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還真不是一般的欠抽。
我白了他一眼,轉身走回長椅,拿起籃子掛在手上,率先往公園門口走去。
曲禾追上來,一臉諱莫如深地看著我,直到我忍無可忍地咆哮:
「看什麼看,沒看過美女啊?!」
他輕輕一笑,抬手摸摸我的頭,好像非常滿意我的回答,十分欣慰地說:
「美女,餓不餓?」
這種突如其來的關心讓我很不習慣,瞪大雙眼看他正常如昔的神色,突然福至心靈地偏頭笑問:
「曲禾大人,你是不是剛才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了?」
這麼無事獻慇勤的舉動,會不會太露骨了點?
他眼神輕閃了閃,笑意染上唇邊,然後抬頭做了個看向天邊的動作,點著下巴神色嚴肅地說:
「太陽確實是從西邊下的山,怎麼這孩子還在說著胡話呢?」
我翻翻白眼,摸摸餓扁了的肚子,抬起爪子攀上他的手臂,揚高了嗓音吩咐:
「小禾子,起駕,用膳!」
***
會在這裡遇見不想遇見的人,只能說明,我人品不是很好。
曲禾挑高眉問:
「你不覺得現在有我在,應該比較有安全感麼?」
我低頭想了想,直接轉身準備換一家吃飯,崔潔卻在這個時候迎了上來。
「小竹,你……」她欲言又止,神色黯淡,看起來似乎生了場大病,連嗓音也是暗啞的,「你還好嗎?」
納悶地皺緊眉頭,我奇怪地反問:
「我好不好,需要你來操心麼?」看著她臉色愈發蒼白,我冷笑著湊近,「做給誰看?嗯?崔女士,你現在這幅樣子,想做給誰看呢?」
也不知道是誰輕輕歎了口氣,我聽不真切,只是在崔潔震驚的眼神下,慢慢斂起唇邊的笑意,淡然而冷漠地警告:
「崔潔,今年,是你違規了。」
沒再給她做任何解釋的機會,我轉身,朝著門口走去。
腳步有些虛浮,卻並不妨礙我挺直著背脊,從來都是這樣,給予那些我不想再有交集的人的,永遠只有我足夠堅挺的背影。
曲禾找到我時,我已經吃完最後一顆糖葫蘆,正在舔指尖沾上的糖漿。
他撇撇唇,一臉鄙視:
「甄小竹,你真是幼稚。」
「幼稚是不分年齡的。」我揚著腦袋據理力爭。
「所以,你一定在該幼稚的時候沒有好好幼稚過。」他說得意味深長,我瞇眼看去,正迎上他複雜的眸光,心間一顫,移開視線,站起身,將手上的竹籤丟進身後的噴泉池,然後面無表情地看著它在清澈的水中浮浮沉沉,一如我並不想去回憶的一些東西。
時刻在我的心裡,腦海裡,浮浮沉沉。
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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