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萱嚇的捂上雙眼,只聽見旁邊的人尖叫聲不絕於耳。小心的睜開眼睛,文萱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男孩子嘴裡發不出聲音,臉色痛苦扭曲,再看看他的左手。一把飛刀赫然穿透手心死死的釘在後面的架子上。鮮血絲絲縷縷歡快的湧出,點點滴滴的浸在地毯上。刀法不好,不能那麼精準的穿過一個人的手掌。那麼就是張晉故意的了,整個包廂劃過一絲沉寂,接著被一聲戲虐取代。
「哼,刀法退步了。」
狀似可惜的歎口氣,綻開一抹笑容,張晉隨手又抽出一把飛刀,優雅的遞給一旁有些微怔的齊公子。齊公子也沒想到,張晉出手會這麼狠辣,一般來講這種情況的出現只有一種可能:張晉的心情不好。而這心情不好的原因,難道會是因為那個嚇傻了的小白兔?有意思,高興的摸摸下巴,想不到張晉也有為了女人亂了方寸的一天,真是非常有意思。
齊公子不管不顧的在一邊玩著飛刀,一把又一把。在眾人的吹捧下有的飛到了男孩子的血肉中,有的脫靶紮在了牆壁上。不到五分鐘男孩子由於恐懼和傷痛已經冷汗涔涔,連小聲哼哼的力氣都沒了。齊公子在燈光下更加的神采飛揚,眉飛色舞的模樣一點都不像拿活人當靶子的劊子手。
齊公子看了眼坐在地上起不了身的文萱,很是邪肆的笑笑。拿起一把飛刀走到文萱面前,蹲在地上一手勾起文萱的小下巴。
「小白兔,要不要玩玩?很有意思的。」
一句話,惹得文萱頭暈腦脹。看著近在咫尺的英俊面孔,心中咯登一聲。齊公子回頭看了眼面色如常的張晉,好小子行啊,不動如山的。我就不信你會放著你的小白兔不管。
「我不,不,不……」
「哎,別掃興嘛,去試試很有意思的。相信我小白兔,你會愛上這種遊戲的。」
不由分說的將手裡冰冷的飛刀硬塞給文萱,冰涼的刀把握在手心裡。文萱嚇得眼淚都冒了出來,齊公子抓著她的肩膀毫不費力的將她提起。
強拖著腳步虛浮,渾身無力的文萱走到男孩子的正前方。看著傷痕纍纍的男孩子,身上插了五六把飛刀,血液順著飛刀沒入的地方緩緩的流下。男孩子就像一個破布娃娃一樣任人擺佈。很難想像剛剛還是一條鮮活的生命,不到十分鐘就已經奄奄一息。
「不,會出人命的,送他去醫院。」
文萱救不了他卻也不忍心見他被人活活玩死,無論有沒有用都要為他做點什麼。
她的話使齊公子一陣大笑,彷彿聽見了什麼笑話一樣,笑聲使文萱的胸口更加難受。知道自己是白費苦心了。
「放心吧小白兔,他沒傷到要害是死不了的,嗯,頂多失血過多而已。其實也沒想過讓他活著,只不過給大家添些樂兒罷了。
文萱狠狠的咬咬牙,手不知不覺的按上胃部。聽到齊公子的話,她頭疼胸口疼,胃更加的疼。手掌輕輕的覆蓋在胃上,感覺胃和胸口像是擰成了結。嘴唇白的像紙一樣,卻還是勉強問了一句話:
「為什麼要他的命?」
「因為他在這工作卻背叛了僱主。」
張晉陰森森的走進,不滿的看著齊公子放在文萱身上的手,齊公子見狀立馬鬆開了文萱順便拿走了文萱手裡的飛刀。
「記著絕對不要背叛我的信任,再有下一次,就不會是像現在這樣就這麼算了。」
強勢的口吻絲絲入扣的危險氣息,全數灑在了文萱雪白的臉上。文萱再也受不了這樣的驚恐和鮮血淋漓的場面。胃部的疼痛像是刀絞又像是火烤一樣的難受,太陽穴也是一漲一漲的疼痛著。眼前的人影越來越模糊,手不自覺的摩擦著胃部。耳邊傳來張晉魔魅的聲音:
「答應我不要再偷跑,否則我就把你一個人仍在這兒,你的下場不是被拍賣就是被當成一個玩具,直到你剩下最後一口氣。」
張晉被文萱偷跑的舉動徹底的激怒了。自從進入這裡表面上不動聲色,其實一直在關注文萱的一舉一動。就是要讓她知道,在這裡除了他張晉沒人可以保護她,如果她再敢偷偷跑出去這就是下場。比誰都知道文萱對這裡的恐懼,硬是阻止自己將她帶離這裡,逼自己對她冷硬逼自己對她下狠心,就是要她心甘情願的待在他的身邊。
眼前的迷霧越來越濃,別墅森林中的斷手,台上女孩子被拍賣,包房中的飛刀遊戲,每一個都是那樣的鮮血淋漓,那樣的觸目驚心。恐懼似乎從全身的毛孔中湧出,那樣的冰冷,那樣的疼痛。看著眼前撒旦般的人物,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也不知道他要自己承諾什麼。只知道一雙似野獸般的妖瞳緊緊的纏繞著自己,絲毫不肯放鬆。
機械式的點點頭,張晉見她茫然無措的樣子,頓時清醒了過來。小心的搖搖她的肩膀,有些害怕的張口:
「你怎麼了?」
文萱不願意再面對那樣一雙咄咄逼人的雙眼,慢慢的轉回身,就在轉身的一瞬間腦中的眩暈如煙花般四散炸開,黑暗迅速席捲了整個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