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萱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對女醫師溫柔的笑笑:
「今天真是辛苦你了,你坐著我去給你倒杯茶。」
走到桌子旁,倒了杯茶把早早準備好的安眠藥粉撒在裡面。由於過於緊張,手一抖險些把藥粉撒偏。努力的深呼吸,平復如雷的心跳,佯裝輕鬆的把茶遞給女醫師。之所以向她下手,是因為整個別墅就只有她能來去自如,她的身形也和自己相似。而且最重要的是,由於職業習慣她經常帶著大大的口罩更加方便文萱逃跑。就在半小時前,天公作美下了場雨,如今雨越下越大已有瓢潑之勢,這麼大的雨水做掩護想必會更加順利。
女醫師被文萱纏了近兩個小時早就口乾舌燥,茶香四溢正好解渴,不疑有他端著杯子喝了個精光。這安眠藥是前幾天她借口睡不好讓女醫師偷偷給她的,這藥只有助眠功效吃多了也不會有危險,女醫師就放心的給她拿了一瓶。
看著女醫師軟軟的倒在床上,文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顫抖的給兩人互換了衣服。帶上大大的口罩,把女醫師擺放好一個背對著門睡覺的姿勢,被子蓋得嚴嚴實實的,就像自己平日睡熟了一樣。
拿著車鑰匙和醫藥箱,極力鎮定的走出房門,攔住欲進門的一個女傭,掐細聲音說:
「文小姐剛才有些不舒服,現在已經睡了。嗯,別進去打擾她。」
小女傭年紀不大,本想進去問問看用不用送宵夜,聽到女醫師這樣說,慌忙答應一聲轉身離開。主人早就交代過了,要好好照顧文小姐不能讓她有一點不開心。現下人都睡了誰還敢打擾啊。
文萱在厚厚的口罩掩護下,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看來是過關了。保鏢馬上就要換崗了,不能再耽誤了,匆匆的走到玄關處換好鞋就要離開。
「等一下。」
一聲大喊,文萱一個激靈愣在當場,心中百轉千回手心滲出冷汗,難道是露出了什麼破綻?
「外面下這麼大的雨,打傘走吧。」
笑瞇瞇的遞了一把傘給她,文萱的心幾乎沒跳出來,也不敢回頭匆匆拿過傘走了出去。留下一頭霧水的女傭:
「今天是怎麼了,急成這樣。」
文萱打開傘投入雨中,回頭看看並沒有人追出來,狠狠嚥了口唾沫拍拍胸口。剛才叫住她的時候都快嚇死她了,好在沒人發現她不是女醫師。看了看表時間剛剛好,迅速的做到女醫師的車上,把鑰匙插好。努力的回想起之前在賽車書上看到的內容,為了逃出去就算硬著頭皮也要試試。
一閉眼,擰著鑰匙,按照書上說的放下手剎。踩著離合器給了點油,車子竟然一點點的向前移動了。文萱第一次開車,感覺像是坐雲霄飛車一樣,心情一會兒緊張一會兒興奮一會兒忐忑。雨很大根本看不清前面的路,車子也不敢快開。不管了只要能走就行,努力的辨認前方的路況,幸好只有直行。狠狠心加大了油門,車速漸漸脫離了龜爬,就快到大門口了。
守門的保鏢剛剛換完班,看見女醫師的車開了出來,按以往應該讓她停車下來接受檢查。一來雨太大不願冒雨出去看,二來這幾日女醫師天天報道和他們也熟了。恍惚看見車裡坐著戴口罩的女人也沒有多想就放行了。
文萱一路開出了大門,興奮極了,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在跳躍著。回頭看著後面的大門緩緩的關上,激動的歡呼:
「陸霄,我出來了,這麼多天我大難不死終於出來了。張晉,以後再也不用看你那陰森的臉色了。我自由了,哈哈哈。」
文萱一路歡呼,剛剛緊張的情緒似乎緩解了不少。歡快的踩著小油門一路向遠方開去,她是被綁架進來的也不知道這個別墅具體的位置,只知道別墅位於D市的某個郊外。張晉在D市應該有點勢力,要想徹底的擺脫掉張晉,只能回到C市找白振東。也不知道陸霄有沒有回國是不是在到處找她。想著想著淚水模糊了視線,眼前一片朦朧。
雨越下越大,由於是郊區路面不平加上雨水的沖刷到處都坑坑窪窪的。文萱第一次開車,興奮加緊張,想起陸霄又傷感哭泣了一下,淚水模糊視線,雨水模糊車窗。就這樣鬼使神差的陷進一個坑裡,車子不動了怎樣也啟動不了了。
頹然的坐在車內,喃喃自語「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樂極生悲?」
也顧不得打傘,開門走下車查看原來是前車轱轆陷在一處坑裡。用手抬了抬車,紋絲不動,看看四周,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
「坑爹呀!」
仰天長嘯三個字,任雨水打濕了臉頰。文萱雙肩垮掉,坐回車裡。打了個大大的噴嚏後試著發動車子,想盡辦法開出這個大坑。試了近十分鐘都不管用,想要棄車而去,看外面的雨勢那樣做就等於慢性自殺。
「難道就只能待在這兒等著被抓回去嗎?」
眼前飄過張晉的臉,被抓回去肯定沒好果子吃。正在捶胸頓足百感交集的時候,正前方似乎慢慢駛來一輛黑色的車。明晃晃的兩盞大燈點燃了文萱內心希望的火種。二話不說下車找人幫忙,站在大雨中興奮的攔截住車。
「不好意思,我的車陷坑裡了,能幫我把車開出來嗎?」
黑漆漆的車窗緩緩搖下的一瞬間,文萱死的心都有了。
車裡坐著的人是張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