綰已經活了十七年，我們家的別墅都改頭換面了，我也該脫胎換骨了。」
「綰綰……你別這樣……我剛剛一直想說，我們那樣對他們，不就變成了他們一樣嗎？跟他們有什麼區別？」
「區別……區別就是他們是他們，我們是我們，終究還是不一樣的。」
寧綰興趣缺缺，不願意再說這事。
顧佳妮知道自己沒法說服寧綰，所以也不再提這事，轉移了話題：「我來這五天了，聽的都是姜瑤瑤的八卦。背地裡有些女生對她還是挺不滿的，不過大多還是嫉妒她有一個好家世吧，兩個哥哥都那麼疼她。聽說之前就有女生惹她不開心了，桐大好多人為了討好她哥哥，無事獻慇勤，把那個女生脫光了衣服還記錄下來，要不是她長得不好看他們沒興趣，可能還會發生校內強姦事件呢。」
顧佳妮說著，卻發現寧綰的臉色稍稍有那麼一絲不太一樣，但很快就笑了。
不是開心的笑容，也不是傷心難過的，而是一種比較冷的感覺，比較像不太在意的過場笑。
「不是強姦，而是輪姦。」
「咦？綰綰，你也聽說這事了？」
寧綰說，「佳妮，她們沒有告訴你，那個女生的名字叫寧綰嗎？」
很顯然，顧佳妮愣了愣，還有點沒反應過來的樣子。
頓了好一會兒，才終於發現自己都說了些什麼，懊悔不已：「對、對不起啊綰綰，我不知道那是——」
她怎麼會知道，那個女生居然是綰綰？
「沒事，過去了，而且哥哥也已經替我報仇了，」寧綰還是覺得有必要提一下，「其中有個帶頭的男生叫劉子強，你知道他爸爸是誰不？」
顧佳妮瞪圓了眼，很快就想明白：「難道是——那個審計局的劉副局長？」
幾乎不用回答了。
「嗯，是他。姜瑤瑤沒有其他伎倆了。出了事，其他人會幫她背黑鍋，就算真的出了什麼事也算不到她頭上。就像這次，劉副局長的事是幾乎保密的，桐大的人不可能會知道，更別提連你的身份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姜瑤瑤一向很討厭我，雖然我也不知道到底做了什麼讓她一直咬著我不放。但這一次，佳妮，對不起，還是因為我，姜瑤瑤才會盯上你，把火力集中在你身上的。」
「你是說……是她把劉副局長的事散播出去的？就為了讓我們在桐大無法立足？」
「無法立足？」寧綰問，「佳妮，這點小事，就能讓我們在桐大無法立足嗎？」
寧綰想，或許她該感謝哥哥，因為他，她竟覺得，姜瑤瑤的所作所為，完全是小打小鬧，無傷風雅的小動作。
說實在的，她是真的覺得沒關係，她不允許別人議論她是真，但不在乎那些流言蜚語也非假，只不過是一些皮毛都傷不著的話，姜瑤瑤的手段也太小兒科了些。
就是顧佳妮也笑了笑：「當然不會了。否則我也不會在桐大安然無恙地呆了這麼多天。我從來不介意別人怎麼看我，要是我把每個人說的話都放在心上，早就死了——氣死的。是不是？幹嘛要跟自己過不去，有什麼好氣的，他們說他們的，我活我的，各不相干。」
這也算是在夜總會養成的一種穩重的性子吧。
寧綰一聽也會心地笑了，這回是真的笑得開心，挽著顧佳妮的手往教學樓走去。
「英雄所見略同！不過該教訓的還是要教訓的！之後就讓惶恐的人更惶恐，無所謂的人繼續無所謂吧！」
說完，兩人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似的，往教學樓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