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一個黑衣人恭敬地伏在男人身下,低聲秉著:「夏侯長夷先是勾結鬼仙山的莫大,一同設法陷害了冥王冷璞玉,冷璞玉因此受了傷,後因莫大貪得無厭抓去要挾夏侯家的錢財,關進了一個小屋子裡面,本來夏侯家收到錢財以後,是想拿著黃金贖回夏侯長夷便罷,不想被皇上得知了此事,才會借此發兵鬼仙山,營救夏侯長夷的!」
「哼!」被換做大皇子的男人一臉的憤恨,語氣冷冷的說著,「本座就知道,他心裡就只有那個賤貨,從來沒把本座放在眼裡!」
唔得,將滿桌的茶盞推倒在地,叮叮噹噹、摔得滿地狼藉。
「大皇子!」黑衣人帶了些許恐慌的低聲喚著,由始至終,還有一個一直沒有看出面貌的年少男子參與其中,自己要不要說出來呢?
「這之間除了他們兩個,還有什麼人嗎?」男人越想越覺得不對,夏侯長夷為何要設計陷害冷璞玉,似乎他們之間沒有什麼深仇大恨?
「呃……」黑衣男子面色一沉,一時間很是佩服眼前男人的思維,他竟然真的問到了,「是嗎,還有一個長相很是瘦小的少年男子,不過他臉上一直花花的,看不清容貌,最為奇怪的是,他先是跟著冷璞玉,後來冷璞玉被下屬救出以後,他又跟了夏侯長夷,而且夏侯長夷待他很是上心。」
黑衣男人說完,大皇子陷入久久的沉思之中,一雙陰沉的眼眸微閃,似乎想到了什麼。
「下去吧,繼續去跟蹤夏侯長夷!」男人目光直直的看向前方,目光泛著冰冷的戾氣,那樣子想要殺人。
「是!」黑衣男子一個提步從窗戶飛出,轉眼不見了蹤影。
眼下,該是自己去南疆拜候的時候了,隨即一抹陰柔的悶笑,掩去了他一臉的戾氣,嘴角勾著幾分複雜的詭異。
「王爺?」趙碧川端著藥膳走來,勸慰著說著,「該吃藥了!」
「先放這兒吧!」冷璞玉手裡托著那本上次沒有看完的兵書,努力的讓自己沉進去,其實半天下來,一個字都沒有記下。
「王爺,書待會看也不遲,藥放時間久了,該要涼了!」
「讓你放下就放下,哪來這麼多廢話!」冷璞玉唔得將手裡的兵書扔了出去,一臉慍怒的站起,倒背著雙手朝車外走去。
既是看不下去,乾脆就騎著紅雪去檢閱人馬,眼下不到半日的功夫,就到了南疆宿營,所以,該去看看士兵們的士氣如何?
「王爺……王爺……」 趙公公一臉擔憂的喊著,眼下從他醒來以後,已經幾日不肯好好用膳,也不再按時吃藥,在這樣下去,南疆將近,大戰在即,這王爺的身子怎麼能撐得住?
冷璞玉駕著紅雪,將大軍檢閱一遍下來,已是幾個時辰的功夫過去了。
眼前,南疆的宿營之上的天字號大旗,迎風飄揚。一輪紅紅的落日,映出半邊火紅的天,甚是宏偉壯觀。
「王爺!」開路先鋒勒緊手裡的韁繩,高聲秉著,「我天字大軍已到南疆宿營地界,屬下已派人前去通知上官將軍!」
「做得很好,繼續開路!」冷璞玉被盔甲掩住的半張白皙的俊臉,一雙絕美的眼眸微亮,眼神中帶了淡淡讚許。
「是!」開路先鋒走後,冷璞玉忽然覺得胸口又是一陣兒莫名的刺痛,慌忙掩住胸口,快步朝馬車內走去,臉色白得嚇人。
「王爺?」趙碧川一遍幫他解去身上笨重的盔甲,一邊擔憂的喊著。
「快……」冷璞玉伸手指著案幾上那碗已經冰冷的藥,大喘著氣息說著,「把藥給本王!」
「王爺?」趙碧川一臉的不情願,端著藥碗,帶了幾分遲疑,「老奴去熱一下,已經涼了!」
冷璞玉一把搶了過來,咕咚幾下喝的乾乾淨淨,似乎胸口處想要湧出的一股液體漸漸回了過去,身體舒服很多。
「哎!」趙碧川一臉疼惜的笑聲絮叨著,「王爺就是不肯聽勸,要是這幾日好好吃藥,身子也不至於差到這般,眼下已到了南疆宿營,敵軍隨時都有可能來襲,老奴真的擔心……」
「別說了!」冷璞玉一臉不悅的打住,微微閉上雙目,養精蓄銳。
「報——」
冷璞玉心頭一驚,募得彈坐起來,快步扯開簾子,看著眼前一臉驚慌的小將士。
「出了什麼事?」
「王爺,南疆那邊正被敵軍偷襲,對方攻勢正猛,上官將軍被困陣中!」小將士臉袋漲的通紅,儼然是剛剛從南疆跑過來的樣子。
「想辦法告訴上官將軍,本王馬上帶人前去接應,先要他穩住軍心要緊!」
「是!」
冷璞玉轉過身去,不敢遲疑,套上鎧甲駕上紅雪,親自率領大軍,快速朝南疆陣營奔去。
這邊,上官婉凝也不記得自己走了幾天幾夜的路程,一路上只知道累了就原地躺著歇會兒,歇一會兒再繼續趕路。
這天,上官婉凝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到了什麼地方,只知道朝著冷璞玉曾經指著的南疆方向走著,眼前一條彎彎曲曲的曠野小道之上,很多村民裝扮的人群,拿著衣食裝備、鍋碗瓢盆,攜家帶口的朝自己的方向趕了,一個個行色匆忙,不敢停留的樣子。
「大叔、大嬸……」上官婉凝忍不住上前喊著,「你們這是去哪兒?」
「哎呀!」其中那個抱著孩子的大嬸一臉的恐慌,高聲喊著,「小兄弟,快走吧,前面南疆的大鬍子們打進來了,再不走就晚了!」
「南疆?」上官婉凝一聽到南疆兩個字就來了精神,一臉驚喜的問著,「前面就是南疆了,是嗎?」
「哎呀,孩子他媽,快走吧,我看這人可能是個瘋子!」身旁的那個大叔一臉的催促,拉著身邊的女人和孩子快步走去。
瘋子?上官婉凝一臉無辜的看看自己的裝扮,衣服破的只剩下一條條的往下垂著,而且還髒的看不出任何顏色,再看看曾經那雙白若凝脂的纖纖素手,如今卻像極了一雙老鷹的黑爪,那自己的一張傾城傾國的天人之姿呢,恐怕早就髒的像個小鬼了,哎,姑且自己就是個瘋子吧!怪不得一路走來,連個劫財劫色的都沒看見,緣著,是這麼個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