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計將安出？
皇程眉頭微皺，傳聞終究是傳聞，看來要遇見一位值得效力的主公當真太難，這樣在自欺欺人，這即是玄靈國最傑出的年少英豪嗎，秀氣的臉上彷彿瞬間老了幾十歲。
「好了~！畫的不好，還請各位多多指教。」
終於穆盛拿著一張畫作舉起，只是一張畫，卻將四人都畫了進去，不但如此還將彼此的空間距離，細緻的表情動作，還有背景光線都一一瞄下了。
「天啦~！難道見鬼了嗎。」不知道是誰喊著一嗓子，這大概也是大伙的心聲吧。
小夢更是目不轉睛的看著那副畫，不可能，難道他也是通靈之體嗎？
穆盛走到小夢身旁對著她的耳朵邊說道：「別覺得奇怪，是我偷看了。」
「啊~！」小夢驚叫著。
「噓~！」
小夢臉紅撲撲的，顯得很興奮，剛才的陰鬱也不知道丟到哪裡去了。
靠這麼近傳音，別人是聽不到的，但是他們這麼曖昧的神情，卻讓除了焱火之外的三位男生很不滿，若是眼光可以殺人，穆盛已經被他們三人各切成小丁丁了。
皇夫子哆哆嗦嗦的看了看畫再看了看穆盛，然後堅定的點點頭——穆盛獲勝。
終於和最後一位，也是最神秘的那位對上了。
此時的皇程已經換上了一副欣賞的眼神在打量穆盛，之間還夾雜著絲絲精光，還有些許飢渴……
穆盛感覺壓力很大，心說自己又不是美女，幹嘛這種眼神看著自己。
看著臉上露出不悅之色的穆盛，皇程這才驚覺，自己似乎失禮了。
「穆公子，斗文鬥武似乎都沒很大必要了，可否和在下聊一聊。」
「聊天？你確定？」穆盛心說沒這麼簡單吧。
「只是交流交流，不用太緊張的，只是我不願其他人聽去罷了，可有辦法屏蔽聲音？」皇程不急不緩的說道，也沒有特意避開其他人。
穆盛一想也沒什麼呀，暗晶五靈球祭出幻化成五靈空間，屏蔽了聲音和視線，這是穆盛五靈回復後領悟的陣法。
從外面看是餛飩的五色煙韻，看不清裡面的人和事。
「皇公子，這個環境可還滿意？」
啪啪啪……
「穆公子好神通啊，如果在下眼不濁的話，駕馭這等法器最少也要法陣大成境的精神元力吧。看來穆公子隱藏的很深啦。」皇程雙目如電看著這五彩的空間。
穆盛微笑不語，即不承認也不否認，所謂交淺言深，很多話不方便說出來。
「請∼！」穆盛一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問∼人性本善？本惡？」皇程提出了第一個問題。
「無善無惡。」對於這一世哲學中提到無數次的問題，如今解答已經趨於完美。
「哦∼無善無惡，哈哈……這不是說人本無性情嗎？」皇程笑聲中帶著譏諷。
「無善無噁心之體，有善有惡意之動，知善知惡是良知，為善去惡是格物。」這句話是明代心學大師王守仁說的，意思是人性惡而行善即為善，人性善而行惡即為惡，何以為善就要靠看清事物的本質。
皇程細細的咀嚼著這幾句話，似乎懂了又似乎迷糊了。
「如何才能有良知，有如何才算為格物？」皇程大概感覺關鍵在這個良知與格物之上。
「良知是心之本體，無善無惡就是沒有私心物慾的遮蔽的心，天理在未發之中，是無善無惡的，也是我們追求的境界，未發之中不可以分善惡，故無善無惡；
當人的意識活動的時候，把這種意念加在事物上，這種意念就有了好惡，善惡的差別。
良知雖然無善無惡，但卻自在地知善知惡，這是知的本體。一切學問，修養歸結到一點，就是要為善去惡，即以良知為標準，按照自己的良知去行動。」
「這麼說穆公子其實是個大善人。」皇程神情似乎有點失落。
「你還是沒懂，大善人若是一心求善，有時做出的事情也許比大惡人都要狠毒，而更可怕的是他自己還認為自己是為善。」穆盛沒理會皇程的失落，只是回答皇程的問題。
「這怎麼可能？！一心向善卻變成大惡，這實在是危言聳聽，在下不敢苟同。」
「在下說幾個小故事吧。」穆盛將前世的啟蒙寓言說了幾個給皇程聽，皇程在這淺顯的道理中醒悟，果真為善不格物即可為惡。
「那個東郭先生若非農夫豈非已死，而狄龍雖為無意卻將家鄉三大禍患除去，以致最後大悟成就一番事業，再如仙集經典中記載的仙尊割肉喂鷹，其中何為惡何為善呢？」
一番話說的皇程滿頭大汗。
「而為善為惡的關鍵就是格物，格盡天下至理，方通曉「人心」與「道心」，道心是天理的體現，人心是氣質的表現，故而必須接受道心的主宰和統領，此即「心統性情」。故格物以為心，然後以為知，知而可行，所以善惡其實是知以行的矛盾，你所提的問題最終可以這樣回答——知行合一。」
「知行合一∼！」
這四個字震的皇程耳邊嗡鳴，自己苦思無解的問題竟這樣解了，為此自己竟然放棄了修煉，原來答案竟然這麼簡單。
其實皇程並不知道，這簡單的話語卻是心學的智慧結晶。
「好吧，這就算你過了。」皇程調整了一下心情說道：「聽說穆公子已經得到了封地，現在只等封地的文書一下就可以建立自己的勢力，我想知道的是，封地在什麼地方，公子有什麼打算？」
「這個嘛，反正也不是什麼秘密，就在妖獸森林和學府中間的那片開闊的原野。至於打算，還沒有認真的想過。」
「怎麼會選在這個地方，這裡可是連人煙都沒有啊，公子為何不選吉寧西北的盆地呢，四周人口可以很好的助你發展啦。」皇程眉頭皺了起來，慢慢的嘴角微微翹起，眼中也有了笑意。
「你可能已經猜到了，宗王殿不許我在那裡建城，所以我只好選這裡啦。」穆盛暗暗歎息，這個皇程可真是聰明人啦，只可惜埋沒在這裡，整個人一天到晚研究哲學研究的瘋瘋傻傻的。
「哈哈哈∼公子好算計啊，這裡看起來是個死地，但卻有絕佳的地理條件啦。」皇程眼中精光四溢，整個人彷彿打了雞血一樣異常的亢奮。
穆盛笑著點點頭，又讓你個猜中了，這個寶地可是我想了好久才定下的，竟然一下就被他給看穿了，若非是身份敏感，自己還真想將他給挖過來做幕僚。
「此處東臨海運，西臨巫族古道，北連學府，南結無邊的妖獸森林，當真是有極佳的地理優勢，若非學府在此，這裡早該興起一座重鎮啦。」
「可惜，建城費用卻是讓人頭疼之事啊。」穆盛苦笑道。
「資金可以通過招商買地來解決，相信只要將城市的基本輪廓建成，城內自然會有財力雄厚的世家搶著建設。
然後再將稅率調低，給予最好的經商環境，那些物流商家，探險團隊，學府的物資採購都要到這裡來。
然後再開通海運，我們自己利用地利做生意，相信只要能頂住前三年，那麼玄靈國將會出現一個新的世家……
……然後借助其影響建立一支精悍的城衛軍，人數可以定為……」
穆盛怔怔看著侃侃而談的皇程，竟和自己的構想相差無幾，甚至細節更為完善，目光也更加獨到，人才啊……
「其實還有個辦法可以為公子你節省最少一半的建城費用，只是要看看公子有沒有這個膽量。」皇程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露出了賊賊的笑容。
一般手下的幕僚出現這種表情，就表示有絕佳的妙計要承上，穆盛很上路的說道——計將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