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音停,眾美女悄然從兩個水晶橋走下,偌大的舞台只餘她一身白色舞衣,頭插輕飄飄的鳥羽,罩著半透明的白色面紗,赤足上套著銀釧兒和鈴鐺兒,踩在鼓上婆娑起舞。
她的舞姿如夢,全身的關節靈活得像一條蛇,可以自由地扭動。一陣顫慄從她左手指尖傳至肩膀,又從肩膀傳至右手指尖。手上的銀釧也隨之振動,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她完全沒有刻意做作,每一個動作都是自然而流暢,仿若出水的白蓮。
時而雙腳踏鼓,發出咚咚的聲音,震得人心跳加速;當她輕盈躍起時,便見飛花如蝶,她赤足上的鈴鐺發出令人心曠神怡的響聲。
她美目流轉,見到男子眼中的貪婪,女子眼中的嫉妒,多麼明顯的眼神啊,雙腿一踢,兩個大鼓竟沿著水晶橋緩緩移開,她一個人對著台下所有觀眾淺笑低眉。
一舉手一投足便是剎那芳華,風華絕代。一舞畢,掌聲四起,讚美之聲不絕於耳。
她在眾人各種眼神中緩緩離開,從一樓到二樓,從二樓到三樓直至她走近自己的廂房,才驚起一陣嘩然,那些人竟然為博她一笑,擲下萬金,當真是錢多的花不完了。
白亦清楚地聽到樓下的喧嘩聲、吵鬧聲,好像已經達到目的了,她輕笑:有人歡喜有人愁,有人願意買下她,有人願意擁有她,有人渴望見到她,有人希望她總是出現在舞台中央,也有人希望她再也不要出現在這風雨樓。
在今晚之前,她就吩咐過夢溪,無論是誰的要求,都是「不見」。喧鬧怎樣?殺人放火怎樣?在四國的歷史上留下紅顏禍水的惡名怎樣?留下舉世皆讚的美名又怎樣?
她,不在乎……
她只需掀起大的波浪,大的震動,再等那個可以把接回丞相府的人,那個人在她剛才一瞥的時候就見到了,就坐在那邊被君無痕和白淑華狠狠按住,生怕他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白亦清楚地見到他眼底的怒意,放佛要將她生吞活剝才能解那心頭之恨,或許沒有恨,只有怒吧。
「彭——」很重的聲音呢。
房門被撞開的那刻,白亦剛好在取臉上的面紗,傾國傾城的臉龐若隱若現,驚得那推門而入的人忘記了接下來的動作。
白亦咯咯地笑了起來:「喲,稀客呀,看樣子又得讓夢溪姐姐派人修門了,不過這修門的錢就煩勞各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