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有人做到文曉對面,文曉有些慌亂的拭去眼角的淚水。坐直了身子不在看外面。
坐在她對面的正是大學師兄,曹郁。
曹郁招收喚來服務生,點了一杯拿鐵,然後輕聲問道,「怎麼了?」
文曉的嘴角扯開一抹生硬的笑容,「沒事,師兄。」以前她是多麼的鄙視這樣的自己,做作,可是到現在經歷了之後才明白,有時候做作也是對自己的一種保護。
曹郁抿了一口咖啡,說道,「你和他的事情我聽說了,我不是來勸和的,我只是想讓你看清楚自己的心,文曉,從事發到現在你有沒有聽過他的解釋呢?」
曹郁很理智的問道。
文曉一愣,似乎從知道祝輕舞住在家屬院,自己救一直沒聽過他的解釋,也沒有給過他任何解釋的機會,膩煩了他每天站在樓下,她下去讓他滾,還把家屬房的鑰匙摔在他的臉上,劃出一道傷痕,然後就上樓了。
似乎自己從小到大都不太會處理感情的事情,只要一遇到感情的事情都會把他弄得亂七八糟的。而且也從沒有想過別人的感受,太過於專注自己的感受,總覺得自己受傷了,難受了,全世界都得陪著你難受,這樣是不對的。
「師兄,眼睛看到的是最真實的對不對?」文曉下意識的開口。
曹郁有些心疼眼前的小師妹了,這個女子從他大二的時候就一直守著,害怕她受傷害,總是會幫她處理各種各樣的事情,可是似乎從來都沒有幫她處理過和感情有關的事情,她的心中一直都住著一個男生,從十五歲到和霍正談戀愛之後。
曹郁笑了笑,「傻丫頭,有時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事實,你應該去聽一下他的解釋,然後再根據自己的判斷力來判斷這件事的對錯。」
文曉喃喃自語,「我真的錯了嗎?」
曹郁說,「傻瓜,去找他去吧,把事情弄清楚了,如果你還能原諒他就在一起,相愛不容易,且行且珍惜,人有時候一輩子遇到一個對的人,會花光所有的運氣的。」
文曉起身,拿起包包走出幸福時光,攔了一輛出租車朝陸戰隊走去。
而曹郁則有些憂傷的拿起桌子上有些微涼的拿鐵一飲而盡,胃裡頓時湧上一股濃重的涼意,咖啡因刺激著胃腺,微苦的味道瀰漫在整個口腔,連空氣裡都瀰漫著一股咖啡味兒。
到了陸戰隊的大門口,文曉下車,將出入證遞給站崗的戰士,然後急急忙忙的朝三中隊的營區走去。
路過訓練場的時候文曉看到三中隊的戰士們在訓練,環視了一周訓練場竟沒有看到霍正的影子,這時張遠走了過來,文曉拉住他問道,「你們中隊長呢?」
張遠一頭霧水的看著文曉,懵懵懂懂的說道,「中隊長在家屬院呢。」
沒等張遠問出他的好奇,文曉就鬆開他朝家屬院走去。
家屬院樓下,祝輕舞滿眼淚水,盈盈的看著霍正,輕聲問,「阿正哥哥,你真的不愛輕舞了嗎?」
霍正堅定的說道,「輕舞,遇到文曉之後我就再也沒想過你,也沒有想過她之外的人,我只愛她。」
祝輕舞擦了擦淚水,說道,「阿正哥哥,輕舞愛你,再讓輕舞抱抱你吧。」說完就上前抱住了霍正,她真的看開了,是她的就是她的,不是她的,得到了也會失去,即使文曉不出現,還會有別人出現的,愛情這東西來的也快,去的也快。
霍正很大方的抱住祝輕舞,「輕舞,阿正哥哥也愛你。」說完燉了一頓,然後說道,「哥哥妹妹般的愛。」
文曉落荒而逃般的走出家屬院,腦海裡一直迴盪著霍正的那句話,「輕舞,阿正哥哥也愛你。」
她敗了,徹徹底底的敗了,自己九個月的時間怎麼敵得過人家從小到大青梅竹馬的情誼,愛情這東西永遠都是先動心的就輸了,輸的一塌糊塗。
文曉突然間覺得自己真是傻啊,別人的一句話就讓自己傻呵呵的跑來,結果看到了這撕心裂肺的一幕。
文曉走出陸戰隊的大院,心中暗暗想,這輩子怕是再也不會走進這個地方了吧,除非自己能夠放得下霍正。
自從上次去了一趟陸戰隊之後,文曉周圍的人發現文曉變了很多,不似剛和霍正分手那段日子的頹敗了,現在的她多了幾分豁達,但是心細的人還是能看得出來,她之前頹敗眼底還藏著一絲絲的希望,而如今眼裡豁達,眼底確實滿滿的絕望。
文曉開始忙著準備出國的各項事宜,簽證什麼的,都開始如火如荼的準備,就連以前她十分鄙視的走關係找門路她都不那麼抵抗了,她覺得自己要快速的離開這個城市,否則這個城市慢慢的回憶遲早已有一天會把她吞噬。
而霍正送走祝輕舞之後,開始了各項超出強力的訓練,他和各大軍區選出的人被直升機拉到一個沒有人煙的山溝溝裡,他現在每天除了魔鬼訓練還是魔鬼訓練,每天超負重的訓練讓他累的到頭就睡,連想念文曉的時間都沒有,他甚至都有一種錯覺,文曉還在,一直都在他身邊。
七月初七,中國的情人節,這天文曉在家裡準備考雅思,田麗麗打來電話約她出去玩兒,文曉拒絕了,因為明天要考雅思了。
雅思考點離她住的地方實在是太遠了,大清早的到公交車太不方便了,文曉決定在考點旁邊的酒店定了一標間,早晨早起會兒還能看會兒單詞。
晚上,文曉趴在床上心不在焉的看著單詞,眼睛卻不受控制的盯著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文曉有些煩躁的將單詞收好,站起來走到窗前,拉開窗簾,拉開窗戶,從六樓看向樓下,夜晚吃過飯的人們都慢悠悠的在人行道上散著步,還有些購物回家的女孩子們邁著輕快的步伐,公交牌下的人們都有秩序的排著隊等著公交車的到來。
似乎這一切都是這麼的美好。文曉的心卻空落落的,每離出國的日子近一步,她要走的心也就會多一分的不捨,文曉帶著錢包下樓,朝對面的超市走去。
晚上的超市人特別的多,大家都準備買些降價打折的水果回去,文曉走到酒櫃拿了一瓶紅酒,又走到餐具區拿了兩個高腳杯走向付錢的通道,付了錢,拎著袋子回到了賓館,將紅酒在桌子上放好,然後脫了衣服去洗手間洗了個澡,穿著自己的睡衣走了出來。
將紅酒倒入高腳杯中,然後一大口喝掉,整個嘴裡都瀰漫著一股澀澀的紅酒味兒,卻怎麼樣也喝不下第二杯。
過了不一會兒一陣頭暈翻上來,文曉倒在床上就睡著了,睡夢中聽到自己的手機不停的想著,文曉摸索著從床頭櫃上拿出自己的手機,按下接聽鍵,「喂——」
扶著喝醉酒嘴裡一直喊著文曉的霍正,李俊傑聽到文曉惺忪的話語,有些尷尬的說道,「不好意思,文曉,我是李俊傑,這麼晚了還打擾你,霍正喝醉了,一個勁的嚷著要見你,你現在在家嗎?我把他送到你家樓下,你兩好好地談談。」
文曉在電話那邊都能聽到霍正在一個勁的喊她的名字,看來喝了不少酒,霍正的酒量極淺,喝酒幾乎是一杯倒,他如今喝了這麼多的酒,喊著她的名字,文曉想,你是不是也會難過呢?你也不舒服呢?
李俊傑聽到文曉那邊一直在沉默,拿出手機看了看,然後發現信號滿格,於是試探的問道,「你在聽著嗎?」
文曉被李俊傑突然間的問話打斷了思緒,於是說道,「你們在哪裡?我去找你們去。」
李俊傑看了一下四周說道,「我在市中心的街心公園這邊的湘菜館。」
「好,我也在這兒附近,你們等等我,我馬上就到。」
文曉掛了電話,看到手機上的時間已經是晚上十二點,她套上衣服,帶著手機和房卡就出了門。
走到街心公園旁邊的湘菜館,卻沒看到李俊傑一個人影,文曉拿出手機打給李俊傑:
「喂,文曉?我在公園裡面了,霍正喝醉了,亂走亂竄的拖著我來到這裡,就在公園大門進來第一個涼亭這裡。」
「好,你等我幾分鐘,我馬上過去。」
文曉掛了電話,就順著李俊傑說的地方走到了第一個涼亭那裡,文曉看到李俊傑一個人在涼亭裡,並不見霍正的身影。
李俊傑看到文曉走來,站起來迎接她,文曉走進涼亭問道,「他人呢?」
李俊傑指了指不遠處的路過的梧桐樹下,霍正正抱著一顆梧桐樹大吐特吐。
文曉第一次見霍正喝這麼多酒,他在哪兒吐的感覺快要將胃吐出來了,文曉皺眉,「怎麼喝了這麼多酒。」
「剛從魔鬼訓練營完好無缺的走出來,我們拉著他慶祝,一不小心喝多了。」李俊傑不緊不慢的說道,「順便給他個教訓。」
文曉沒說話,她明白李俊傑的意思。
李俊傑有些好奇的問道,「你怎麼跑到市中心住酒店了?不會是你家床塌了吧。」
文曉不理他的調侃,「我明天考雅思。」
李俊傑一愣,「考那個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