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正諂媚,「當然是經驗之談了,不然我怎麼會娶到老婆大人這樣的女子呢。」
文曉笑得風情萬種,「聽這話怎麼這麼彆扭呢?」
霍正舉雙手投降,「老婆,我對你的心,天地可鑒,日月可表。」
「是嗎?」文曉笑得更加魅惑了。
霍正點頭如搗蒜,「是的,老婆!我對毛主席發誓!」
文曉一把丟開霍正,「毛主席他老人家早就找馬克思一同探討共產主義去了,哪有功夫搭理你這些閒事兒。說的跟真的似的!」
霍正此刻深深地體會到了,為什麼大家說女人是多變的,你怎麼說她都不滿意,霍正從沙發上起身,「老婆,我給你搾杯鮮果汁!」
文曉靠在沙發上,感歎一聲,「女人啊,當一天公主十個月皇后一輩子奴隸!」
霍正慌忙表忠心,「老婆,我給你當一輩子奴隸,讓你當一輩子的皇后!」
文曉撲哧笑了。
這時霍正的手機響了,一般在這個時候手機響起來多數沒有好事兒,果然,霍正接起來,就聽到那邊要他回去加班的消息。
文曉有些不高興的嘟嘴,「以後回家要關機!」
霍正親了親她的額頭,「嗯,聽老婆的,我先走了。」
文曉挺著個大肚子送霍正出門,霍正親了親她的額頭,就大步邁入電梯,文曉的眼角的濕潤了,這到底是怎麼了?以前的自己沒有這麼多愁善感的啊。
回到家裡,冷清清的家,似乎說幾句話都能聽到回聲,文曉簡單的洗漱了一下準備回房間休息,這時門鈴想了,文曉走到門口準備開門,耳邊響起了霍正的教訓,「你應該先從貓眼裡看看是誰再開門啊!」
文曉從貓眼裡看到霍菀領著文希過來了,趕緊開門,一臉疑惑的看著她們二人,真是奇怪,大晚上的到他這裡幹什麼?「媽,您怎麼過來了?」
霍菀主動解惑,「阿正給我打電話讓我過來的,說是不放心你一個人。」
文曉心頭瞬間湧上一股說不上的感覺,酸酸的澀澀的,眼角再一次濕潤了,可能真的是懷孕的原因吧,整個人變得異常的多愁善感。
霍菀在這裡住了一晚上之後,就果斷讓文曉和她回程家,程家有一座海景房,那是霍正的爺爺留下來的,風景好,空氣好,人的心情也跟著會好很多,文曉想了想還是同意了,因為自己住在這裡確實不方便,孩子已經六個月了,程家有傭人,她什麼都不用做,只負責安心養胎就好。
文曉住到老宅的第一個感受就是春暖花開啊,雖然T市已經是晚秋了。院子裡的桂花飄香,還有文希和小朋友們一起玩的時候的充滿活力的聲音,霍正已經三天沒有消息了,文曉有些焦急,霍菀則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背,文曉頓時明白過來了,他一定是有事情要忙,選擇了軍人,就注定不能給家人和愛人太多。
文曉越來越能體會到軍嫂的艱辛,她已經從開始的不習慣到現在的慢慢習慣,道現在的額甘之如飴。
她要給霍正一個安全的後防,讓他一個人放心的去衝鋒陷陣。6
霍正忙了一個周之後終於能回家了,回到家裡的時候他看到文曉一個人坐在院子裡的躺椅上,膝蓋上蓋著一層民族風的薄毯,身後花團錦簇,她的雙腿上放著一本書《守住這顆心》這似乎才是他心目中的文曉,微凸的肚子告訴著他他又要當爸爸了。
霍正走上前,輕輕地親了一下文曉的額頭,有些寵溺的用手指梳理著她的長髮,這時門外一片歡騰,文曉坐起來看到霍正,輕問一聲,「你回來了?」
霍正摟過她低聲說,「嗯,我回來了!」
這時小希捂著雙眼誇張的說道,「爸爸媽媽羞羞!」
他已經改過口音了,喊文曉和霍正不再是媽咪爹地,因為對於出身於軍人家庭的程力和文天宇十分的不習慣中這麼小資的喊法,硬是讓文希改過來,原本是要給文希去改名字的,可是文希不願意,他說他要姓文,媽咪養他六年不容易,他不要做小白眼狼。
對於文曉現在的這胎大家都比較希望是女孩,因為家裡太多的兔崽子了,用霍菀的話來說,她盼孫女都快盼瞎眼了。
霍正表示他更喜歡女兒一點。
而文天宇幽幽地說了句,「女兒有什麼好?最後還得被別人家騙走,要我說,兒子好,怎麼也是騙別人家的,自己沒什麼損失。」
文天宇的話音十足的幽怨,說出來大家都笑了。
文曉想了想說道,「我也覺得兒子好!」
霍正著急了,「我要女兒!這次要是生不下女兒的話,下次還要生!」
這時霍菀提醒道,「你別忘了,要不是小希是非婚生子女,你現在早就挨罰了,不是降職就是變相發配,說不定你就在南海某個小島上守島去了!」
霍菀的話把大家都逗樂了,小希則表示,「爸爸,你可得好好感謝我和媽媽啊!」
霍正彈了一下小希的額頭,親暱的說,「你這個小鬼頭!」
文希笑嘻嘻的說,「我也希望是弟弟,女孩兒軟趴趴的太愛哭了!」
文曉笑著彈了一下文希的額頭說道,「是妹妹你更得當好哥哥的責任!」
文希一本正經的敬了個禮,保證道,「請組織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妹妹的,保證不讓妹妹被騙走!」
大家都被文希逗樂了,文曉輕輕撫摸著文希的腦袋,瞬間有一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成就感啊。
「媽媽,你不要老是摸我的腦袋,會長不高的!!」文希又抗議!
霍正拍了了一下文希的腦袋,「小子!怎麼和你媽說話呢?」
文希委屈,「奶奶,你看爸爸,又欺負我!」
霍菀抱過文希,「不理你爸爸,奶奶給你做主!」
剛剛晉陞爺爺奶奶的霍菀和程力對文希寶貝的不得了,但是寶貝歸寶貝,但是在教育方面還是相當的嚴厲的,哪向文天宇簡直是溺愛啊!文希坐他脖子上撒尿都會親文希一口!
文曉突然想起那天和霍正選婚紗的時候遇到了文天宇和一中年女子吃飯的情景,於是笑著打趣,「領導!你的好事兒是不是要將近了呢?」
文天宇有些尷尬的轉移話題,「孩子有七個月了吧!」
文曉嘟著嘴不高興了,程力拆台,「老文你的結婚報告和政審函調都差不多了,我回頭讓小劉給你拿過去!」
文天宇的臉唰的一下紅了。
文曉則有些感動,她上前抱住文天宇,輕聲說,「爸爸,恭喜你!我終於要有媽媽了!!」
文天宇拍了拍文曉的肩膀說,「我還害怕你不同意呢!」
文曉一笑,「我有那麼霸道嗎?你把自己一生最美好的時光都奉獻給我了,應該安享晚年了,找個老伴兒挺好的,還有人照顧你,只要是真心對你好的,我都沒意見。」文曉說的很中肯,文天宇直呼孩子長大了。
這時一頓家宴,文曉覺得自己很開心,這是她自結婚以來最開心的一天了,一家人齊聚,飯菜差不多的時候,程越和武葭也回來了,這算是武葭第一次見公婆吧,有些不好意思,文曉大方的招呼她坐下,因為是孕婦她,家裡人的重點保護對象,所以她什麼事兒都不用做,只好招呼武葭坐下閒聊。
武葭笑得特別的甜蜜,給人一種很甜的感覺,文曉有些狐疑,「說說說,你最近有什麼好事兒?」
武葭有些不好意思,「我能有什麼好事兒啊?」
文曉不信,一個勁的磨她,「說說吧,說說吧,我都在家快無聊死了,說出來讓我開心一下唄!」
武葭嬌羞的錘了她一下,文曉驚呼,「阿越,你老婆打我!!」
程越出來了,看在沙發上扭作一團的兩個女人頓時黑線了!霍正從後面走出來拍了他一下示意讓他去屋裡說。
走到文曉的房間,程越靠在梳妝台上問,「說吧,什麼事兒?神神秘秘的。」
「你有沒有接到護航的消息。」霍正問。
「我早就知道了。」程越很淡定的說,「我肯定不會去的啦,我現在機關單位,你知道的。」
霍正吐槽,「我也是機關單位的,可是為毛我就得去啊。」
程越拍了拍霍正的肩膀幸災樂禍,「畢竟委內瑞拉不是誰都能去的。」
霍正瞪了程越一眼,「我不想去,文曉要生了,護航的事兒每個一年半載的回不來,我又得錯過孩子的出生了。」
「這你的找咱們家司令去。」程越表示愛莫能助。
霍正抓狂了,從房間走出去,看到文曉在沙發上笑得那麼開心,他覺得這事兒要是能成了自殘也值得。於是轉身進廚房找程力去了。
「老程,我問你個事兒。」霍正看到廚房裡忙活的親家二人組扭扭捏捏的說道。
文天宇看了霍正一眼,給了他個閉嘴的手勢。
霍正沒看到,自顧自的說道,「今年下半年的護航任務是你安排的吧。」
程力把包好的餃子放在托盤裡,看了霍正一眼,「是啊,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
「你明知道文曉要生了,你還把我發配到亞丁灣去,我是你親生的嗎?」霍正不解。
程力踢了霍正一腳,「讓你去你就去,你以為國家費那麼大的勁把你弄到委內瑞拉就是去考驗你的體力去了嗎?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組織讓你去,你就去,廢話那麼多!」
霍正倔強,「我不去,文曉要生了,我才不要去呢,漂洋過海的,她什麼時候生我都不知道,我才不要去呢!」
「你敢?」程力怒了!
文天宇趕緊打圓場,「阿正,你爸爸讓你去是有他的道理的,文曉她既然選擇了做軍嫂她會體諒的。」
「不一樣!」霍正說,「她一個人在陌生的倫敦生下小希就夠讓我覺得抱歉的了,可是現在我們結婚了,我不想讓她一個人去面對生孩子這件事!」
程力火到不行了,「霍正,你看看你現在還有點兒軍人的樣子嗎你?你個沒出息的!」
霍正還嘴,「隨你!」
文天宇撲哧笑了,還別說著父子倆長得像,性格也像!
程力火了拿起擀面杖就捶霍正,霍正彎腰從廚房灰溜溜的逃出來了。正好被霍菀看到了,霍正撒嬌,「媽媽,老程打我。」
霍菀擰了一下他的耳朵,「活該。」說著又踹了他一腳,「快去多陪陪文曉吧。」
霍正有些不高興的坐在文曉旁邊,武葭早就被程越叫走了,文曉啃著蘋果看著霍正問道,「你怎麼了?」
「沒事兒。」霍正悶聲回答。
文曉不信,「今天這麼喜慶的日子,你擺張鼠標墊兒臉給誰看呢?」
霍正勉強一笑,這時文曉驚呼「哎呀~~」
霍正緊張,「怎麼了?」
「他動了,他動了。」文曉激動的說。
霍正的手放在文曉肚子上,明顯的感覺到一股胎動,文曉很快就平靜下來,冷靜的的說道,「寶寶,那個是爸爸哦。」
霍正也傻乎乎的說,「寶寶,我是爸爸哦。」
不知道在哪的玩的文希這時冒出來了,把髒兮兮的小手也放在文曉的肚子上,佔有性的說道,「妹妹,我是哥哥哦。」
文曉拍了一下文希的腦袋,「你不是說不要妹妹的嗎?」
文希抗議,「剛剛看到曹郁爹地家的小弟弟,我改變主意了,太醜了!我決定喜歡妹妹了。」
「曹郁爹地?」霍正疑惑。
文曉咳了咳,「是我大學的師哥,你們見過的!」
霍正一副你當我白癡啊的樣子看向文曉,「我的意思是他什麼時候成了我兒子的爸爸了?」
文曉對於霍正這種經常莫名其妙吃乾醋的樣子早已司空見慣了,根本不搭理。
這時小文希添油加醋的插嘴,「當年媽咪一個人懷著我在倫敦遇到了曹郁爹地,曹郁爹地對媽媽緊追不捨,最後媽媽也被曹郁爹地感動了,她差點兒懷著我嫁給了曹郁爹地呢!」
文曉終於知道歷史是怎麼被扭曲的了,文希你強的,現在都這麼會編造事實了,而且還專門制定家庭不和諧。
霍正的臉果然黑了,文曉咳了咳,「不是還沒嫁給他嘛!」
「聽你的口音是很想嫁給他?」霍正的聲音陰森森的。
文曉趕緊撇清事實,「這都是文希瞎編的,你信麼?」
文曉一臉期待的看著霍正希望他能說我不信,結果霍正薄唇微啟,「我信!」
文曉的心頓時碎了一地,這男人吃起醋來還真是是非不分啊!
霍正黑著臉一直到吃晚飯,霍菀問文曉,「今天他怎麼了?」
文曉意味深長的回了句,「今天中午吃餃子的時候醋放多了。」
霍菀也意味深長的看了霍正一眼然後恨鐵不成鋼的抱怨,「他一定不是我生的,當時肯定在醫院抱錯了,一點兒都不像我!」
小文希虎頭虎腦的回了句,「他像爺爺!」
霍菀和文曉同時噗了。
對於霍正像程力這一點霍菀還是舉雙手贊同的,「霍正啊就是在感情方面太霸道了,和他爸爸一樣,一點兒都不像我,這點兒阿越像我!」
這時程力剛好端著茶杯走過來,隨口接了句,「對啊,像你一樣的爛桃花!」
武葭意味深長的看了程越一眼,程越舉雙手澄清,「這算不算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啊!」
武葭錘了一下程越,「去你的!」
霍菀不高興的瞪了程力一眼,「你好,你好,你的寶妹妹最近沒給你聯繫嗎?」
程力不高興了,「當著孩子的面兒你說這個幹什麼!」
霍菀嘁了一聲,「喲,你還害羞啊,一把烏龜年紀了你還懂得害羞啊!」
文曉低聲和霍正八自己公公的卦,「寶妹妹是誰?」
問出口她就後悔了。
霍正低聲的嘀咕,「爸在遇到媽之前的青梅竹馬的初戀情人!」
文曉下結論,「有故事情節哦!」
「誰沒點兒過去啊!」霍正下結論。
文曉原本打算說祝輕舞的事兒逗逗他呢,最後話到嘴邊還是嚥下去了,她覺得不合適。
晚上,霍正一臉嚴肅的回道房間。
文曉看他的神情就知道有事兒,於是踢了踢他說,「幹嘛啊擺著張撲克牌臉給誰看啊!表情這麼隆重,弄得我很不安啊!」
「曉曉,對不起!」霍正突然間來了這麼一句,把文曉都整懵了。
「說吧,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兒了?」文曉端著架子義正言辭的問道。
霍正扭扭捏捏的說,「我過段時間要出海!」
文曉愣了,原本打算這個孩子出生的時候霍正怎麼也能見著,可惜怎麼也弄不成了吧。
「沒事兒,寶貝兒出生的時候,我找人給你錄下來讓你看。」文曉說。
霍正愣了一下然後說,「你不能找男醫生接生哦!」
文曉噗了,「咱們軍區總院的婦科就沒有女醫生好吧!」
霍正暴走了,「轉院!」霍正果斷的下結論!
文曉鬱悶,「至於嗎?馬上就要生了,而且現在在總院有檔案,去別的醫院還得從新建檔,麻煩死了!」
「我不管!」霍正耍小孩子脾氣!
文曉忍不住了,這個人有時候真是萌的讓人忍不住親一口,「人家大夫每天都見那麼多的女產婦,看的都噁心了好吧!」
「我覺得彆扭~!」霍正不開心。
文曉繼續開導,「我當年懷文希的時候,接生的也是男醫生啊!」
「那時候我不知道我管不著,現在我知道了,就不能坐視不管!」霍正倔強,「你說說這些男人也真是的,那麼多陽痿的同志們需要他們去拯救,不去學男科,學什麼婦科啊!!」
文曉加了一句,「也有很多女的男科醫生!!」
霍正總結,「病態!」
「醫學是不分男女界限的。」文曉說。
「狗屁!」霍正悶悶不樂,「我一想到別的男的看你,我就恨不得撕了他!」
文曉踢了他一腳,「你打算讓寶貝兒一直在我肚子裡不出生嗎?你還是趕緊去護航吧,眼不見心不煩。」
霍真突然抱住文曉,「我捨不得你!」說真還用頭蹭了蹭文曉的胸口。
「從我們第一天談戀愛的時候我就做好了隨時失去你的準備,那時候還小不懂得,那麼我現在真正的體會到了軍嫂的難處,但是我還是想讓你去,我說過我寧願我的男人在外面做翱翔的雄鷹,也不遠做窩在家裡的小鳥,所以你不愧是我的男人,也是我孩子們的爸爸,更是我心中的英雄,要知道沒有國哪有家?國家國家,國始終是第一位!在其位謀其政,我支持你!」文曉說的慷慨激昂,霍正的心卻酸酸的,她這的需要多大的勇氣做這麼艱難的決定。
文曉笑嘻嘻的推了霍正一把說,「沒事兒,沒事兒!」
霍正把文曉抱得更緊了,他不知道此時除了抱著她還能說什麼。
第二天文曉早晨醒來,霍正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就差走人了,霍正原本打算趁著文曉睡覺時候在走,沒想到文曉居然醒來了,拿著行李要離開的他站在門口有些尷尬,文曉一時沒反應過來,問道,「你這是要離家出走嗎?」
霍正慢悠悠的說,「我今天要歸隊,你忘了嗎?」
文曉起身穿好衣服,「我送你!」
霍正趕忙說,「不用了,我自己走就好!」
氣氛一下子沉重了好多,文曉有生第一次覺得別人說的離別是實實在在存在的,她躺下閉上眼說,「那你走吧,我睡覺。」
霍正走過來扶起文曉,「你把衣服脫了睡,這樣睡得踏實點兒。這樣就不會聽到關門的聲音,也不會再追著我出去了。」
文曉照做了。霍正坐在床邊守著文曉,屋裡鴉雀無聲,床頭櫃上的鬧鐘表針在滴滴答答的走著,從來都沒有想到這個屋子會這麼空曠,文曉恨不能把表砸了,可是她知道,就算是把表砸了,時間已久不會停下來,他依舊是要走。
文曉背著霍正偷偷的抹眼淚,極力的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哭出聲來,突然間霍正把她從身後抱住了,抱得那麼緊,那麼緊……文曉明顯的能感覺到他在發抖。霍正的眼淚滴在她的脖子裡,想必這一刻他也真的不想和文曉分開,因為這一分開最少就是九個月。
霍正突然間說,「不走了,我不去了!就是上軍事法庭我也認了!」
如果這時他和文曉說為了祖國,為了人民奉獻之類的話,文曉還會好受些,可霍正偏偏說這麼狠毒的話,文曉怎麼能受得了,她起身,將霍正推出房間,狠狠的把門關上,她知道,如果她要是把霍正留下來,就不是他了。
她關著門在裡面大聲的哭,霍正歎了口氣,離開了。文曉聽到他離開的腳步聲爬起來披了件衣服就跑到陽台上去,邊跑邊喊著他的名字,到了陽台上,他正好出了門,朝著陽台望了一眼,然後上了車。
開車的程越看到這麼撕心裂肺的一幕,有些動情。
霍正冷著聲音說,「開車。」
車子發動了,緩緩的離開了文曉的視線,倒車鏡的裡的文曉越變越小,最後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路的風景,還有海岸線上翻滾的浪花。
下一次相見的時候怕是他們的小寶貝兒都會坐了吧。
文曉一個人在房間裡,哭了好長時間,霍菀端著托盤子啊門口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畢竟她還懷著孕呢,這麼長時間的哭,身子會受不了的。
最後霍菀還是把門推開,文曉趕緊抹了把眼淚看著霍菀,「媽,你怎麼進來了。」
霍菀指了指桌子上的早餐,「你改吃早餐了。」
文曉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媽,對不起,讓你操心了。」
霍菀則是心疼的拉過文曉的手,看著她哭的紅腫的雙眼心疼道,「沒事兒,等孩子生下來了他也該回來了。」
「我當年懷著阿越和阿正的時候,你爸也要出海,我們當時剛剛結婚,新婚還沒過去呢,就把我拋下了,面對這麼大的一個家,還要照顧你爺爺奶奶,那時候真的向他想的哭,一宿一宿的哭啊!所以導致阿越和阿正生下來都不會哭。」
霍正突然間說起以前的事兒來。
「當軍嫂就是這樣,要學會的第一件事就是等待,耐得住寂寞!這樣才能長久啊!現在我覺得特別的幸福,別看我和你爸爸經常吵吵鬧鬧的,可是真的是一種時間沉澱過後的幸福。你慢慢的會懂得!」
文曉靠在霍菀的懷裡低聲說,「我想去送送他,不是可以送的嗎?」
霍菀說,「我去和你爸說說。」
T市的海風吹個不停,文曉穿著孕婦裝,把長髮挽成一個髮髻,遠遠地站在艦艇遠處,看著站在甲板上正在宣誓的海軍戰士們。
霍正站在最前面,大聲的宣讀著:我宣誓,忠誠於黨,熱愛人民,報效國家,獻身使命,崇尚榮譽,服從命令,嚴守紀律,忠於職守,高標準完成黨和人民交給的任務!
就這樣,穿漸漸的駛離岸邊,慢慢的變成了天際邊的一個小點兒。
文曉摸了摸肚子,輕聲說,「親愛的,一路順風!」
我親愛的英雄,
當你老了,頭髮白了,眼睛花了,那樣的寧靜,
當你老了,不再翱翔,不再遠行,平凡而自由,
請你,請你,記取這段絮語,
慢慢讀,就像我此時輕輕敘。
多少人,愛慕你整裝待發時的英姿,
只有我,知道你遠航準備前的無奈;
多少人,愛慕你穿行各大洋時的驕傲,
只有我,明白你望著無際海域的寂寞;
多少人,愛慕你潛入水底的灑脫,
只有我,知道你不停往返奔波的辛苦;
多少人,愛慕你拖著行李箱走下甲板的光彩,
只有我,明白你忍受著海域寂寞的疲憊。
是的,我知道我明白,很多。
但是,我從不跟你說,很多。
我只,在你每次離開前淡淡一句:等你回來。
然後,讓整顆心在分分秒秒的期盼中隨你奔赴那片海域。
我只,在你每次歸來時淡淡一句:一切順利?
然後,讓點點溫暖給你那顆敏感自負的心一絲絲安全感。
我瞭解,你那辛勤的付出,你對幸福的懷疑與渴望,
所以,我從不跟你說,
我從不跟你說,一個人逛街一個人過節一個人打發時間的孤獨與想念;
我從不跟你說,希望你陪伴希望你分享希望你會在我身邊的小小願望;
我從不跟你說,為你而放下的驕傲與任性、為你而學會的理解與包容;
我從不跟你說,多想你只是個普通的男人,這樣,我的愛才不會在你職業光環下失去顏色;
我從不跟你說,我只不過是個普通的女孩,我愛你僅僅因為你就是你,從來不是你的職業;
我從不跟你說,一次次等待中的不安、一次次矛盾中的掙扎、一次次聚散中的糾結與牽掛;
我從不跟你說,我笑容下掩飾的心疼,我快樂後隱藏的彷徨,看似勇敢獨立其實多怕受傷。
我親愛的英雄,
當你老了,坐在窗前,仰望夜空,那樣的寧靜,
當你老了,不管與你執手攜老那個人是不是我,
請你,請你,記取這段絮語,
慢慢讀,體會我此時的心情,
靜靜陪你走過卻從不說愛你的心情。
※最後一段詩詞選自於百度貼吧。
PS:終於能完結了,整整一天都在想該寫個怎麼樣的結局,結果想了半天,覺得這樣的結局最好,大家都去迎接新生。
感謝大家五個多月的追隨,讓《軍戀》能完整的畫一個句號!
再次鞠躬,謝謝大家,我們新文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