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稱得上理由的恐怕只有一條了,我確實亂了德珊宮,可那又怎樣呢?
「我的鶴翎宮不一樣變得空空蕩蕩的,連一張能睡的床都沒有,那可是出自她的手筆啊,我發洩一下也不行嗎?哦,我好像真錯了,皇宮裡哪個人能有真實的喜怒哀樂呢?你知不知道,皇后她對我下毒了呢……」
「白亦……」
看到她眼裡的淡然,君無痕好想伸手將她擁入懷中。
他喜歡她的笑容,喜歡她的仇視,喜歡她的怒意,就連她的嘲諷,他也喜歡,可他真的真的接受不了白亦的淡然,不想也不願,他不希望白亦變得跟以前一樣,對自己……滿不在乎。
君無痕皺眉,「來人,把皇后宮裡的東西拿給御醫驗看。」
終於有人神速地出現,又火速地消失,仿若從未出現過。
白亦再次後退,微微一笑,「我說什麼你從來就不會相信的,即便是真的也不會相信不是嗎?我算是看透你了,君無痕——」
這一次,白亦都有點佩服自己了,就差再變出一個分身對著自個頂禮膜拜了,心裡止不住發問:
「我以前咋沒發現自己這麼會裝會演捏?難道有人教過我?尼瑪,我這才能怎麼不早點開發出來,竟還浪費了這麼久的潛力,苦逼呀悲催呀!」
再一次地,她揮一揮衣袖,瀟灑地離開了,只留給君無痕一個白色的倩影,仿若一場做了很久的夢。
君無痕頹然地坐在龍椅上,他果真是煩了,他真的分不清真真假假了,也分不清自己的感情了。
先是聰明狠絕的白亦後是溫柔多情的白亦,現在又是武功高強有血有肉的白亦。
「朕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總過不了她一關,無論是真是假,朕竟然都無一例外的沉淪,到最後,竟不知道自己究竟愛的是她本人還是那張相似的臉龐。啊……為什麼要這麼折磨朕?」
……
白亦才剛進浣衣房,就見到熟人了,心情舒暢的不得了,連忙走上去,微微笑道,「碧若姑姑——」
哇,叫的那個甜啊,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了,可是這也是沒有辦法不是,今後還得仰仗她呢。
更何況,從第一次開始,她就感覺碧若這個名字好親切哦,念到這兩個字的時候就感覺到好快樂,所以呢,第一次的時候,即便被氣得惱火,她仍然很小心地控制住了。
「碧若姑姑你還好嗎?我又來了……」
白亦的聲音越來越輕,後面三個字是與無聲無異了,這是被羞得。
自己現在又不是衣錦還鄉,是被二貶浣衣房啊,就算自戀如白亦,也不會認為這是自己的榮寵吧,若不是碧若看到了她的嘴型一定不知道她心裡想些什麼。
「哼……」不得不說,對於這樣的白亦,碧若是很無奈的,想罵又罵不出,想吼又吼不出,她沒有兒女,自己身份卑微,浣衣房又冷情的可以,唯有這個女孩白亦很是聽話乖巧。
可是,她也沒辦法,自己是皇后的人,若不為難白亦,一定會受懲罰的,也許皇后會派其他人來也說不定,到時候敵人在暗,她們在明,肯定是不好對付的。
「你怎麼又回來了?」
這可問到點子上了。
白亦耷拉個腦袋,n秒之後,終於笑嘻嘻地挽著碧若的胳膊,「我這不是想姑姑了嘛,特意來看你了唄。」
「你知道你僅僅受寵了幾天嗎?」
白亦只好低聲嘀咕,「已經一個多月了好吧,所以,我才特意犯錯誤來看你呀,呵呵……」
好吧,其實她對數字壓根無感,也就隨便胡謅個數字好了,反正一個月兩個月,半年一年都一樣,對她而言沒什麼差別,誰叫她的目的只是報仇呢。
碧若東瞅瞅西看看,確保隔牆無耳才輕輕說道,「你知不知道我是皇后的人?」
頓了頓故意大聲喊了出來,「哼,我最討厭那些得罪皇后娘娘的人了,既然被我碰上了就一定不會饒過。」
「我知道啊……」
聞言,碧若的臉竟紅了起來,像是被人抓到了把柄,讓她無地自容,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
白亦卻微微一笑,「可我更知道,你是個好人,從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知道了……」
碧若的身體震顫了下,此時此刻她都不知道怎麼面對白亦了,敵人朋友?到底有個怎樣的定義?她真的不知道。
白亦好似從碧若的眼中讀到了危險提醒,雲淡風輕地說道,「你放心好了,皇后不是我的對手,我自然也會保護你的。」只要是真正對她好的,她一定真心相待。
額……
某碧若姑姑一臉黑線,就連屋頂上不識趣的三隻鳥也在嘰嘰喳喳,好像在討論白亦承諾的真假。
明明就是因為對付不了皇后,才會被貶到這裡來的好不好?現在竟然還義正言辭,誇下海口,你到底是不是人啊?沒有一句話說的是有事實根據的。
鳥兒不能說人話嘛,當然就只能嘰嘰喳喳表達下自己的不滿咯,更重要的就是,白亦壓根就聽不到三隻八卦的小鳥正鄙視著她。
可是碧若會說話呀,她也確實講出了真心話,「皇后娘娘身份特殊,你是鬥不過的……」
「渣渣渣渣……」屋頂上的鳥兒像是聽懂了碧若的話似的,紛紛開口嘰喳,表現出自己強烈的贊同,那意思在明顯不過了:姑姑姑姑,你好強;姑姑姑姑,你好聰明;姑姑姑姑,你好厲害……
好吧,繼續姑姑下去,恐怕它們要變成另一種品種——布谷鳥了。
「哧——,你們三隻怪鳥給我滾——」
誰叫白亦聽覺極好呢,那三隻鳥的聲音被她聽得一清二楚,雖然不曉得它們在討論些什麼,可是潛意識裡她還是知道那些個「臭烏鴉」是在談論不好的事情。
碧若很是無奈地搖了搖頭,微微歎息:果然還是個孩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