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看看爾爾……」姬南璽掙扎著從床上坐起來,被劉叔強制性的摁下了:「少爺你難道不要自己的身體了嗎?爾爾小姐就在這裡你要是想看明天再看也不遲,但你若是自己病倒了就是想看也看不了啊。」。
「劉叔。」姬南璽的聲音重了幾分,對於這個看著自己長大的老人,姬南璽一向敬重,可是在華爾爾面前,什麼都不重要,包括他的身體。
劉叔動了動唇,不知該說些什麼,他恭敬的退到一邊,低下頭去:「對不起少爺,是我逾矩了!。」
他不該仗著少爺對自己的敬重,而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在姬家,第一條訓誡就是,僕人不得以下犯上忘記自己的身份。
因為姬南璽的尊重,他逐漸的忘記了這條訓誡,如果不是今天少爺發了脾氣,若是他沒有找回自己的本心,恐怕下次在見到老爺的時候,他就永遠都無法見到少爺了,姬家對這種僕人向來都不寬容。
「我只是去看一眼。」姬南璽皺著眉頭解釋,他知道劉叔太關心他了,所以就算有時候劉叔用自己長輩的身份壓人,他都沒有說些什麼。
可是今天,因為華爾爾,他無法再繼續聽從劉叔的安排,在他的心裡,華爾爾比任何一個人都重要。
沒有了劉叔的阻攔,姬南璽很快的走到了華爾爾所在的房間,家裡的傭人剛給她換上涼毛巾,見他走了進來,立刻從地上站起身來,恭敬的彎下腰去。
姬南璽揮了揮手,那個僕人很是有眼力的退下了。此時,屋子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他走到床邊坐了下來,骨節分明的大手拉起她燙人的小手,微微俯身,將她的手貼在了自己蒼白的臉上。
「爾爾……」姬南璽輕輕的叫著她的名字,回應他的卻是她平穩的呼吸聲。
她雙目緊閉,光滑的臉上有著一抹如血的紅暈,就像是塗了胭脂一樣瑰麗。纖長的睫毛半遮住她緊閉的眼睛,在她眼瞼下方投出一小片黑色的陰影。
她安靜的睡著,乖巧的就像是貓咪一樣,掃的他的心癢癢的。他俯下身子,毫無血色的唇印在了她粉嘟嘟的櫻唇上,他的唇在顫抖著,一滴晶瑩的淚珠從眼中滑落,滴落在她的眼角。
「丫頭,我真的回來了,以後我們再也不分開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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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溫暖的陽光灑落在窗前,華爾爾慢慢的睜開眼睛,看著窗外明媚的陽光,她輕輕的扯動了一下唇角,從柔軟的大床上坐了起來。
咦?這裡不是她的房間啊。華爾爾看了一下四周的擺設,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並不是在家裡,這、到底是哪裡?
她垂下頭,厚重的劉海遮住了她的眼睛,仔細的回想了一下,昨夜的記憶如流水般湧來,將她的心填的滿滿的。
有墨天齊冷漠無情給她的難過絕望,也有姬南璽溫潤如玉給她的高興感動。
這裡,是姬南璽的家?
正想著,便傳來了咚咚的敲門聲,華爾爾說了聲進來之後,姬南璽端著一份可口香甜的早餐走了進來,他今天的氣色似乎不錯,臉色不如之前那麼蒼白像是西方的吸血鬼一樣了。
唇角含笑的樣子,看起來今天他的心情也很是不錯。
「睡的還好嗎?。」姬南璽把早飯放在床頭的小櫃子上,詢問著華爾爾。
華爾爾點了點頭,誠實的說:「睡得挺好,除了有一點點腰酸腿痛之外感覺良好。」。
她這些天的生活已經是顛三倒四了,經常是白天睡覺晚上活動,可是她不知道為什麼,昨天晚上竟然睡著了,空氣中傳來的淡淡香甜,令她忍不住吸了吸鼻子,一臉讒相的道:「是銀耳米酒粥?。」。
「你這鼻子倒是好使,確實是銀耳米酒粥。」姬南璽溫柔的看著她,就連語氣中都充滿了寵溺的味道,那種溫柔就像是糖一樣,甜的令人受不了。
華爾爾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一直藏在她心裡的話就這麼脫口而出了:「你是不是喜歡我?。」。
問完之後, 華爾爾忽然後悔了。她神色尷尬的看了姬南璽一眼,低聲道:「我沒有別的意思,你千萬別誤會了。」。
就算是姬南璽對她有意思她也不會給予任何回應,有墨天齊一個前車之鑒就夠了,她想這輩子自己都不會再愛了吧,已經碎了的心,就算是被粘補起來,到底還有裂痕,想要恢復如初,恐怕很難。
姬南璽認真的看著她,那雙灰白色的雙眸中閃爍著令華爾爾心驚膽戰的熱切光芒,:「我喜歡你爾爾。」。
說出自己的心意,姬南璽蒼白的面上,依舊是滿臉平靜,可是他的心卻緊張的加快了跳動的節奏,他期待著華爾爾的回答,卻又害怕著她的回答。
「我也喜歡你,喜歡珍珠,喜歡我身邊的每一個對我好的人。」華爾爾爽朗的笑了兩聲,她不敢去看姬南璽的眼睛,只好把視線移向了別處。
「我對你的喜歡不是朋友之間的喜歡,是男人對女人的喜歡,華爾爾,我想我對你已經不是喜歡那麼簡單,我對你的感情比喜歡還要更進一層。」。哪裡看不出來華爾爾在逃避,姬南璽掩飾下心裡的失落,他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和華爾爾交談,一定要明確的說,要不然一定會被她打哈哈的矇混過去。
「愛嗎?。」華爾爾的神色冷了下來,她從別處收回視線,冷冷的盯著姬南璽看,雙眸中沒有一絲溫度:「你愛我嗎?姬南璽,如果你真的愛我,那麼你的愛未免也太廉價,愛上一個只見過幾次面的女人,你的愛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在說到後面幾個字的時候,華爾爾加重了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