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回眸一笑,拋給他們一個安心的眼神:霄,夢溪姐姐,好好照顧她們,我一定會帶著大哥安全出來的。
她走到君無痕身前,冷冷的問道:「尊貴的太子殿下,可以走了嗎?」
「哼,算你識時務。」
君無痕一甩衣袖,命人放了紅妝六煞,就一個人走了出去,白亦緊隨其後。
「亦兒——」霄終於還是跑了過去,攬上白亦的腰肢,溫柔地喊了出來:「亦兒,我等你。」就像八年前一樣,一天一月一年亦或是再一個八年,我依然會等。
白亦踮起腳尖,伏在霄的肩膀上輕輕說道:「霄,請你好好照顧風雨樓的人,要麼去雲傾國,要麼去鳳宸國,總之,不要再待在這裡了。請你,也要照顧好自己,我絕不能失去你。」
已經走出門的君無痕突然折回,怒吼道:「白亦,你還知不知道廉恥,還沒回宮,就給本太子帶綠帽子嗎?」
「抱歉,太子殿下,本姑娘從未覺得我跟你有什麼。」
對待君無痕,白亦很是冷淡,走出了風雨樓,她一直都跟在白子軒的身邊,靜靜地看著他,跟他說話。
「哥,對不起,我真不知道你在他手上,要是知道的話,我一定不會去招惹他,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白子軒的上唇微微動了動,原本空洞無神的眸子竟溢出點點興奮的味道。
「冰凜,我哥想說什麼?」
冰凜的聲音在心底響起:「亦兒,見到你真好,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了整整八年?我真心希望你幸福,卻不想一出現竟成為你的累贅,讓你被人脅迫,哥哥對不起你。」
白亦淚流滿面卻還是擠出一臉笑意:「哥,我沒事,真的沒事。只要你能活著就好,我就很開心,其他所有的一切我會處理。哥,你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坐在馬車中的君無痕突然煩躁不堪,特別是現在看到她對白子軒那麼好,他就是不樂意,就是渾身不舒服,連每個血管都有爆破的危險了,反正就是特別生氣,只能對著馬車外大喊:「白亦,你給我上來。」
「哥,我怕他對你不利,就先上馬車了。你放心,君無痕一定不是我的對手。」
一直以來,白亦都是一個自負又自戀的女人,天知道,她確實有那個資本。可是,如今這種場面卻是她無法控制的,她根本就猜不透君無痕心裡的想法,放佛他一瞬間關閉了心房,就連冰凜也讀不到。
白亦慢騰騰地走著,想要盡量拖延與他進行接觸的時間,要知道,她本來已經放過他了呀。
想必君無痕早已猜到了白亦心裡的想法,馬車停下,就對著車外吼道:「白亦,你死人啊,慢騰騰地,要本太子過來抱你嗎?」
「不用!」白亦已經站在了簾子外面,怒視著君無痕。
「呵,你終於來了,可是本太子又突然不想坐馬車了。」
他冷漠一笑,瞟了一眼一臉怒意的白亦,拉起她就下了馬車,態度惡劣。
他用繩索綁住了白亦的雙手,指著馬車上的一個侍衛,大喝:「你下來——」
錦衣的侍衛連忙跳了下來,君無痕冷眼看了白亦一眼,飛躍上馬,也不提醒一下,「駕——」
「君無痕,你真不是男人,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對於白亦的指控,君無痕不發一言,甚至連看一眼白亦的勇氣都沒有。
大隊人馬就那樣呆站著那裡等著太子停下,君無痕一手牽著繩子,一手拉著韁繩。
宮裡的馬匹本就是上品,一日千里,君無痕又處於狂怒狀態,怎麼可能會有憐惜之心。
白亦跟在後面奔跑,不敢停息一下,可是又不想被君無痕牽著鼻子走,她不想被君無痕知道自己會武功,不想被折毀雙翼,無法高飛。
馬兒瘋狂地奔跑著,血染紅了白亦的那襲白衣,妖艷唯美……
「咳咳……」白亦跑的口乾舌燥,呼吸困難,上氣不接下氣,心裡埋怨道:君無痕,這是你不放過我的,不是我有事沒事找你晦氣,反正經過今日這事,我們就真是有冤的報冤有仇的報仇,下次若你再栽在我的手裡,我白亦絕不心慈手軟。
最後的最後,白亦都快累趴下了,腿擦著地面而過,發出「呲呲」地響聲,原本白皙如玉的肌膚生生被插破了一大塊。
「太子,這位姑娘像是不行了。」作為君無痕左膀右臂的宋銘大將軍,可是看不慣太子的這種暴虐行為,在最初那刻就跟著君無痕一起,如今看到白亦血跡斑斑的白衣竟有一絲不捨。
「不行?」君無痕好似早已忘記了白亦是被自己拉著跑的,自己跑了多久也沒注意,只希望一直跑一直跑,忘記所有的不愉快。
只是當他回頭張望傷痕纍纍的白亦時,心底的那抹不愉快早已煙消雲散,只餘下心疼和不甘,他從馬上飛躍而下,幾乎是歇斯底里地大喊,「白亦……」
白亦神色如常,仍舊是嘲諷地說道:「君無痕,你也就這樣。」
「呵,本太子也就這樣?」君無痕的嘴角冷冷地勾起,「總會讓你看到本太子會做到哪一步。」說罷,大手毫不留情地揪住白亦的頭髮,拖著她,一路從白亦倒下的地方拖到宋銘的馬下,厲聲命令道:「宋銘,你牽著她,不許抱她,不許讓她上馬,更不許讓她上馬車,就這樣拉著她回宮。」
他不帶一絲感情的轉身,白亦只看到那一身明黃躍上白馬,絕塵而去。
「呼……」白亦放心地吐出一口氣,笑靨如花,好像度過了一劫似的。
「你竟還可以笑得出來。」
白亦抬眸看了看馬上具有大將風範的宋銘,雖然比不上君無痕、夜尋蕭等人,健康的古銅色皮膚,一身鎧甲,倒多了些剛毅之氣。
白亦如釋重負地笑道:「怎麼笑不出來,君無痕走了,豈不是少了一個威脅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