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只見一個身著青灰色粗布短衫,膚色白皙,五官清秀中透著幾分詭異,長相還算得上俊美的少年,約莫二十幾歲的樣貌,雙手拖著一個大大的紅色木盒,嘴角輕啟著緩步走來。只這一眼,上官婉凝就覺得似乎在哪兒見過這這男人,只是一時想不起來,好像和沈若蘭還有幾分牽扯,亦或許是這男人的裝扮和他這張白皙的俊臉太過懸殊,總覺得他懷裡的雪頂含珠不是真的。難道,自己重生之後,也開始變得多疑?
「草民參見王妃娘娘,王妃娘娘吉祥!」男人聲色中透著幾分柔美,帶著一種說不出感覺,表情恬淡,看不出絲毫不對來。只是這草民二字,和這張白皙的小臉太不相稱。
「聽說你尋到了雪頂含珠?」上官婉凝沒有讓其起身的意思,表情很是沉靜的問著。
男人嘴角弧度加深,笑容中透著幾分詭異,繼而再次低下頭去答著,「是!」
他不笑還好,一笑真把上官婉凝驚了一跳,這是什麼意思,他為何笑的這般怪異?
同理,男人看著上官婉凝一張依舊平淡小臉,清雅宜人,眼眸之中始終帶著幾分探尋,似乎不能接受自己的樣子,不覺心裡有些慌亂,這女人還真是奇怪,難道看不懂自己再向她示好?似乎好像,還沒有哪個女人能抵擋住自己的這種眼神!
「娘娘?」那男人換了一副很是平淡的語氣低聲說著,眼神蒙上一層淒迷,「這雪頂含珠乃是家父三年前在雪山之頂覓得,只因尋得這寶物,從山頂滑了下去,傷了心肺,沒多久便撒手人寰…」
上官婉凝聽他很是簡短的幾句說辭,說的情真意切,眼角似乎還有幾顆淚滴不情願的垂下,一臉不耐煩的說著,「死都死了,傷心也是沒用了,這位小哥還是節哀順變吧!」
「是……」那男子用袖口擦了擦眼角的淚痕,帶了點滴的感激之色,「謝娘娘。」軟硬不吃,這是個正常的女人嗎?
「你走吧!」上官婉凝忽然冷聲說著,語氣中不帶絲毫感情,雖然自己是閨閣中的大家閨秀,可騙子自己見得多了,眼下的冷浦澤就是手段最高明的一位,騙了自己一顆真心不說,最重要的是還辜負了大好的青春,儘管這男人貌似手段略高一籌,可自己從第一眼便看出了破綻,看他的長相,不像是來騙錢,倒和冷浦澤幾分相像,保不齊又是來騙取自己的芳心,可是自己真的不是那個單純無邪的上官婉凝了,而是三年後浴火重生、恨意滿懷的超強悍婦。
他的用意,自己沒心情去探尋,眼下自己還有很多事要做,所以,不碰不理亦不沾惹分毫,就不會引火燒身。
「娘娘?」那人一臉驚疑,雙手托著那只木盒很是不解的說著,「難道娘娘不想要這雪頂含珠嗎?」
「哼!」上官婉凝冷笑,雙眸帶了滿滿的譏諷嘲弄,「雪頂含珠長在雪山之巔,是一種極其罕見的寶物,這位小哥,本妃奉勸你一句,若想尋得此寶,務必要心誠才可……」
「呃……」那男子更加驚異,眼神中折射出一種奇怪的光,目不轉睛的看著眼前的上官婉凝,這表情和這張清新淡雅、純真小巧的可人面容,根本不符,這女人太過聰明,聰明到完全失去自己的掌控,「那娘娘又怎知在下心不誠?」顯然,語氣中帶了些許的慌亂,這是自己面對女人從未有過的狀況。
上官婉凝見他一副不見黃河心不死的噁心嘴臉,本無意再跟他糾纏,只是這人戲做的著實讓人看著難受,抬手就是響亮的一記,狠狠地抽了那人一巴掌,只見一張白皙的小臉之上,一張紅紅的五指山陡然印了出來。
那人募得扔了手裡的木盒,捂著自己的一張側臉,一雙細長的眼眸之中先是滿滿的慍怒,看著上官婉凝一副理直氣壯的得意之象,慌忙做著一臉的無辜相,低聲喊著,「娘娘?」
「嗯嗯……」上官婉凝一臉輕鬆的應著,只見另一隻手又高高懸在了半空,一臉的茫然、媚笑。
「娘娘恕罪!」男人很是恭敬的慌忙俯下身去,帶了求饒的語氣連聲說著,「在下不知何處冒犯了娘娘,還請娘娘明示!」
「哦?」上官婉凝收手,對著掌心心不在焉的吹了口氣息,表情淡淡的說著,「好端端的一個大男人,就喜歡頂著一張噁心的嘴臉招搖撞騙,本妃最看不慣這種人,所以一時手癢,就打了公子一巴掌,還請公子莫怪!」
男人聽完,心裡一陣兒惱怒,這個死女人,以後逮到機會,定將她臣服於自己身下,搞的她生不如死、跪地求饒,奶奶的,爺爺長那麼大沒受過這般鳥氣,只是不能一時用氣,萬一壞了自己的佈局,此處不行,還可以另謀它法,忍,一定要忍住,「娘娘,您錯怪草民了,草民本就是一個山野莽夫,哪敢招搖撞騙……」
「哦?」上官婉凝用了怪異的語調應著,一臉的不以為然,陰陽怪氣的說著:「看來是本妃打錯人了!」
男人低頭,一句話也不敢再講,實則心裡憤怒到極點,只能繼續裝作一臉的無辜。
「不知小哥,這懷中的寶物要價多少啊?」上官婉凝語氣不冷不熱的問著,似乎對此很不上心。
男人見上官婉凝軟硬不吃,更不願再惹怒與她,乾脆喊了價走人算了,何苦在此自討苦吃,抬頭,一臉的恭維,「既是家父用性命換取,這雪頂含珠自然價值連城,娘娘若真心想要,沒有五十萬黃金,草民是不會賣給娘娘的!」
五十萬?黃金?他還真是獅子大開口,五十萬黃金,可以是父親在外行軍打仗一年的軍糧,可以買下三個軒王府,可以包下軒王名下的所有商舖和作坊,可以供自己錦衣玉食、安安穩穩的過上百年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