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汐絕的聲音響起,白亦壓根無視,她可是在氣頭上好不好,天王老子來了也沒用。
白亦抓起男孩的衣領子,單手將他提起,厲聲說道,
「還不向那位……漂亮哥哥道歉?」
說完後,白亦都想咬舌自盡了,自己這是承認某男漂亮嗎?
「滴滴答答——」
又是一陣水滴滴的聲音,把你垂眸,剛好看到了地上那一灘冒著熱氣的水。
不會吧,這樣都可以被嚇得尿褲子,果真不是一般的「山大王」的兒子。
她猛地捏住鼻子,火速閃人。
可是被她放在地上的小男孩卻突然臉色發青,暈暈沉沉地轉了三圈後終於成功倒地。
「怎麼回事?」
白亦是詫異地凝視著小男孩的臉龐,卻不知此時此刻她成了這裡的焦點,眾人都是睜大瞳孔看著她。
那眼神或同情,或怨恨,或鄙夷,或驚恐……
「我的兒啊,你怎麼了?」
遠處傳出傳來一陣嘶吼,汐絕微微皺眉,黑色的藥丸從袖中射出,飛速地進入小男孩的嘴中。
「還不快走,難道還想被說成是妖女,人人喊打?」
冷淡漠然的聲音在白亦耳邊響起,白亦習慣性地朝汐絕那邊響起,哪知那裡早已沒了汐絕的蹤影。
「哇,果真是堪比光速啊有木有……」
驚歎之後,眾人只可感知一陣疾風吹過,早已沒了剛才兩位神仙般風姿卓越之人的身影。
因著山大王的兒子中毒後,吃了漂亮哥哥的藥丸離奇痊癒,那個村落有了這樣一段故事,一對神仙眷侶救死扶傷,普度眾生,懲惡揚善,教化眾人。
在那之後很長一段時間,白亦才知道那個故事,一時之間笑得前呼後仰,好不歡樂,摀住肚子一個勁地哈哈大笑,
「沒想到教訓人之後,成功地從白衣鬼魅晉級為神仙姐姐了。」
……
古代的路途就是遙遠的不能再遙遠,白亦可是連點的那些饅頭包子都沒能成功地打包帶走就要火速閃人了。
這不,再一次地面臨荒郊野外,露宿荒野的冷酷現實。
「真是飢渴啊有木有,既饑又渴,簡稱飢渴。」
白亦拖著n久沒來得及換的靴子一步一步走著,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無奈啊。
在烈日的照耀下,白亦只覺得汗水淋漓,雪白的裙子竟漸漸染上了淡淡的黑色。
若是有人在她身邊,一定會驚詫於白亦身上散發出的黑色蒸汽。
白亦只覺得頭昏腦脹,繼續走下去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這是怎麼了……虛弱不堪,舉步維艱,根本就不像是我……」
白亦的嘴唇已經乾裂,顯出妖異的紅色,太不正常。
眼前的景色開始變得模糊不清,白亦猛地扶住身邊的樹幹,想要坐下休息。
噠噠的馬蹄聲響起,熟悉又陌生。
眼前還是一片朦朧,更準確的說是模糊。
一襲白衣,墨發飄揚,整個身子像是浮在空中的,美得如歌亦如夢。
隨著他漸漸臨近,白亦這才看到了白馬的紅色鬃毛,微一抬眸,毫不意外,見到了汐絕如畫的臉龐,如神祇般的美麗容顏。
那種超越世俗的美,是無法用世俗的語言去描繪的。
「好美……」
白亦都不知道為什麼這種時刻竟然還有興趣欣賞最討厭的某人,一時之間都有點鄙視自己了。
可是很奇怪的是,見到汐絕一點一點奔向自己,白亦竟覺得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狂喜。
極細的金絲纏上白亦的腰肢,白亦還沒來得及道聲感謝,就直接被汐絕扔上了拴在白馬身上的輪椅。
「喂……」有你這麼對待病患的嗎?你虐待狂啊你!
「閉嘴——」
汐絕只冷冷地掃了一眼白亦,金絲竟纏繞了白亦一圈又一圈,將她整個固定在輪椅之上,動彈不得。
白亦那個不理解啊,對自己剛剛感激的眼神表示無限的鄙視,悔得連腸子都快吐出來了,心裡嘀嘀咕咕說了一大堆,
「本來還以為這人良心發現呢,感情是把我當肉粽子包啊。」
「駕——」
汐絕哪裡肯顧及白亦心裡的想法,一揚鞭,策馬奔馳,連回眸一瞥都沒有,更別說回眸一笑了。
「喂,有本事你就放了我,趁我虛弱綁架我算什麼君子,難不成你怕我先得到九龍血玉?」
「就算我得到了,還不是得交給你,你害怕個什麼勁啊?」
「汐絕神醫,你就放了我吧,求求你了……」
「喂,你快放開我,小心我把你唯一的輪椅給毀了。」
「喂,我真毀了……糟糕,你的金絲全斷了……」
白亦一會兒歇斯底里,一會兒軟聲細語,果真是做到軟硬兼施了,哪知結果都是一樣的,人家汐絕壓根就不想理她,愣是不發一言。
白亦叫喊個半天,卻沒有發現馬鞍之上的汐絕面無表情的臉龐上,一抹淺笑轉瞬即逝。
她不會知道,四國獨一無二的絲絲入扣,是千載難覓的解毒聖品,在一定程度上可暫緩毒性。
她也不會知道,金絲毫無弱點,即便是決定高手也無法解開,其中緣由只有汐絕一人明白。
……
從君凌國到夜溯國的路很漫長,白亦卻感到從未有過的熟悉,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她曾經走過一樣,那時候是一邊玩一邊走的。
不用擔心去往何處,不必擔心孤獨寂寞,更不必擔心終點是什麼未來是什麼,好似只像個小孩一樣,對一切新鮮的事物感到無比的好奇。
腦中閃過一個一個模糊的影子,白亦竭力去抓住,卻難獲分毫。
但是頭卻痛得厲害,彷彿有一枚極細的東西漸漸深入她的腦中,佔據著她全部的腦神經。
夜來的迅速,在不知不覺將白亦和汐絕籠罩,白亦不知何時已經入睡,她的身體與腦袋都已經疲憊不堪了。
「馭——」
汐絕一拉韁繩,白馬緩緩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