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南宮瑾醒得很晚,睜眼,只覺苑裡靜得可怕。
「梧桐,梧桐……」連叫了幾聲,都沒人回應,只覺不妙。匆匆穿上衣衫開門出去,見著的卻是一臉不悅的老婆子。
「小姐早,老夫人請您過去問話。」見南宮瑾疑惑地四處張望,又補充,「梧桐已經過去了。」
來人是老夫人身邊的蘭姑,象徵著府裡獨一無二的權利,南宮瑾已察覺不妙。昨晚的事,定是被人知道了。
被人這樣死死地盯著,南宮瑾已來不及做手腳自求,只能趕鴨子上架一步一步向老夫人院子裡走去。
剛進院門,蘭姑就吩咐人關上了院門,派人牢牢守著。再進到廳中,門隨即又關上了,突然的黑暗讓南宮瑾一時無法適應,反射性地閉上了眼睛。
睜眼再看,和預料中的一樣,暮槿苑的丫環守衛全都在堂下跪著,幾個凶狠的婆子團團圍著,梧桐幾個人臉上全是紅腫著的,必是已用過刑了。目光掃過他們往上看去,最先見著的是二夫人得意的奸笑,再才是老夫人似恨似憐的複雜面容。
「瑾兒,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如實說來!」沒等她開口行禮,老夫人便怒言質問,其中的威嚴讓人不容忽視。
南宮瑾身子不禁一顫,顫顫巍巍地回著:「奶奶,瑾兒昨晚只是做噩夢醒過來一次,出什麼事了嗎?」不管她們都說了些什麼,她決不會就此屈服。
「還敢撒謊!」老夫人的金杖往地上狠狠一跺,地面的震顫南宮瑾也能感受到。一身的怒氣再也忍不住,杵著金杖就欲匆匆向她邁來,看此形勢,恨不得打她一頓。
二夫人見狀,忙過去搭手,扶著老夫人走了過來,好心地勸說著南宮瑾:「瑾兒,丫環們都招了,你就不要再說謊惹老夫人生氣了。他是哪家的男子,說出來老夫人好為你把婚事定了。這要是被強迫的,老夫人也不會讓你受委屈的,一定為你做主。」
做主?有這樣做主的嗎?
一番話下來,看似好心,卻是斷定了她已名節不保,好陰險的人。
雖說昨晚夜無痕闖了進來,但畢竟是什麼都沒做。況且他就說了那麼幾句話,每一句都很輕,她怎麼偏偏就聽見了呢?以為她南宮瑾好欺負是吧,今日就讓她好好長長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