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朵,尊上對你好麼?」
「恩恩,闌珊你放心尊上對我可好了,就是有時候要凶我。」千離朵扳著手指,似想起了梵子琉凶她的時候,不禁有些委屈。
「尊上凶你?真看不出來,尊上那麼清冷的一個人怎麼會凶你,離朵你給咱們說說,尊上為什麼凶你。」藍廷雨抱 胸站在一旁好奇的問道。
「是啊,離朵,你給咱說說,以免以後咱們犯了什麼錯,尊上也凶我們。」藍廷風接茬。
「丫頭,給仙師說說,仙師給你去打抱不平。」
「慕容老頭,你就別瞎摻和了,那麼大的年紀了,仙師也沒個樣子。」景青茗笑斥道,不過他也很想知道那麼清冷的尊上怎麼凶的千離朵。
「是啊,是啊,就說說吧……」
眾人都懷著希冀的目光看著千離朵,就連對什麼都冷冷的顧盼,也好奇的看著千離朵,於是在眾人的目光中,千離朵娓娓道來,說之前還朝四處看了看,縮縮脖子,確定四下沒人之後才開始說勒起來。
「那次啊,我在畫室找到了師父,可是……」
「師父,師父?」千離朵高昂的呼喚了幾聲後,梵子琉卻沒像平時那樣回答她,於是她又開始了碧落殿的搜索之旅,最後在畫室找到了梵子琉。
千離朵趴在門口看著低頭作畫的梵子琉,心裡一喜,師父啊,不論做什麼事都是最好看的,一襲似雪的白衣穿在他身上,就像經過聖水的洗禮似的,將平凡的衣袍也穿出出塵的味道。
看著認真的梵子琉,千離朵竊竊一笑,然後弓著身子輕輕的進入畫室,或許是梵子琉太過專注,又或許是千離朵跟他在碧落殿久了,身上的氣息跟他相近,他竟沒有發覺。
「師父!」千離朵突然從畫紙下鑽出來,梵子琉嚇了一跳,一個沒注意畫筆就落在千離朵的臉上,梵子琉愕然,很快就整理好情緒,低聲問道「小朵你怎麼在這裡?」
「沒事沒事,」千離朵用手擦了下臉上的墨跡,卻不知道越抹越開,梵子琉見此,眉眼中略過笑意「師父,我好無聊到處找你,叫你你又沒聽到,我就進來啦。」
「嗯,小朵,你現在還不適合修習術法,這大半年來為師只讓你背的書籍,待時間到了師父再教你仙法好麼?」
「恩恩,小朵明白,小朵現在只好好呆在師父身邊就行,師父讓小朵幹什麼小朵就幹什麼,只要能陪在師父的身邊,小朵不修習仙法也沒關係的。」
聽著千離朵的話,梵子琉心裡泛著淡淡的感動,似乎從來沒聽誰說過陪在自己的身邊,從來都是獨來獨往,自己也不喜與人接觸,這孩子……
可是心中的感動還沒淡過,千離朵又說起來,「咦?師父,你在畫什麼啊,哇哇,現在成兩半了。」
梵子琉一驚,輕輕避開千離朵拿起來了桌上的畫,然後嘴角抽搐了起來,剛才只關心千離朵怎麼到這來了,沒注意他的畫,他的畫啊,他潛心畫了三個月的畫,如今卻……
「千朵朵!罰你回去面壁思過去,吃飯才准出來!」看著梵子琉哀痛的神色,千離朵有些心虛,張了張嘴也不知道說什麼,於是深深的給抱著畫哀痛的梵子琉鞠了一躬,然後比兔子還快的衝出了畫室,只剩下梵子琉無語的扶額。
千離朵說完,還望了望天,想擠出幾滴委屈的眼淚,卻擠不出來,低下頭,卻發現眾人都鄙視的看著她,目光彷彿都在說著這好像是你不對吧?還說尊上凶你,哼!
千離朵有些呆愣,眨巴眨巴嘴,心想著師父是對她太好了,唉……她怎麼辦啊,要是師父哪天對她不好額怎麼辦,到雲初兩年,到碧落殿也一年了,她是越來越依賴梵子琉了。
「不說了不說了,我去給你們做飯啊。」然後就在眾人鄙視的眼光中逃得像一溜煙兒似的。
彥尊收了顧闌珊為徒,闌珊整日在水漪殿上和藍廷雨藍廷風兩兄弟吵吵鬧鬧的日子也過得快活,彥尊也不限制他們,隨時都可以出水漪殿玩,這一年來了顧闌珊的法術也精進了不少
依舊有空的時候就跑來找青茗師兄,景青茗天天可是到處躲著她,她纏人的功夫可不小,偏偏水瀟竹又護著弟子,偏偏她又是唯一一個女弟子,水瀟竹便更疼愛了,
她一不高興跺腳,水瀟竹就凝法算出景青茗躲在何處,然後她就屁顛屁顛的跑去了,景青茗可謂是有苦說不出。
而顧盼就和落漣晴拜入了宮尊門下,性子依舊是冷冷的,落漣晴一找出殿的千離朵胡攪蠻纏,顧盼就冷冷的一眼掃過去,落漣晴那廝馬上閉嘴,然後看顧盼沒有什麼動作,然後又罵罵咧咧了幾句才帶著一眾跟班離去。
山中長老都說,顧盼所屬命格是人中龍鳳,前途不可限量,日後天下之權者,但是出去三尊都不知道顧盼和顧闌珊的身份,一是為了他們的安全,二是進入雲初修習,身份皆等。
千離朵他們只知道顧盼很能幹便是了,即便現在十五六歲的年紀便已成為修仙中的佼佼者,更不說日後了。
對了,還有羽白,和闌珊同時拜入彥尊門下的,這孩子心思純淨,看著師兄師姐每個月都要聚一次,便也央求著闌珊帶他來,闌珊爽快的拍胸,答應了。
於是,千離朵除了每日在碧落殿中給師父做飯以後,每月的與朋友一聚,手藝漸漸純熟了起來,做的了一手好菜,手藝好的令人咂舌。
「你們先吃著,天快黑了,我要回去了。」千離朵拿出腰間的碧離劍向眾人道別,然後出劍,輕輕一躍御劍離去。
剛一落地,便看見尊上站在不遠處,千離朵趕緊收好劍,快步朝梵子琉走去,輕輕喚道「師父……」
「嗯,又下去和他們聚了?」梵子琉低聲說道,然後看著千離朵被風吹亂的頭髮,伸手替她輕輕的理順,也不等千離朵回答,又接著說「小朵,今日你可覺得身體有何不適?」
「沒有啊,師父,發生了什麼事麼?」千離朵疑惑道,沒察覺梵子琉替她替她理發的手頓了頓,然後收回,剪手而立,眉間是淡淡的擔心。
「師父,你怎……」千離朵話還沒說完,突然感覺身體內一股強大的氣流衝出來,然後她頭一昏,直撲入梵子琉懷中,然後吐了一口血,將似雪的白衣染紅,就像雪山上開了一朵血紅的罌粟花。
梵子琉皺眉,心中暗道不好,馬上凝法封住了整個碧落殿,摟住在自己懷中顫抖的千離朵朝密室走去,一瞬間沖天的煞氣瀰漫了整個碧落殿,花草樹木都在枯萎,可是梵子琉卻沒看見此時,琉璃花開的嬌艷欲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