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有軟肋,我的軟肋就是傅天辰。
曲禾的一句「憑你還放不下他」,直接將我殺回奄奄一息的沒出息狀態。
傲視群雄永遠霸氣的甄小竹,一遇上傅天辰就直接歇菜了。
我把玩著手上的錢包,細細撫摸那上面手工凶殘的竹子圖案,幽幽歎氣:
「可是他明天就要結婚了。」
他不甚在意,高深莫測地瞇起眼來:
「姑娘,我泱泱大中華有一個詞語叫做……好事多磨。」
***
午後的陽光帶著幾分有別於國內的早春的慵懶,夏日的明媚被清爽的風從窗外送了進來。
那個把我拎到這裡後就兀自看文件的男人,此時終於注意到我幽怨的眼神了,抬眼看過來:
「有事?」眉心舒緩,嗓音溫和,叫人一肚子的怒火也只能憋回去戳出一身硬傷!
一口血氣上湧,這孽畜居然問我是不是有事?!
牙關緊咬了半分鐘,「啪——」手上的英漢大詞典被我用力拍上,所以自認人比人,賤死人的我在這個男人面前只有繳械投降的份麼?!
「喂!」雙手用力撐在桌上,我俯身看進他平靜無波的雙眼,只是也就那麼兩秒,頓時氣焰全消,聲音也降了好幾個分貝:
「咳咳……我是指……我需要知道詳細計劃。」
心裡默默的鄙視自己的欺軟怕硬,這人的眼神看似淡薄,實則深邃難懂,正好是我甄小竹除傅天辰這個軟肋之外,最不擅長應付的類型!
正想著,突然感到手背一陣異樣,我下意識地低頭一看,就見他略垂了垂眸,手上握著一支藍色水筆,正一筆一劃無比認真地寫著字。
「你……你幹什麼?」嚇,雕刻藝術也不帶這樣拿人蹄子玩的吧?!
「曲禾,」他抬頭迎上我的視線,薄唇染上一絲笑意,好像覺得我吞大便似的表情十分有趣,又是強調了一遍,「曲禾,我的名字。」
我瞪大眼睛看著自己白皙的手背上慘不忍睹的印記,終於爆發怒吼:
「勞資管你曲禾曲麥啊!!!!!!!!」
……
這聲量大了些,和早晨在傅天辰別墅前的嚎叫一比,堪稱有過之而無不及,於是,盡責的門衛前來敲門,明顯是來詢問是否有事情需要幫忙,只是在瞧見我一臉漲紅,似怒非怒似嗔非嗔時又識相地離開了。
我嘴角一抽,當下仰望天花板四十五度純情無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