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爺爺,我……」
姬南璽侷促的說了一句便打住了,因為他看到華爾爾從樓上下來了。
華爾爾摸索著從樓梯上走下來,站在了距離沙發不遠處的地方:「姬南璽,即使我不愛你,你也要娶我嗎?即便我心裡想著別人,你也不在意嗎?」。
「爾爾,你心裡真的沒有我的位置了嗎?我知道是我的錯,才會讓我們錯過三年,所以我不會去追究你,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只是……如果失去了你,我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堅持走下去……」。
只要一想到她不屬於自己,他的心臟就痛的無法呼吸,那種感覺令他生不如死。
「南南……」華爾爾叫了一聲:「我們之間已經是過去式了,現在我心裡喜歡的愛的,想要過一輩子的只有一個人,你知道……」。
「爾爾」姬南璽打斷華爾爾:「你是在讓我放手嗎?可是……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我該怎麼辦?爾爾,你告訴我,該怎麼樣,才會讓心臟不痛?」。
姬南璽捂著胸口的位置,一張臉蒼白的厲害,密集的汗珠從他額頭上冒了出來,匯聚成大滴的汗珠從臉上滴落下來,而他的呼吸也亦是越來越急促。
他眼前的視線逐漸的模糊起來,整個身子搖搖欲墜,忽然,他眼前一黑,整個人軟軟的倒在了沙發上。
「兒子……」
「小璽……」。
難聞的消毒水味,充斥在鼻腔裡,華爾爾有些不舒服,卻又擔憂的靠著牆壁,趁著別人不注意偷偷的看一眼手術室裡亮著的紅燈。
姬南璽的媽媽一直坐在那裡抹著眼淚,他的父親則是不停的安慰著。
忽然,姬媽媽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她走到華爾爾身邊,滿眼淚水的看著她:「我們可以談談嗎?」。
雖然是濃濃的鼻音,但是華爾爾還是從她的語氣裡聽出了擔憂以及責怪。
華爾爾輕輕的點了點頭。
姬媽媽攙扶著她來到一間休息室裡,關上房門,她走到華爾爾身邊,看著這個讓自己兒子變成這樣的女孩子,她真不知道是應該恨她,還是應該感激她給了兒子活下去的勇氣。
「南璽很愛你!」。
「我知道,但是我愛上了別人」華爾爾的唇角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如果沒有遇見墨天齊,可能她還會再接受姬南璽。但是現在墨天齊才是她最愛的人。
姬媽媽擦了擦眼淚:「你知道這三年,他是怎麼過來的嗎?」。
華爾爾還沒說話,姬媽媽自顧的說道:「每次手術,他都是從鬼門關上被拉回來的,記得第一次動手術的時候,那時候的他心臟已經停止了跳動,是劉叔一直在他耳邊不停的說爾爾,爾爾,這兩個字,然後他挺了過來,再往後,手術越來越困難,每次他都是死裡逃生,是你給了他勇氣,是你給了他信念,是你給了他活下去的機會。
這次回國,我和他爸爸本來是不同意的,他的身體還沒好,剛剛動了手術,我們怎麼放心,可是他告訴我們,你就是他的心臟,若是心臟屬於了別人,他還能夠繼續活著嗎?所以我們讓他回來了,有時候我都很嫉妒你,嫉妒我兒子心裡只有你,但是我又很感謝你,感謝你讓他活了下來。
爾爾,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我也知道你們以前是相愛的,南璽離開只是因為那時他以為自己肯定活不下去了,所以想長痛不如短痛,他是想讓你更好過一點,爾爾,救救他好不好?我只有這一個孩子,我真的不能失去他,阿姨求你了」。
姬媽媽說著,向華爾爾跪了下來。
華爾爾早已經淚流滿面,她手忙腳亂的扶起姬媽媽:「阿姨,我不能拿自己的感情,自己的幸福去拯救別人,對不起!」。
「華爾爾,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他現在躺在那裡面都是因為你,你怎麼可以這麼冷血,如果他再也……」姬媽媽聲音尖銳的指責著,說著,已經泣不成聲、
「對不起……」,不是她狠心,而是……感情不是施捨,如果她嫁給了姬南璽,痛苦的不僅是她,還有墨天齊。
思緒不受控制,眼淚像脫了線的珍珠,一顆顆的滑落。
昏迷前,她隱約看到了當年的一幕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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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晴朗的天空萬里無雲,天氣甚為燥熱,樹葉掛在樹枝上無精打采的捲了葉邊,蟬兒在樹上叫個不停,噪的人們內心煩悶。
至陽高中的操場上,一個身穿白色休閒T恤寬鬆哈倫半褲的少女在全是男生的球隊裡格外扎眼,若不是她留了一頭比男生長一些比女生短很多的頭髮,估計大家都會以為那個三分球打的極為酷帥的學生是個少年。
「華爾爾,班主任叫你去辦公室……」一個長相清秀的女生站在樹蔭底下,用她尖細的聲音喊著,若是仔細去看,則會發現清秀女生眼中一閃而過的厭惡。
「來了!。」回應她的是一道清爽的聲音,就像是一泓清泉流淌到人的心裡,為這炎熱的夏日裡帶來一氣絲涼爽。
華爾爾帥氣的把手中的球拋給了同隊的隊友,向著那個清秀女生走去:「慕青,你知道班主任叫我怎麼回事兒嗎?。」。
站在太陽光底下,華爾爾咧嘴笑了起來,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燦爛的微笑讓人炫目,臉上的汗珠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著耀眼的光芒。
慕青瞥了她一眼,強忍著內心的鬱悶,和聲和氣的說:「我怎麼知道,你現在趕緊過去吧。」。
咦?華爾爾一愣,神色古怪的看著慕青,這姑娘平常對誰都愛答不理的,她剛才只不過是隨口找了個話題,也沒想讓慕青回答,沒想到這姑娘竟然解釋了,這讓她心裡很是奇怪。
「你還不趕緊去?。」慕青一張清秀的小臉通紅,不知是因為熱的還是因為急的,她嘴上雖然十萬火急的樣子,但她卻一點也沒有十萬火急的行動。
華爾爾「哦……」了一聲,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從陽光下邁入陰涼的樹蔭下,從慕青身邊走過,向著前方走去,才走了一步,她便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