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警告道,「寧綰,首先你要學的就是禮貌。以前怎麼叫我,現在就怎麼叫,以後也怎麼叫,不能改!如果我再從你口中聽到我的名字,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從這裡丟下去!」
他的手指著圍欄外。
很不應景的,寧綰轉過去就看見煙霧繚繞的景象,本來是很美的,可跟現在的氣氛不太配。
他看著她的樣子很認真,完全不像開玩笑。
她不會忘,哥哥從來不開玩笑的,他總是說到做到。
這裡是半山腰,從這裡被丟下去的話,必死無疑。
寧綰並不相信自己的運氣能夠好到掛在某棵樹上,然後等待救援。
她一直覺得,寧家出事之後,她只向霉運靠攏,真的被丟下去,就只能摔成肉餅,死相還很難看。
她不想。
她不想爸爸看到媽媽跳樓死亡的面容之後,還要看她摔成肉醬的臉。
爸爸會很難過的。
所以她咬了咬牙,沒有掙扎,看著寧如言彷彿要發狠的臉說道:「哥,我不會了。」
他對她做了那種事,怎麼還能理直氣壯地讓她繼續地喊他哥哥呢?
她明明已經不是那個只會追著他跑的妹妹了啊,他們已經不止是兄妹的關係了,他們的體內現在流淌著的是亂倫的血液,每一聲「哥哥」就像在提醒他們亂倫的事實。
每每想到這,即便不是她的錯,她的內心還是會譴責自己。
她不明白,他的目的是什麼?看她痛苦嗎?還是想看爸爸痛苦?
她沒有問。
所以她在慢慢地改變對他的稱呼,至少,或許叫他名字會讓自己的心裡舒服一點。
然而,不被允許。
聽到那聲一如往常的稱呼,寧如言臉上的狠意稍稍減了一些。壓著她的手漸漸上移,捏住了她的下巴,「你還需要好好學習因果關係,如果沒有他當年的始亂終棄,又怎麼會有我的顛沛流離?」
她並不清楚當年都發生了什麼,只是在他進了這個家開始,她、爸爸,又或者是媽媽,都將他當作親哥哥親兒子,從小到大他們兩個的待遇也沒有任何不同。
她只知道,他們是真的愛他的,可是到頭來她竟然發現,哥哥其實並不愛他們。哥哥給他們的愛,全是假的,不存在的。
寧綰的雙眼凝聚起淚珠,看著他的眼說,「可是哥,我是無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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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晚了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