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不會以為我中毒了吧?」白亦現在是特想笑,夜尋蕭不用這麼可愛吧。
「嗯嗯。」
「哈哈,我哪有中什麼毒啊……」就算中了也會無緣無故好的,白亦哭笑不得,「放心吧,我死不了的。」
這樣說著,白亦抬起了頭,望著窗口,心裡卻閃現出汐絕曾經說過的話。
他說她中了情蠱,成了毒人,便可百毒不侵,直到三年之後,孤獨復發的那刻,腐爛身亡,受蠱蟲啃咬……而死。
其實剛剛那一陣陣的刺痛差點就將吞噬她的整個生命了……
那時的白亦只覺得自己從鬼門關逛了一圈,明明痛得連呼吸都是那麼困難啊,到最後竟然神奇地好了……剛開始,她竟有點接受不了,就像當時意識到自己是毒人一樣,充滿著恐懼。
可是……呵呵,現在真的是命不該絕啊,看樣子得讓我經歷更加悲慘的故事吧。
「本王就知道,我們會白頭偕老的。」
夜尋蕭邪魅如妖的臉頰上,竟有了一種名為幸福的真摯笑容,他從身後擁住白亦,低聲喃喃,
「雪兒,我們會在一起的吧?」
是詢問,還是奢望?
白亦卻沒有聽到,或是聽到了也裝作沒有,她只笑著問道,「對了,為什麼你碰著我就沒事呢?」
「那還不簡單,因為我們是命中注定啊。」
聞言,白亦笑得更歡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笑並不是因為跟夜尋蕭命中注定。
只因那個本以為特殊的人已經不再特殊了,在這之前,她一直以為只有汐絕可以接觸她,困住她,讓她有一種錯覺,好像人世間她所能擁有的僅僅只是汐絕的溫度而已;
如今,好不容易出來一個夜尋蕭,跟她一樣,渾身是毒。
她突然覺得,可以跟汐絕平等起來。
雖然她很討厭自己這種幾乎變態的想法,可是她仍舊這樣認為著,樂此不疲。
……
「王爺,王妃——」
「有話快說。」
聽到有人打擾這麼好的二人時光,夜尋蕭的火氣蹭蹭蹭直往上冒啊,都沒個突破口了,說出來的話有種要殺人滅口的冷意。
「辰王爺派人請王爺和王妃過去。」
「哦……」
夜尋蕭的臉色明顯好了許多,雖然夜莞辰一直跟自己作對,還威脅到皇兄和皇侄的皇權,說到底他還是自己的皇弟啊,這一點,堅決不能忘記,
「本王……」馬上就去。
夜尋蕭還沒來得及將那句話說完,白亦就忙不迭來了一句,「不去。」還是異常堅決,不容更改的那種。
「雪兒愛妃……」夜尋蕭欲言又止,眼眸中出現了懇求的神色,「真不去啊?那壞傢伙是我皇弟耶。」
白亦壓根無視,哼,誰叫你老是裝可憐,「反正我是不去,要麼退了,要麼你一個人去。」
夜莞辰和夜尋蕭的事情,她是有所耳聞的。
又是殺手的直覺告訴她,素未蒙面的夜莞辰不是那麼簡單,畢竟半路殺出來的王子,怎麼說都有點陰謀的味道。
與之相比,白亦總覺得夜尋蕭要單純的多,特別是他那與生俱來的貴族氣息,還有那怎麼改也改不了的貴公子毛病,總讓人一種想要去保護的衝動。
她心裡明白,自己或多或少是在乎著夜尋蕭的,即便不清楚那種在乎由何而來。
見夜尋蕭一言不發地晾在那,白亦很是小心地嘟囔一句,「不過,我還是奉勸你不要去啦,別忘了,他太過危險……」
「嗯,本王答應你不去。」
好不容易被雪兒關心一次啊,得好好珍惜這次機會不是,彌足珍貴的二人世界啊,不要被夜莞辰那傢伙給打擾了,好吧,暫且不去管他了,隨他鬧騰吧。
可是,有些時候嘛,壞事總喜歡一波接著一波的來,這電燈泡嘛,也是一個接著一個的滅了又亮,亮了呢,接著滅唄。
「王爺——」黑衣侍衛倒是比之前那個好多了,一點都沒有緊急的感覺,說出的話卻讓白亦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王妃,這是怪醫汐絕送來的信件,說是要王妃親啟。」
「颯——」
又是一陣風過啊,夜尋蕭雙手僵硬著,身子還是前傾著,保持剛剛奔過去的姿勢,一邊頹然地看著白亦的手接過那信件。
他很傷心地兀自流淚有木有,雙拳緊緊攥著,他怎麼就不會武功呢?怎麼就一點不會呢?
第一次這麼後悔自己不會輕功,要是早點奪過來燒了多好。
「哼——」他對著侍衛鼻孔出氣,眼神是瞪著的,那意思很明顯:你不知道悄悄把信交給本王嗎?誰教的你越過本王直接交到雪兒手上噠?
侍衛很是無辜地跟自家王爺進行眼神交流,無奈啊有木有:王爺,你誤會了,我這不是先喊得王爺嘛,誰叫你那麼……咳咳……慢。
夜尋蕭的眼神繼續游擺,繼續瞪視:反正就是你的錯。
侍衛識趣地走開了,夜尋蕭開始轉移目標,用自己那雙極具代表性的憂鬱眸子,可憐兮兮地看著白亦。
白亦好像預知到夜尋蕭會很關心信的內容似的,解釋道,「他讓我去風雨樓,」頓了頓,終是說了出來,「治病。」
「找你治病?」
「嗯。」白亦點頭,她可不想讓另一個人那麼擔心,她總覺得夜尋蕭對自己不同尋常,而她自己也並不排斥夜尋蕭對自己的那份關心和愛護。
「哼,」夜尋蕭生氣地側過臉,揚起高傲的俊美臉龐,火紅的眸子盛滿陰霾,「就知道你騙我,明明就是你們心裡有鬼。」
白亦滿臉的不屑,「哪有?我跟他?呵……讓火星撞地球還差不多,江河倒流,太陽西升的可能性都比那個大。」
「切——」夜尋蕭很是不信地瞥了瞥眼睛,只單單以餘光看白亦,誰叫他現在處於生氣階段啊,卻不可首先低頭,呵呵,這是跟萬花樓的牡丹學的,
「那信上說的什麼?」
「說是情蠱,可能是我身上的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