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妃娘娘?」沈若蘭一臉的慍怒,冷聲答著,「本宮也是一番好心,想讓軒王能早日康復起來,才想著登門求見,如果靜妃娘娘如此不待見本宮,大可不必來此,眼下本宮忙的很,娘娘請回,恕本妃不能奉陪!」
說著,上前兩步就想轉進內室,不想那躲在帳後的男人,拚命給其使著眼色,示意她先不要得罪靜妃,沈若蘭還以顏色,看著靜妃一張冷臉就難受,哪還有心思拉攏她一同對付皇后。
生氣歸生氣,沈若蘭依舊照做了,故意放慢了步子,等著靜妃召喚。
「沈若蘭!」又是一聲冷冽厭惡的低喚,語氣中帶了滿滿的憤懣,沈若蘭只能委屈的忍了,既然他要自己先忍著,自己就忍下這眼前的委屈。
「靜妃娘娘還有事?」沈若蘭頭也不回,故意擺譜的冷聲應著。
「澤兒是因你受了傷,你既然找到了好的辦法就快說,不要在本宮面前擺什麼關子?」靜妃壓著滿心的慍怒,語氣很不耐煩,但同樣帶了幾分責備。
老女人!沈若蘭心裡狠狠地詛咒著,「本宮聽太醫說,有一種藥草叫雪頂含珠,只要軒王吃了它,打通身體的所有脈絡,身體定會恢復如初……」
「雪頂含珠?」靜妃雙眉一擰,帶了疑惑的小聲重複著。
「只是……」沈若蘭微頓了頓語氣,繼而轉身看向一臉苦悶憂思的靜妃,繼續說著,「這雪頂含珠長在雪山之巔,是一種極其罕見的寶物,若想尋得此寶,恐怕要花費不少的銀子。」一提到錢,靜妃的眉頭擰的更緊了些,眼下皇后那邊還沒餵飽,那還能拿得出錢財去買這價值連城的雪頂含珠?
沈若蘭見她動了心,知道她巴不得自己的兒子能早些好起來,以後的日子還指望這廢物來養,這樣按照男人的意思,真的就能吞併掉軒王名下所有的錢財和商舖?只是自己為何覺得不大現實呢?算了,他一向料事如神,先按照他的意思照做就是了!
「靜妃娘娘如若願意的話,本宮想辦法派人去雪上尋找,只是這途中萬分凶險,這藥草又長在高危之地,沒有重金懸賞,怕是無人敢去啊?」
靜妃沉默,陷入短暫的沉思之中,她再猶豫。
「本宮手裡的金銀珠寶,大都進了皇后娘娘的私囊,眼下命丫頭整理部分出來,只是太過寒微,恐怕餵不飽這亡命之徒的胃口,所以,只能請靜妃娘娘助本宮一臂之力……」沈若蘭說的情詞肯定,靜妃那邊卻良久沒有回應。
「靜妃娘娘?」沈若蘭忍不住摸起淚來,一副梨花帶雨的嬌弱,「都是妹妹不好,這幾日以來,妹妹只要一想到那晚的情景,就吃不好睡不安,每日乞求菩薩早日讓軒王好起來,畢竟軒王對臣妾有恩,只要王爺能好,以後臣妾就算被貶入冷宮也心甘情願了……」
「哼!」靜妃冷哼,依舊一臉的嫌惡,似乎她除了那個雪頂含珠聽了進去,其他的什麼也沒上心,顯然她恨毒了這沈若蘭,「雪頂含珠的事情,本宮會去好好地打聽一下,賤人,別以為你在本宮面前演上這麼一出,本宮就會原諒你,以後,不許你再害到澤兒,否則本宮定會將你剝皮抽筋、挫骨揚灰!」
靜妃說完,轉身大步朝殿外走去。
「哼!」沈若蘭雙手掐腰,一臉的憤恨,「老女人,不識好歹……」
「哈哈哈……」男人從帳後走了出來,笑中帶諷。
「你還笑,都是你出的餿主意!」沈若蘭纖指一出,將滿心的氣直直的撒在男人身上,「好了,她不上鉤,你的計劃落空了吧!」
「無妨!」男人淡淡的說著,輕瞥了眼身前的沈若蘭,只覺得這女人一身的毛病,在深宮之中竟然不懂得收起鋒芒,處處與人作對,只要以後別壞了自己的大計才好,眼下她還有用處,所以自己必須幫她,「皇后不是不讓你好過嗎,我幫你蘭蘭把聖心贏回來,看她還敢不敢這樣對你!」男人說著,一手托住女人的細腰,一手扯起她胸前的一縷絲發,帶了滿滿的挑逗和深情,這眼神,令沈若蘭幾分眩暈,迷戀的無法自拔。
翌日清晨,朝畢。
四月裡的御花園,陽光明媚、花開竟艷、芳香怡人、彩蝶翩翩。
通往朗坤大殿與御花園之間的溪水橋,是皇上前往太和宮給老太后請安的畢竟之地,這一天,沈若蘭早早的駕著一葉扁舟,立在溪水中央,一襲嫣紅盛裝、環珮叮噹的在河中清唱,音色美妙動人、音律婉轉悠揚,不覺吸引過往的眾人紛紛止步圍觀。
老皇帝帶著貼身公公途徑溪水橋畔,剛好看到這華麗的一幕,「這不是新來的沈妃嗎?她在做什麼?」老皇帝看著新奇,聽著一曲優美的曲調,嗅著淡淡襲來的花香,忍不住心曠神怡。
「稟皇上,老奴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身旁海公公一臉無辜的低聲稟著,不過憑自己多年對深宮爭寵的手段來看,沈妃定是有備而來,恐怕不但是要皇上聽曲這般簡單才對。
一曲唱畢,河畔眾人紛紛跟著鼓掌叫好,沈妃立於扁舟之上,一張華貴清秀的小臉之上,卻沒有絲毫的動容,只見她輕輕合上雙眸,張開雙臂,朝河中縱身一跳,「撲騰」一聲,周圍濺起大片的水花,整個人沉了下去。
怎麼回事?不是剛才還好好的唱歌嗎?怎麼說跳就跳下去了?
眾人依舊旁觀,紛紛面面相覷,似乎沒有人會水性,只聽其中有人大聲喊著,「救人啊,快救救沈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