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撲哧的一聲,身後傳來一陣忍俊不禁的笑聲。
唐冰羽回頭,卻發現寒雲楓一臉的忍俊不禁:「他沒有殺意,不是來殺人的!」
沒有殺意?唐冰羽幾乎要跳腳了,這麼一個充滿蕭殺殺氣騰騰的人,寒雲楓居然說他沒有殺意?是她的眼睛出問題還是她的認知有偏差?
傾陌轉頭看了寒雲楓一眼,很快又轉頭冷酷蕭殺的看著唐冰羽。
唐冰羽心驚膽顫雙腿發軟的被傾陌的目光凌遲著,就在她幾乎被他的眼神凍得幾乎全身僵直的時候,傾陌冷酷而又鄙夷的吐出兩個字,然後轉身走了!
走了?
就這麼走了?
看著空蕩蕩的前方,那個修羅一般冷酷蕭殺的男子已經不在,就像剛剛他毫無預兆的出現一般,又再次毫無預兆的走了!
一切又恢復原狀,若不是地面上還躺著鄧易凡的屍身,唐冰羽幾乎都要以為剛剛的一切只是幻覺!
等等!傾陌走之前說了什麼?
廢物?!
他『大老遠』從兇案現場移駕過來,用眼神問候了自己這麼久,就是為了說這一個眾所周知的事實?!
廢物?
摸了摸自己已經被汗水侵透的後背,唐冰羽突然覺得這個師兄真的是太有冷幽默的潛質了!
莊落辰舒了一口氣,沉穩如他,此刻也是滿頭的冷汗!
「他是你師伯,也就是天水學院院長的大弟子,算是你的大師兄,以後,你應該會經常碰見他。」莊落辰憐憫的看了唐冰羽一眼。
瞬間,唐冰羽的腿再也支撐不住,踉蹌一下,終於栽倒!
寒雲楓眼明手快,一把將來她撈過來,笑道:「白癡,我們該感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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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如水,斑駁的樹影下,唐冰羽一人坐在院中出神的望著那天上的明月。
今晚是他們留在雪城的最後一夜了,明天四大學院的導師和學員都要離開回到各自的學院了。
當然,由於唐冰羽的加入,這一次的四大學院聯賽天水學院沒有意外的奪得了冠軍,其他的學院學員在嫉妒氣憤等各種複雜的心思之下,自然要化悲憤為食量,狠狠的痛宰天水學院一通,也就有了今晚的酒會。
寒雲楓身受重傷,不宜飲酒,而唐冰羽認識的人不多,也不喜歡那種喧囂的場合,酒會沒有開始多久,便一人躲在了這後院之中。
「羽姐姐!你怎麼在這裡啊!」明立兒一身酒味的走來,顯然是喝了不少。
「走!我們進去拼他個三百杯,把那些平日假正經的都弄倒!」明立兒拉著唐冰羽就想往宴會的方向走。
唐冰羽反手一把將明立兒按在旁邊的石凳上,倒了杯茶遞給她:「立兒,你喝地太多了,來,先喝杯茶,解解酒吧。」
「姐姐……」明立兒喃喃道,那雙杏眼只是出神的看著唐冰羽,卻沒有伸手結果唐冰羽的茶。
「立兒。」唐冰羽疑惑的拍拍明立兒,可明立兒就像是突然失了靈魂一般,只是呆呆的看著她。
唐冰羽無奈一笑,估計還真的是喝高了,當即也不管其他,起身來到她的身邊,捏著她的嘴巴,手中的茶就灌了下去!
這是冰海雪原中的冰樹茶,最能解酒。
「嗯……咳咳……咳……羽姐姐……」明立兒沒有防備,一下子就被灌得直咳嗽。
「羽姐姐!你真的一點都不溫柔!」明立兒揚起小拳頭控訴!
唐冰羽無語,她什麼時候說過她溫柔了?
「羽姐姐,你真的跟她一點都不像!一點都不像……」明立兒的眼神再次迷離。
「她?誰?」唐冰羽想到鄧惑見到她的奇怪表情,聯想到上官月那莫名其妙的敵意,還有明立兒反常的維護。
她記得當初第一次見到明立兒的時候,明立兒就異乎尋常的熱情,一開始她還以為是明立兒一根筋單細胞脫線,所以行為舉止與眾不同。
可是連日來的種種都告訴她,明立兒的聰明冷靜機變遠超她的想像,沒有人會無緣無故恨你,同樣,也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對你好!明立兒聰穎非常,這樣一個生在皇家的人,更加不可能無緣無故甘心為她付出。
「羽姐姐,你怪我嗎?」明立兒突然幽幽的開口。
「怪你什麼?」唐冰羽啞然失笑:「怪你在山洞中為我不惜以身犯險?還是怪你在廣場上英勇彪悍,拉著我去搶男人?」
「羽姐姐!」明立兒嗔怪一聲,搶男人那件事情,她現在還在痛心疾首呢!
唐冰羽撫順明立兒有些繚亂的劉海:「立兒,你對我的好,我記著,至於別的,我都沒印象了。」
明立兒對上官月的敵意她看得出來,之前在廣場上,一次次拿她刺激上官月,她也看在眼裡,可那又怎麼樣呢?上官月原本就對她有莫名的敵意,就算明立兒不利用她,上官月也絕對不可能喜歡她,既然結果都是一樣的,那麼利用與不利用又有什麼區別呢?
更何況,在山洞中,明立兒一次次維護她,甚至在最後一刻,還以身犯險,奮不顧身的往鄧惑的劍上撲去,也許明立兒早就算到鄧惑不敢傷她,然而誰又能保證一定安全呢?若是當初鄧惑稍有不慎,那明立兒就是死無葬身之地!
這份情義,這份真心,怎麼能因為一點點無關痛癢的利用而徹底否決呢?
明立兒心頭觸動,良久之後才幽幽的說道:「羽姐姐,你跟她,真的不一樣!」
「你一直在說我跟她不一樣,她是誰啊?為什麼你一直把我和她放在一起比較呢?我跟她長得很像嗎?」從一開始到現在,明立兒一直在說自己和她不一樣,她指的是誰?唐冰羽真的好奇了。
「你們不一樣,不像!一點都不像!」明立兒那雙杏眼已經開始打架,雙眼漸漸合攏。
唐冰羽陰笑一聲,抓起桌上的茶杯,就往明立兒身上潑去!
「啊!羽姐姐!你——」明立兒驚叫一聲利落的閃過,那茶水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之後,便灑在了一旁的地面上。
唐冰羽坐在石凳上,笑得溫柔慈愛:「怎麼?酒醒的這麼快啊?那就給我說說,她是誰吧。」
哼!裝睡?那是姑娘我當年玩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