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既然你什麼都這麼清楚,能忍到現在,也實在是個人才,你比你父親聰明太多了,小子。」簫言猛地一抬手,大門處傳來轟地一聲巨響,一行人推著一門大炮耀武揚威地堵在了門口!
當頭的那個人……
居然是柯藍!
一身火紅的戎裝,長髮被高高紮成利索的馬尾,嘴角帶著一絲輕蔑的嘲笑,玲瓏的身段和這龐然大物格格不入!
「想活命的,限時一分鐘,立刻滾出這裡。」簫言抿直著唇瓣,冷冷地說著。
眾人惶恐著,不出三十秒,膽小的幾人紛紛從一旁的側門跑走,汽車啟動聲此起彼伏,今晚的一場世紀豪賭以這種狼狽的局面而收場!
只剩下幾個老一輩的人,老爹走過去一一握手致意,但仍是堅持讓他們離開了。
「媽蛋!連大炮都能運過來,還真是下了血本!」陳曦的粗口真心是叫人無比懷念,我嘻嘻笑著調侃:
「如果今晚我們都活著回去,姐姐我決定為你擇一門好親事,趕緊把你也嫁出去。」
陳曦眸光複雜地看著我:
「你還真是好心。」
我挑眉:
「那是。」
曲禾沒有更多的慌亂,也許正是因為他的冷靜,所以我才有閒情開玩笑吧。
老爹把靴子上的長槍拔出,立刻恢復成無數次面對敵人時的英偉模樣,語聲痛絕:
「簫言,枉我甄成功一直將你當成好弟兄,好幫手,也只能說我是眼瞎了!當初雖然是一度感激你的,至少你讓我的女兒多活了這十多年,只是你竟然是打算將她當做試驗品的!這一點,實在是叫我心寒了!」
我終於明白,為什麼要在我身體裡植入芯片了,我當初的傷勢那樣重,身體機能失去了自行修復的能力,靠著芯片的植入才能慢慢修復起一部分的重要器官,也才勉強讓我活到了現在。
只是,老爹也因此讓簫言得了逞,因為他從一開始就是視我為最成功的一部作品!
而今年只是想要回收這部作品,卻也因為動作太大,而引起總署這邊的注意了!
怪只怪,我太不夠聽話,讓他不得不用更激烈的方式讓我誠服罷了。
只是,為什麼植入的芯片除了修復我的身體之外,並沒有其他不良反應呢?
「你利用她的身體,完美地實現了芯片再生人的功能,正如當初的小婉,和現在的阿芙,簫言,你用你的芯片計劃,收服了不少勢力呢,我想如果我的父親也知道的話,一定也覺得自己的師弟真是叫人自豪。」
陳曦突然開口接話:
「包括南洋的那個人,相信也會因為你這樣一個徒弟,而捶胸頓足了。」
我撲哧一聲笑了,老巫婆捶胸頓足的樣子實在是少見了。
簫言臉色很難看,傅天辰走上前去低聲說了什麼,皇甫尹的神情也很是複雜,唯有門邊的柯藍一派閒適地淡扯紅唇:
「那麼多廢話做什麼,既然怕死的都走了,留下來的自然都是不怕死的,一炮轟了多利索。」
「你確定你能轟得死我們?」我每次看見柯藍這個女人,總是覺得全身都充滿了鬥志,所以她一說話,我就特別想拆台,「說不定,你連大炮都還沒有點好,就已經在死的路上走著了。」
柯藍俏臉一沉,眼神惡狠狠地看著我,突然明艷地一笑:
「甄小竹,我當初就想和你說了,阿辰當初對你的興趣啊,其實都是建立在你這副身子上的,哈哈,是不是覺得特別榮幸?」
時至今日,關於傅天辰這個人,於我而言,早就沒了最初的那樣影響力,所以我只是淡淡地看著她:
「確實挺榮幸的,不過你的阿辰對你的興趣,應該是建立在你背後的那門大炮上吧,這一點上來說,你比我還可悲。」
陳曦在一邊大笑,遠處的西籐和颯颯也笑得愉悅,曲禾眼神溫柔地看向我,舉步走來,一路分花拂柳似的從容,如同我們的第一次見面時的那樣,我豁然一個抬頭,見到了他。這個人一對著你笑,溫潤的眸光,眼角微微吊起,半洩出幾分妖嬈,偏又極度柔和,只消被他看上一眼,你基本上就三魂去掉兩魄了。
「很好,豬。」他依舊是這樣的習慣,伸手摸著我的腦袋,我們好像並不是在這個險境之中,而是平常的嬉鬧。
我低聲歎著氣,抬眼看向他:
「曲禾,我們都會很好的。」
「夠了!」傅天辰驀地出聲怒吼,一揚手,門邊的大炮往前又推進了幾分!
柯藍眉眼陰沉地揚唇冷笑:
「最後一次機會,交出甄小竹,你們都可以安全離開。」
陳曦硬著聲線回應:
「放屁!」
我忍笑著捶了他一拳:
「注意素質!」
「道不同不相為謀。」簫言淡聲道,手掌微抬,眼看著是要下達命令了,曲禾瞇細著眼朝著寂靜的空氣打了一記響指。
四面的樓上驟然多出數不清的手持長槍的軍隊,都是清一色的總署制服,沒有任何害怕和驚慌,而是冷著面容伏在欄杆上瞄準底下的敵人!
「我從來不可能打沒有準備的戰,你們忽視了一點,這裡,是我的地盤。」曲禾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東西來,綠瑩瑩的吊墜在燈光下泛著可愛的潤澤。
「無尚墜!」皇甫尹失聲叫了出來!
「原來你認識的啊。」曲禾伸手撥弄著那串贗品,神色柔和,我下意識地捏緊身前的衣料,那裡是一串真正的無尚墜,安靜地垂在胸前。
「給我!把無尚墜給我!」
皇甫尹像是一頭發瘋的獅子似的,橫衝而來,因為跛腳而跌撞了幾下險些跌倒,身後的一個斗篷男將他扶住。
「你知道怎麼做的,比起他們的承諾,無尚墜裡面的東西,能更快地幫你實現心願。」
是那枚芯片吧,曲禾剛才也說到的,當初的沈婉和現在的阿芙,興許,就是借了阿芙的身體,想讓帶有沈婉復活!
心裡一陣止不住的冷笑,果然,最能利用的人,就是自己的親眷了。
東皇的男人,也確實如傳言中的那樣,最為癡情,也真的是癡情到了可怕而噁心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