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高速的行駛在去往神奈川的路上。
比賽結束後,七月要回去神奈川整理東西,所以沒有和籃球部的人一起去慶祝。
可是……七月看看坐在身側的跡部,有點無奈。
自己說了取了東西就會回來,可是跡部偏偏不聽,非要一起跟著去神奈川,美名曰:去幫忙收拾東西。
其實七月很想說,你大爺會越幫越忙,說不定還會被精市氣的跳腳。
可是看跡部一臉不容拒絕的樣子,七月也懶得去理會他,只希望到時候跡部不會一氣之下把自己的東西扔進神奈川的大海。
算了,反正到時候會抓狂的又不是自己,管那麼多幹什麼。
「喂,你那是什麼表情。」跡部仰著下巴,斜睨著七月,這個女人腦袋裡面一定沒想什麼好事。
七月抬眼看著跡部,然後轉頭。
「……」跡部眉頭微皺,無力的揉了揉太陽穴,「恭喜你取得比賽的勝利。」
「這句恭喜留到我們取得冠軍的那一天,我再接受。」
跡部眉毛一挑:「全國冠軍,野心挺大嘛,不過挺華麗的目標。」
「你們的目標不也是全國冠軍嗎。」七月淡淡的回答,「雖然一次也沒有成功過,不是也沒有放棄嗎。」
「今年冠軍絕對是我們的。」跡部緊握雙拳,眼中有著無法言喻的不甘心和鬥志。每一次距離冠軍都只差那麼一點,真是太讓本大爺失望了,而且每次不是輸給立海大就是青學,這兩所學校根本就是冰帝前進最大的障礙物。
今年是最後一年,絕對不能輸!
七月透過玻璃的車窗看到跡部鐵青的臉色,知道自己無心的一句話正中靶心,覺得有點小小的內疚。
「吶,跡部。」七月轉過頭,看著跡部,「我們來個約定吧。」
「嗯?」跡部看著她,等待著她的後半句話。
「……算了。」七月想了想,覺得約定什麼的話很幼稚,一點也不適合她和跡部這樣的人。
「別給本大爺吞吞吐吐的這麼不華麗,有什麼話就直接的說。」
「你確定要我說?」七月反問。
「說,本大爺已經被你氣的不華麗很多次了,還在乎這一次?」
七月抿唇一笑。
也是,跡部的確被自己氣得經常跳腳,而自己最為落魄瘋狂的一面,他也見過。
既然這樣,自己還有什麼好顧及的。
其實,自從看了外公最珍貴的東西是什麼後,七月一直很不平靜。也許外表上看不出什麼,內心一直都有著很巨大的波動。
不然今天在球場上也不會頻頻做出惹惱玉林的事情。
自己壓抑的太多,也需要發洩吧。
不想被人發現的方式,也只有打籃球,也只有狠狠的把對手擊倒擊潰,才能讓自己的心恢復平靜。
七月看著跡部。
發覺只要呆在跡部身旁,她也是能夠讓心情穩定下來,能夠興起逗人的樂趣的。
七月對自己無語了。
自己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的無聊了,簡直就是吃飽了撐的,竟然喜歡上了捉弄人,是因為和幸村呆在一起的時間太長了?
這個……大概不會傳染吧。
如果會傳染,自己怎麼就沒有傳染上跡部的自大自戀呢?
「問你問題呢,你這個不華麗的女人想什麼呢?」跡部屈起中指彈了七月額頭一下,「把你剛才沒有說完的話給本大爺說完,不然本大爺要你好看。」
七月揉著被彈的額頭,輕輕的瞥了他一眼。
「沒什麼好說的,再說,我也忘記自己要說什麼了。」什麼時候跡部也學會動手動腳了,自己是人,不是他家的寵物。
「不要把本大爺當成傻子。」
「有這麼華麗自大的傻子嗎?」
「你這個女人是不是幾天沒和本大爺鬥嘴,心裡不舒服啊。」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
「……」跡部看著她消瘦的臉頰,抬手輕輕的捏住她的下巴,手指輕輕的撫摸著。
七月覺得下巴處微微的癢,卻不討人厭,很舒服。
看著跡部的眼神,七月心神一震。
跡部那日的表白歷歷在目,自己的事情也一起湧上腦海。
自己真的可以放下仇恨嗎?
七月不知道,在和跡部單獨相處的時候,七月不止一次的想過這個問題。如果自己接受了跡部的表白,是不是可以利用跡部的勢力去打擊敵人呢?
這樣自己會省心省力不少。
可是,一旦看到跡部那種抓狂的樣子,在想到他霸道的保護,七月就不想那麼做。
不要問她原因,她不知道,或許是知道,但是不想去承認罷了。
可是在神奈川見到了爺爺的親筆信,自己的心開始動搖,爺爺說不要讓自己去恨,要讓自己去用愛包容一切。
突然間,七月很想知道跡部會怎麼想。
「跡部,你說會有人願意拋棄一切仇恨,只想著別人的好嗎?」
跡部微微一愣,很認真的看著七月,他從她的眼神中看到了掙扎還有一直被她隱藏起來的懦弱和害怕。
第一次見到七月時候的樣子歷歷在目,跡部一直都不明白自己是什麼時候被她吸引了,以至於後來做了一串的不華麗的事情。
現在仔細想想,也許就是最初她眼中的那股子拉著敵人一塊去死的眼神瞬間震撼了他。
也許別人看到七月那個樣子,第一個感覺會是同情,第二個感覺還是同情可憐。
可是跡部知道自己是什麼性格的人,他看不起弱者,看不起自暴自棄的人,如果當時七月只是哭泣,不反抗,也許跡部根本不會理會松本管家會怎麼去做……
所以,有時候,人的未來,說清楚了就是因為一念之差,所以才會生出很多很多的事情。
跡部看著七月走到現在,一直都沒有後悔當時做出的決定,雖然他經常被氣的跳腳,但是跡部卻從來沒有想過放棄七月,放棄被她氣得跳腳抓狂的日子。
「那是神會做的不華麗事情,而你這個不華麗的女人,只是個普通的人,被人傷害了,當然會恨,如果一個人連恨都沒有了,那就是真的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