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她此時的心情,亂七八糟,七上八下。
「又見面了…千墨雪…」
樹影婆娑,月高風黑,坐著的人兒只是稍稍一動,便將頭移向一邊。
那人從夜幕下走出來,一身玄衣隱在夜幕裡幾乎看不見,這時走到月光下,那俊美的容貌映著月光顯得越發皎潔。
公子逸,來的正好,墨雪淺淺一笑,示意公子坐下。
她正有一肚子的疑問找不到人問,此時見到公子逸,覺得分外的親切。
墨雪剛剛那一笑,實在是驚艷亮人,讓公子逸眼眸幽暗了幾分,他來找到她,而是查到了一些線索。
「你來的正好,我正有事要找你。」
「哦……說來聽聽。」公子逸揚眉,飄逸的坐在了墨雪的身邊,看著那天空中的一輪明月。
剛才的事,墨雪沒有任何保留的說了出來,每說一句,公子逸的眉目就皺了幾分。
「你說說,那個老頭會是誰。」講完這一切,墨雪也開始發問,似乎當公子逸是無所不知,博古通今。
「你嘴裡的老頭應該是仙遊的滅雲前輩。」
滅雲,墨雪眼角處抽搐了幾秒,不過聽到公子講出了他的來歷,也實在是有些吃驚。
這位滅雲從最開始的一門宗主,到雲遊天下,風雲大陸上所有的能去的地方都去了。
或許是上天沒有做的太絕,在這個時候,墨雪遇見了雲遊在天啟的滅雲前輩,給她指點了一二。
難怪,那個老頭一口一句小丫頭,原來他早就看出來她的情況。
「這麼說,逆脈而行,置之死地而後生,這是恢復的要訣。」
公子逸點點頭,看著墨雪的睫毛上下眨動,像是蝴蝶美麗的翅膀,讓他有一瞬間失神。
「如果失敗,就就是爆體而亡。」
不急不緩,不緊不慢,公子逸輕悠悠的拋出一句,讓墨雪的笑意一點一點在月色中消散。
「不管結果是怎麼樣,我,都不會放棄的。」
不知過了多久,墨雪看著天邊的雲朵,一字一句的說到。
「我相信你。」那自信的目光,還有那散發著迷人的光彩,讓公子逸似乎喜歡上了這樣的感覺。
墨雪輕輕一回頭,看著面前這個男子,似乎天下所有事情,都在他掌控之下。
雖然有了相處,但是公子逸,也是墨雪第一次第一個看不穿的人。
他溫文爾雅,風度翩翩,如此完美的人,墨雪還真是不相信這世間真的存在。
或許這是他的偽裝,但卻顯得他深不可測。
與他在一起的時候,墨雪經常自己心中莫名的產生一種奇怪的感覺,感覺面前這位儒雅的少年,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
「看夠了沒。」墨雪放肆的眼神在公子逸身上掃來掃去,到讓公子逸有些哭笑不得。
一言說罷,兩個人都笑了。
漫天星光月色下,墨雪歪著頭抿嘴一笑:「我在想,你為什麼每次都能找得到我。」
「?」
這話聽起來是不是有一點曖昧,緩緩說道:「這世間還沒有我找不到的人。」
自信,狂妄,這一瞬間,卻似乎讓墨雪看見了一個君臨天下的男子。
不禁對他的身份有些好奇了,他的來歷到底是什麼,想到這裡,墨雪側過頭,掩飾住了自己的心思。
她覺得,還是這樣最好,無猜忌無無算計,卻也不知道這樣的溫馨能持續到多久。
「其實你不必冒這險,你要知道,一般逆脈而行的修仙者存活的都很少。」公子逸覺得他還要勸阻她一下。
「你不是我,所以你不懂我。」
墨雪悠悠的說到,看向公子逸的眼神也帶了幾分飄渺,如同星辰一樣,捉摸不透。
她向前傾斜了一點,嘴角掛著一抹神秘的笑意:「每個人選擇的路都不一樣,而我,只會向前走,卻不會退後。」
少女身上傳來淡淡幽香,在這夜的清風裡久久不散,一直縈繞在他的鼻端,公子逸看著面前的墨雪,只覺一舉手一投足,都說不出的瀟灑。
見到公子逸久久不語,墨雪用手指按了按嘴唇,輕笑道:「你放心,我是不會有事的,不就是逆脈而行……」
墨雪一句話還沒說完,忽地被公子逸一把抓住手臂,身子一動,朝著暗處而去。
墨雪頓覺有些吃驚,兩人如此親密的動作,還是第一次,不由得道:「做什麼?」
一句話問出來,帶著些許迷惑和不解。
「噓,你看那人在做甚麼,鬼鬼祟祟的不像個好人。」
「什麼」墨雪降低了聲音,順著公子逸的目光看去,只見前方不遠處的屋簷上,有兩個人穿著一身夜行衣,鬼鬼祟祟的出現在夜幕裡。
「走,過去看看。」墨雪藝高人膽大,一時好奇心起,立即興致勃勃地道。
見墨雪目前雖沒有了精元,但是如此膽量,便應了一聲,二人藉著夜色的掩飾向那裡靠近過去。
一路追蹤而去,見那兩個黑衣人利落的跳到一個屋簷上,卻一直沒有了行動,看樣子,實在等待最佳時機的到來。
墨雪感覺這府邸怎麼如此熟悉,定睛一瞧,不由得臉色一變,這個府邸不正是將軍府。
這兩個人一身夜行衣的出現,一定在幹著什麼不好的勾當。
墨雪環顧了一圈,向公子逸打個手勢,便伏到了屋簷上,公子逸見狀,也只得跟著趴下,二人匍匐前近,向那人漸漸靠近。
「唉,你說,要是完成了這筆任務,我們會得到多少賞金。」
忽然聽見有人說話,墨雪循聲望去,才注意到那兩個黑衣人其中黑衣人開口說話。
「嘿嘿,應該會有不少,到時候我們兩兄弟就有錢了,看那萬雪樓的綠翠還敢不敢給老子白眼。」
兩個黑衣人的聲音雖然很小,墨雪只得湊近公子逸耳朵,低聲道:「你說這兩個人怎麼還沒出手?」
公子逸被她細細的呵息吹得耳朵癢癢,他又不好亂動,只得低聲道:「現在院子裡還有不少人在走動,他們應該是在等。」
兩人肩並肩的趴在屋簷上觀察著兩人,不知過了多久,夜色也越來越濃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