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皇宮傳來陣陣回聲,白亦好像還不盡興,一遍一遍地喊著,「君無痕,你知不知道,我很喜歡很喜歡你——」
可我更討厭討厭討厭你——
可是白亦心裡想的到沒那麼簡單,反正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她很早就會了,更何況這又不是對君無痕本人說,這是對著浩渺的藍天白雲說好不好。
大不了就是對藍天白雲表白好了,對這君凌國皇宮表白也好啊。
白亦心裡那意思很明顯,就是「藍天白雲啊,高山大海啊,美麗的皇宮啊,我好愛好愛你呀……
「白亦,你下來,朕命令你下來。」
在君無痕眼裡,這是似曾相識的場景,一切都是那麼熟悉,讓他禁不住想起了那一晚,心驟然痛了起來,生怕她會再次掉下來,離他而去。
「無痕,你不要擔心,我只是想站得高一些,看的遠一些,只有這樣,我才能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愛你。」
額……其實說這話的時候,白亦的內心可複雜的緊,都快對著下面一頓作嘔了,沒想到自己說出這麼噁心的話竟然會臉不紅心不跳,奇跡呀奇跡。
簡直比神州八號順利升空還要讓人心潮澎湃呀?好吧,她錯了,其實她也想不通,為什麼好死不死偏偏想起個什麼都不知道的神州八號。
微風將白亦的愛情表白帶給了君無痕,他的心差點跳出來了。
三年前,同樣的女子,站在最高處逼他表白;沒成想,三年後,同樣的地方,她對著他說了那三個沉重的字。
我愛你——
到底是「我愛你」太簡單,還是那所謂的愛情太虛偽?
現在的他,是一國的皇帝,已經不再是當初的太子了,也已沒有了當初所珍惜的那抹衝動,這次,真的還要相信嗎?
「皇上——」
皇后季惜珊匆匆走來,將外衣披在君無痕的身上,做出一個母儀天下該有的風範,「皇上不要著涼了,還是和臣妾回德珊宮歇著吧。」
「讓皇后掛心了。」
他握住了皇后季惜珊的柔荑,牽著她從宮人的包圍圈中一步一步緩緩走著。
白亦見下面寂靜一片,才連忙往下看,這才發現君無痕和季惜珊兩個人離去的背影,氣得她都快火冒三丈了。
君無痕,你算個什麼東西,我都這樣了,你還是不理我。算了,我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喊了。
「君無痕,愛上你,是最幸福的一件事。你為什麼不上來看一看?站在上面,你也許會發現,被我愛上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這是她自戀的表現,誰叫她思想自由開放呢,就像偉大的聖人說的,不要給敵人藐視自己的機會……好吧,其實這是她自己說的,言外之意,她就是我們偉大的聖人。
君無痕不置可否,腳步驟然停住,他卻仍然沒有回頭,沒有人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
「你為什麼不給我一次機會?難道你真想看到我從這上面摔下去,就像三年前一樣消失在你的眼前?」
「我跳了,真的跳了……」
白亦都快跺腳了,君無痕愣是沒個反應。
好吧,現在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白亦巧笑嫣然,絕美傾城,「傳說有一個試情崖,有人會從上面跳下去,表達自己對心愛之人的堅貞;而我就姑且將祭天祠當成你的試情崖,我白亦……就要在全天下人的面前,告訴你,我的無痕,此生此情不渝……」
她是睜著眼睛一躍而下的,雪白的衣衫隨風飄揚,好不美麗,好不脫俗。
這種感覺真的好熟悉,就像離死亡很近的樣子,可她並不害怕,她是習武之人,頂多修養個十天半個月嘛,無礙。
「阿陌……」
紅唇輕啟,連她都意外的兩個字竟呼之欲出,她瞬間怔住:「怎麼回事?阿陌……這兩個字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祭天祠下的君無痕早已動容,他微微撩起紫衣一角,飛身躍起,接過從天而降的白亦,攬上她的細若無骨的纖腰,緊緊擁住,視若珍寶,「你真是白亦?」
「啊?」
白亦在心中驚呼,這才發現了擁住自己的君無痕,決定不管剛才的失言了,繼續執行未完的計劃,「無痕,我們上去好不好?我有禮物要送給你。」
聞言,君無痕狠狠踏上祭天祠的屋頂,使了輕功,一直飛到祭天祠高聳的頂端。
「什麼禮物?」
他好像並不介意白亦直呼他的名字,即便他是高高在上的一國之主。
「呵呵,你看……」白亦調皮地笑了起來,指著祭天祠的另一面,那裡已經出了皇宮,是平民百姓的地盤,只不過有一塊偌大的空地已經被霄買下來了。
地上擺滿了蠟燭,閃出耀眼的光芒,匯成幾個字「君無痕,我愛你。」
這是屬於白亦的浪漫,其實白亦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出這麼個主意,好像自己也很享受的樣子,總覺得追一個人就該這個樣子,若要問為什麼,恐怕她自己都不甚明白了。
「小東西——」
君無痕將白亦擁入懷中,放佛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邊,狠狠去愛。
即便她可能不是真的白亦,只是有心之人派來接近他的,可那又怎樣呢?
他是一國之主,為何要盡力控制住自己的慾望,這實在不符合自己一貫的做法。
唇不自覺地靠向白亦的兩瓣紅唇,可是白亦就糾結了,她可不想那麼快就失了清白,初吻耶好不好。
不要,不要——
不要吻上她,不要;可是又放佛有另一種力量,一直在說:為了報仇,不要推開她。
放佛無形中有一種力量推開了她的肉身,又有一種力量創造了另一個自己。
白亦狐疑地看著仍舊閉著眼,一臉享受的君無痕,愣是想了許久都不明白怎麼回事。
才不到一會,自己像是又重新回到了君無痕的懷裡。
只聽到,君無痕在她耳畔輕輕說道:「你先回鶴翎宮,等身體好些,朕會去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