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愣著抬眼看去,曲禾一身黑色大衣,慵懶斜倚在門邊,白皙修長的右手拿著一支滅音手槍。
“豬,我接你回家。”他輕勾著唇角,邪魅的五官被外面五光十色的光線映照著,眼角微微吊起,不復初遇時那種無害的天使模樣,更像是暗夜中不再遮掩驚人眉眼的地獄使者。
門外有幾個勁裝男子直直站著,他仿佛是個王者被擁立其中,即使仍然是懶洋洋的姿態,眉宇間的鋒芒卻毫不掩飾。
“嗯。”我低聲應著,手刀速成,狠狠劈下,哲文白眼一翻,暈死了過去。
曲禾笑了笑,徑直朝我走來,伸出手溫柔地撫摸著我的發頂,手指細細地將我凌亂的發絲捋順。
“豬啊……你違約了。”他的聲音依舊溫和,嗜血的冷意卻是一瞬將我包圍,他的手掌慢慢移到我的頸後,又緩緩下移,擁住我的腰,掌心每經過一寸肌膚,便激起一陣燥熱。
我歎著氣伸手抓住他不安分的爪子:
“被下藥了,別動手動腳,小心我饑不擇食。”
他幽暗的眼裡快速閃過一絲怒意,猶如沉寂的浩瀚海洋裡孕育而生的濤浪,好像下一刻就可以將整個世間都席卷而下。
我下意識地退了半步,身體卻被他一把箍住!
“你們都下去。”他牽著嘴角吩咐。
簌簌地一陣輕響,門被仔細關上。
房間裡終於只剩下我和他兩人,就連昏過去的哲文也被抬了出去,曖昧的燈光下,曲禾輕笑著問:
“他對你是越來越上心了呢……是不是覺得感動了?”他毫無預警地用力扣緊我的下巴,逼迫著我抬眼看著他,我詫異地挑眉,這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曲禾,明明是在笑,但是周身的怒火卻絲毫沒有收斂的意味,恨不得毀掉這裡的所有,包括我。
“你丫在亂說些什麼?”我皺著眉想掙脫開,再這麼近距離下去,我還真不能保證自己會不會獸性大發地將他撲倒。
“甄小竹……”曲禾溫聲低語,頭靠在我的肩膀上,溫熱的唇瓣不經意地擦過我的耳垂,一陣酥麻襲來,我險些癱軟在地。
“喂……咳咳……曲禾……你放……啊……”還沒說完就被他打橫抱了起來,我失聲想叫,唇上一熱,已經被他狠狠堵上!
這……這廝是受什麼刺激了?!
意識開始逐漸模糊,男性獨特的氣息讓我難耐地轉動著身體,曲禾低啞著嗓音,眼神炙熱地好像可以將我瞬間點燃。
“你並不笨。可是這種交易竟然也答應……呵,被下了藥還敢穿成這樣,是不是想過事後就立刻將自己奉獻給他?!”他冷冷地瞇起眼來,手上一使力,“嘶——”地一聲,本就沒多少的衣服瞬間成了幾塊碎布,肌膚暴露在空氣中,一瞬的沁涼很快被體內翻湧而上的燥熱替代!
今天的曲禾反常得太厲害,我用力握著掌心的薄刃,尖銳的刀鋒割破手指,神思清醒了一些,抬腳用力地朝他身上踢去!
“你——”身體被他緊緊箍進沙發裡,雙腿被他一掌抓住架在他精瘦的腰上,火熱的昂起抵著我,腦袋霎時一片空白……
不可以——
這樣的狀況下——
不可以——
“我們是合法夫妻……”他親吻著我的臉頰,動作小心而輕柔,手掌卻是力度十足地將我的身體抬高,下身堪堪抵著他的堅挺。
這個男人……
細吻一路而下,所過之處燎原火勢般讓我繳械投降,體內的燥熱被他撩撥著越來越凶猛,我清晰地聽見自己不自覺地發出一聲呻口今,熱度攀上四肢百骸,今晚,丫丫地注定老娘要失、身了嗎?!
雖然對方還是合法的丈夫!
可是敢不敢告訴我這麼一副被人戴了綠帽子,然後惡狠狠地准備用身體報復老婆的行徑是要鬧怎樣啊!
手腳被按住,我只能連聲叫著:
“曲禾!你該死地住手!唔……”欲哭無淚,連嘴巴也被堵住了!
“你消失了九個多小時,有七個小時和他單獨在賓館裡……”暗啞的聲線已然是染了情、欲,明明被下藥的人是我,現在反倒他才是饑不擇食的那個!
“你這什麼破算法!九個小時七個小時的!丫還不是通訊器傲嬌了……喂!你住手!”下身唯一的遮蔽已經被他一手扯掉,我全身一僵,通體冰涼,說不清是什麼樣的情緒在作祟,明明這種事情只是早晚的問題,可是還是很想哭,眼眶卻干涸得好像一口枯井。
心裡喃喃著,曲禾你這混蛋……
“很想住手……可是來不及了……甄小竹,我在吃醋……”
視線裡是他抬起身來,用力向下一挺的姿勢,撕裂身體的疼痛立時傳來,手指痙攣著想要抓住點什麼,掌心的薄刃生生割破血脈……
“叮——”他隨意地將我的手掌一翻,那枚薄刃被扔在了地上,雙手被他一把抓起放在他的脖子上,耳畔是低低的一聲歎息:
“沒想過這麼快……但是,傅天辰這一次,贏得很漂亮……”
身體的疼痛好像已經將我整個靈魂都剝離了出來,我冷笑著順從生理需要,任由他一下接一下的撞擊。
“所以,韜光養晦了兩年的……總署神秘軍師大人……就這樣沉不住氣了麼……”
神識在一點點地流失,我努力笑著,不屈辱,甄小竹,這一點也沒什麼好覺得屈辱的……
馳騁在你身上的這個男人,是你的丈夫,你沒有什麼好屈辱的……
可是心髒處的一陣接一陣鈍鈍的疼痛,卻告訴我一個血淋淋的事實……
從頭到尾,你都是他瞞天過海的一個工具而已。
甄小竹,曲禾在利用你,替他擋下所有的猜疑。
因為你的存在,所以所有的驚險都只沖著你而來,他是幕後的神秘軍師,他操控著全盤,他知道普陀海有海盜,他知道海上巡邏衛想要南洋沉沒,他知道東皇的洞主需要什麼,他知道西蒙大草原一戰會引來總署,他知道千柏嶺上的所有布局可以讓背後的勢力露出馬腳……他什麼都知道……
他唯獨不知道,傅天辰會拿我做籌碼,讓他在原本准備循循善誘地將整個南國的幾大首領聚集首城的時候,沖動地跑進來打破了全部部署……
可是,我呢……我算是什麼……
曲禾,你說,我現在……算什麼……
(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