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嘍嘍很是聽話的抬著夏侯長夷往門外走去。
上官婉凝一臉驚異的起身,看著冷璞玉一張沒有絲毫表情的俊臉,慌忙跟著兩個嘍嘍走出門去。
幾個人紛紛站在壩上往下看出,山下,的確被冥王的幾萬大軍圍得密密麻麻,每一個道口都有大堆的人馬把守,弓箭手齊齊的排成一排,箭頭對準了山寨的方向。
鬼仙山山寨的眾弟兄,看著走上壩來的冥王冷璞玉,雙指緊扣著新任大王的喉結,身後抬著一個半死人,還有一個身形稚嫩的小兄弟,先是吃驚,後又紛紛帶了寬慰之色,不管怎樣,眼下冷璞玉來了,山下的眾兵就不會放箭過來。
「告訴他們,本王現在壩上!」冷璞玉緊了緊手裡的力道,沖不遠處放哨的一個嘍嘍喊著。
那嘍嘍一臉的懇切,朗聲對山下的眾人喊著,「冥王在壩上,不要放箭!」
須臾,山下便有人高聲回應,「放冥王回來,否則萬箭齊發!」
冷璞玉環視山寨前後,每一處地形和佈置都盡收眼底,眼下,若沒有夏侯長夷拖累,他完全可以藉著輕功,帶著上官婉凝直接飛身下去,相隔幾十米的距離,對於自己來說,這方法最簡單不過。
只是,這上官婉凝是肯定不會瞥了夏侯長夷不管,只能用最笨的法子了!
「走,跟我們一塊下山!」冷璞玉毫不客氣的扯了那新大王的脖子縱身從壩上跳了下去。
不多時,上官婉凝和昏睡著的夏侯長夷也跟了過來。
半柱香的光景,眼見著他們和天軍只有幾步之遙的距離,冥王為保全萬一,故意頓住腳步讓上官婉凝和抬著夏侯長夷的兩個嘍嘍先走,自己則掐著信任大王的脖頸,停了下來。
眼見著他們就要靠近天軍的防守之地,忽聽身後一陣兒急促的腳步聲襲來,冷璞玉的扣著對方脖頸的手有了點滴的鬆懈,轉身,卻看到一個手執兩把大斧,一臉凶狠之象、窮凶極惡的莫大使勁全力的朝二人促立著的方向直直的砍了過來。
「冷璞玉?」上官婉凝回頭,唔得停住了前行的腳步,一顆心跳的停止了心跳,身上冷汗直冒,「小心!」
冷璞玉倏地鬆開掐著新任大王的脖頸的手指,忙不迭的後退兩步,仍不忘衝上官婉凝高聲喊著,「走……快走!」
莫大繼續拿著兩把斧頭橫衝直撞的揮舞著,滿嘴的怨憤和咒罵,「冷璞玉、老二,我要殺了你們,拿命來!」
「噗——」幾步之遙的新大王沒能躲過他亂舞著的兩把大斧,頃刻之間渾身被砍了數斧之後,全身血肉模糊,面目全非,一顆腦袋只有一層皮扯著,四肢也被砍得七七八八,上官婉凝看著眼前一副慘不忍睹的血腥狀,忍不住心底生寒,冷的發楚。
還好,冷璞玉身手敏捷,每一處都靈敏的躲過,只是莫大像個瘋子般的亂砍,眼見著就要逼近被遺棄的沉睡著的夏侯長夷和自己的身邊,冷璞玉那邊,重傷未癒,恐怕也只有靈敏躲過的份,想要顧全這邊,似乎還很有困難。
上官婉凝擔心之際,只聽身後呼呼的一陣兒冷風吹過,兩個高手唔得擋在冷璞玉身前,接手擋過幾招,和那莫大打起來。
冷璞玉趁機正要靠向上官婉凝那邊,不想沒走兩步,一支支飛快的箭頭射了過來,兩個護衛只得放棄好莫大的對峙,前來接冷璞玉回設防之內。
冷璞玉一邊當著上官婉凝和夏侯長夷身邊的箭身,一邊冷聲喊著,「過來!」
上官婉凝回頭看著躺在矮草叢的夏侯長夷,一臉苦色的搖頭道,「別管我,你走吧!」
「傻瓜!」冷璞玉臉色越來越難看,似乎積攢的那點元氣,消耗殆盡,聲音嘶啞著喝著,「走啊,快給本王離開!」
「不!」上官婉凝倔強的拒絕著,俯身拉起躺著的夏侯長夷,帶了哭腔的大聲喊著,「你走吧,不要管我們!」
「王爺?」兩個侍衛等著如注的箭頭,吃力的喊著,「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不!」冷璞玉一張臉變得越來越白,完全失去血色,冷聲說著,「你們走,本王要救凝兒!」
「王爺?」冷璞玉故作堅強的繼續上前,實則握著劍身的那隻手開始發抖,身後,傷口在壩上之時就已經崩裂,能撐到現在,已是個奇跡。
「凝兒……」冷璞玉沒走幾步,整個身子傾倒下來,兩個侍衛實在擋不住這前後的夾擊,看冷璞玉傷勢越來越重,背後又流血不止,雙雙相識一眼,扣著冷璞玉的腰身,一個提步退到了天國防守陣營。
冷璞玉走後,上官婉凝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射過來的箭頭越來越少,還好,至今二人誰都沒有中箭。
夏侯長夷,這一次自己真的沒有捨他而去,只是他睡得這樣沉,是否看到剛才那生離死別的一刻?
須臾,天國大軍紛紛開始退兵,冥王回營,他們定然是沒了繼續圍剿的必要,至於自己一個小小的步兵走失,簡直就是無傷大雅、沒人在意的。
還好,他們退了,待冷璞玉甦醒過來,或許就已經快到了南疆的軍營,爹爹有救了,至於自己,是生是死,只能聽天由命了!
上官婉凝匍匐著起身,死命的拖著夏侯長夷的身子往後退去,天國退兵,趁著鬼仙山寨子的人沒有過來,還是想辦法脫逃要緊。
沒走幾步,只聽身後一串倉促的腳步聲漸進。
「站住!」
上官婉凝累得一張小臉通紅,大顆的汗珠往外冒,轉身凝神,一臉的恐懼,丫的,就走不出這鬼仙山的魔掌了嗎?
「你們……」上官婉凝上氣不接下氣帶了驚慌的語氣喊著,「要幹嘛?」
帶頭的莫大冷笑幾聲,聲音粗狂嘶啞,「來啊,將他們二人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