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萱流利的背出了事件的經過,張晉聽後怒極反笑,白玉的手掌握住椅子的扶手,手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表情卻是悠然,「你是怎麼知道的?」
文萱看了看地上跪著的人,咬咬牙「是李凡告訴我的。」原本不想說出李凡的名字,估計就算她隱瞞也是瞞不住的。
張晉瞇起眼睛,一雙墨玉般的眼瞳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無瑕的臉上飄過一絲陰鷙「好個李凡,還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這也不能怪李凡,老盟主擔心幾位堂主以致病情加重,為了老盟主身體安康還是放了他們吧。他們年紀大了給他們一條生路,外人也會認為雲盟仁義,何樂而不為呢?」
文萱緊緊的握住拳頭,她知道這是唯一的機會,只要今天張晉答應不殺幾個人,就有轉機了。
張晉聽後非但沒有回心轉意的意思,一張臉更是繃得緊緊的,吃人的目光看著文萱。
旁邊站著的一個堂主見狀微微一震。盟主的心思一向難以捉摸,眼前這個丫頭雖然年紀不大但是膽量不小,當眾挑釁盟主的決定,多半是仗著盟主的寵愛。這幫人都不希望幾個老堂主死。李凡能找上她,就代表老盟主認為她能成事,說不定由她出面事情會有轉機。遂大膽上前勸說:
「盟主,文小姐言之有理,更何況幾位堂主已經得到教訓,不如就小懲大誡。」
「是啊,盟主,就看在文小姐和老盟主的面子上放過他們吧。」……
眾人不約而同的求情,令文萱稍稍安心,這麼多人都站在幾位堂主這邊,應該可以扭轉乾坤吧。對上了坐在首座上的張晉,只見張晉一張如玉的臉早已媲美黑鍋底。
輕輕的伸出了右手,熱鬧的大廳頓時安靜下來,每個人的呼吸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盟主一意孤行。張晉冷冷的掃了眾人一眼,這飽含殺氣的一眼掃過人人惶恐的低下頭去,不敢直視。唯有文萱,可能是見慣了他不陰不陽的模樣,免疫力自然比其他人高些,和他在空中對視眼中帶著期盼之情。
張晉冷哼一聲,一句話瞬間涼了眾人的心,「我張晉說出去的話絕不收回,我已經說過了,給,我,殺。」
最後三個字消失在唇邊時,文萱失望透頂,剛要上前和他理論。跪在地上的一個堂主,忽然迅速竄起奪過槍,另一隻手狠狠地掐上文萱的脖子,硬生生的扭轉了局面。
「啊……」
文萱只來得及發出一個音就被他掐住了咽喉,黑洞洞冷冰冰的搶指上了她的太陽穴。
「別過來,誰敢過來我就殺了這個丫頭。」
黃堂主眼神狂亂,目眥盡裂。反正他是難逃一死了家人也保不住了,就拉一個墊背的。看這個情形,這丫頭應該是張晉的女人,而且是極其得寵的女人,否則張晉不會允許她這麼放肆。
眾人見黃堂主狗急跳牆的行為,當下一驚。張晉猛然起身面上忽陰忽晴,忍了又忍,才將頂到胸口的一股怒氣壓了下去。緩緩的開口,「黃堂主你想怎麼樣?」
黃堂主有手臂死死的圈著文萱的肩膀,手裡的槍有些不穩微微輕顫,「我知道今日難逃一死,但就是死老子也要找個墊背的。」說完偏過頭對文萱說:「丫頭,就算你倒霉好了,誰要你是張晉的女人。」
文萱被他突來的動作嚇得不輕,黃堂主固定住她的肩膀不停往後退去,文萱被迫隨著他一起走。「黃堂主,你快放開我,好歹我也幫你說過好話。」
黃堂主冷冷一哼,手掌更加用力掐住她的肩膀。一臉決絕,「你要怪就怪張晉好了。」
張晉慢慢的步下台階,一步一步走的很緩慢但每一步都如同敲在黃堂主的心上。微微一笑,剛才的暴怒之色全體不見了,眼前的這個男人又變成了先前的漫不經心的樣子,連聲音都渲染上了慵懶之色。
「放了她,我饒你不死。」
黃堂主死死的頂住文萱的太陽穴,眼睛中暴射出瘋狂,威脅絲絲入扣,「你別過來,再過來我就殺了她。」
文萱的頭被手槍頂住偏向一邊,餘光看見張晉一身白衣,帶著如櫻花般的笑容慢條斯理的一步步靠近,聽到黃堂主的話張晉腳步一頓,笑容剎那燦爛。文萱瞭解這是張晉極度暴怒才會有的姿態,看來這個黃堂主已經激活了他所有的暴戾因子,他遲遲沒有動作是擔心自己受傷。微微瞟了眼黃堂主,可能看她是一個柔弱的女孩子所以掉以輕心,把全副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張晉的身上,或許她可以自救。
張晉臉上笑容更甚,可語氣卻飄忽異常,「如果你想保住你的命就別動她一分一毫,如果你想要我的命,我就在這有本事就來拿。」
黃堂主狂亂的臉上閃過一抹殺氣,惡狠狠的說:「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死吧。」大喝一聲,指在文萱頭頂上的槍瞬間對準了張晉,文萱的心被猛然一擊,看張晉笑容滿滿好似對這把槍全不在意,心裡著急的不行。
在黃堂主舉起槍,對她放鬆的一刻,文萱不知從哪生出一股力氣使勁撞開黃堂主。黃堂主的注意力本來就沒在她這,被她出其不意的一撞,腳步一個踉蹌,撞開了一米遠。就一撞也就錯失了打中張晉的最佳機會,惱羞成怒之下將槍口對準了文萱。
「該死的女人,你去死吧。」
話音剛落只聽一聲槍響,文萱大叫一聲用手摀住了眼睛。
「豬女人,你還真是笨的像豬。」
氣急敗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緊接著文萱就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緊張的鬆開手入眼的是一個白色的懷抱,抬起頭看見張晉慌慌張張的樣子,終於送了一口氣,哆哆嗦嗦的問「黃堂主怎麼樣了?」
張晉握住她的肩膀用力的搖晃「誰准你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了,為什麼不乖乖的等著我去救你,你知不知道差一點那子彈就打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