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說華爾爾有多麼的善良,但是看到前些天還趾高氣昂的劉如夢落魄到現在這個地步,她心中不僅有些感慨。
許是她臉上的不忍心太過於聖母,如歌的眼睛裡閃過一抹無奈:「知道我為什麼不讓你回來嗎?你太善良了,在我們這個圈子裡對別人善良就是對自己殘忍,如果你想要生存下去就必須不擇手段心硬如鐵,這個圈子裡的血腥不是你能承受的」。
「我知道……」華爾爾落寞的點了點頭:「以後我再也不會同情誰憐憫誰了,你說的對,對別人的善良就是對自己殘忍」。
如果如歌不動手,可能現在劉如夢的下場就會是如歌的。直到今天華爾爾才知道這個圈子有多麼的可怕,你得意的時候眾星拱月,你失意的時候落井下石。這就是這個圈子,現實的有些殘酷。
如歌說的對,她真的不適合這個圈子,她的心太軟,她的心智不夠堅定。可是……在知道了這個圈子的複雜之後,她還能做到袖手旁觀看著如歌一個人戰鬥嗎?
「我不和你聊了免得引起別人的懷疑」如歌和華爾爾碰了碰杯,揚高了聲音說:「華小姐果然是個玲瓏剔透的人兒,怪不得大家都喜歡你呢,希望以後有機會再見到華小姐」。
「很榮幸能夠得到如歌小姐的讚賞,期待下次與如歌小姐的見面」。華爾爾舉高酒杯遮住了自己落寞的眼睛,只露出唇角那抹苦澀的笑容。
如歌邁著輕靈的步子向劉如夢那個方向走去,幾個談笑著的富家公子少爺在看到如歌之後,一個兩個的立刻都裝出了一副人模狗樣的富家公子哥兒。
「如歌小姐」。
幾個人諂媚的把如歌圍在了中間,如歌點了點頭,算是和他們打了招呼,冰冰冷冷的樣子非但沒讓那幾個人望而止步,反而更加賣力的討好起來,要知道能得到如歌的青睞,他們可是從商人邁向政壇了。
劉如夢看到如歌,眼中閃過一抹憤恨的戾氣,只不過很快的被她梨花帶雨的模樣給掩蓋了下去,她雙眼滿含淚水走到了如歌的身邊,再也沒有一點傲氣的低下了她那顆高貴的頭顱:「如歌小姐,是我錯了,求求你高抬貴手放過我們劉氏吧!」。
說實話,劉如夢簡直對如歌恨之入骨,當真是恨不得扒她的皮喝她的血, 如果不是她,自己家怎麼會落魄。還以為上次她只不過是信口開河說大話而已,沒想到這才短短幾天,他們劉氏的股票全部下跌,公司內部人心惶惶,這次宴會是她好不容易求人進來的,想當初這種宴會別人巴不得她去,現在反倒是她苦苦哀求人家才勉為其難的給她了邀請函。
她這幾天所受到的簡直是她這輩子最大的侮辱,她恨如歌,如果不是她,她還是高高在上的劉家大小姐,可是現在她竟然連一個小爆發戶的女兒都不如,這天上地下的落差,讓她怎麼能忍受得了,以前她不要的男人現在她卻要低聲下氣的受他們的諷刺,這讓她情何以堪。
「放過?」如歌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冷冷的笑了起來:「劉小姐,你好像忘記前幾天我們兩個打的賭了吧,如果不整垮你們的公司,那我風如歌可就要給你下跪了,你認為我會向別人下跪嗎?」。
鳳眸一挑,風如歌用像是在看白癡一樣的目光看向劉如夢。
風如歌和劉如夢的打賭在上流圈子裡可謂是人盡皆知。現在重新被風如歌提起立刻引來那幾個大家公子哥兒的議論。
「我說劉小姐,如歌小姐可是咱這個圈子裡有名的美人兒,讓這麼漂亮的一個大美女下跪,我可捨不得」。
「就是啊,劉氏垮了沒關係,最重要的是別讓咱們的如歌小姐受委屈嘛」。
「唉,像劉小姐這樣的女人怎麼能承受的起我們如歌小姐的一跪嘛,所以還是劉氏垮掉的好」。
第一次,風如歌才知道男人也很八卦。更加知道當一個人落魄的時候,所有的人都會去落井下石。這就是上流圈子啊,風如歌有些心寒,也有些慶幸華爾爾沒有呆在這個紙醉金迷人情冷漠的圈子裡。
「你……你們……」柳如夢臉色蒼白的看著那幾個一副嘲笑嘴臉的富家公子,以前這幾個男人圍繞著她巴結奉承,現在她們家落魄了,他們不但不幫忙竟然還落井下石。
「我們什麼?劉小姐,如果你不去求宴會的主辦方,你以為你能有資格進入我們這些上流圈子裡,哼……以前我就看你不順眼了,仗著家裡有錢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你也有今天,我呸!」說話的是一個長相粗狂的男人,看著柳如夢,他嫌惡的轉過頭去,面對風如歌他立刻轉為一臉笑意。
「風如歌,你會為你今天所做的所說的付出代價!」柳如夢雙目充血的瞪著風如歌,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塊。
「還有你們,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會 把今日所受到的恥辱一一還回來!」她惡毒的眼神在那幾個男人身上停留了一會兒,發現那幾個男人根本不把她的威脅放在眼裡,她更是氣的頭腦發暈,使勁的跺了跺腳之後離開了。
「你和風如歌聊的很開心嘛」身後,少年清冷的聲音傳來,讓一隻發呆的華爾爾終於回過神來,一口飲盡杯中的紅酒,她轉過身,笑顏如花:「風如歌不也是那些客戶資料中的其中之一嗎?」。
在轉身的瞬間她早已經拭去眼角的淚水,現在展露在墨天齊面前的是一張讓人看不到別的情緒的笑顏,因為喝了酒的緣故,她潔白無瑕的臉上浮上兩朵動人的紅暈,小女兒嬌羞的姿態,更加讓人移不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