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頂級殺手,即使重生異世界,她也絕對要保持殺手的鐵血,給自己埋下炸彈,在親手毀掉,這是她的愛好。
「季二少爺,後會有期。」墨雪身形一動,化為一道流光,對著那洞外,閃掠而進。
季絡風眼神隨著墨雪而動,整個心神都彷彿被她牽動著。
如此奇怪的女子,突然消失在自己眼前,他的心,有一種悵然的感覺。
不過,看到面前的四座小山,季絡風忍不住一笑,這個女子剛剛還說天價贖人,現在卻什麼都沒有帶走。
他不知道的是,墨雪這麼急著走,是看見了小東西的身影。
對於這些身外之物,自然沒有小東西重要,對於自己的夥伴,墨雪都是看做親人。
墨雪飛躍出去後,便看見小東西正追逐著什麼,那金色的毛髮迎風飛舞,速度如閃電,一眨而過。
小東西,它到底發現了什麼。
煉地平原,墨雪一路疾奔,路途上,不時的可以瞧見一些白骨拋立,將周圍顯露的森冷陰寒。
四下無人,但小東西的聲音卻在不遠處傳來。
「吱吱吱」憤怒,焦急的。
「吱吱吱」無助,惶恐的。
小東西就在這附近,墨雪聽著聲音,屏住了呼吸,找準方位,一步一步朝著前面走去。
前面有著一株參天大樹,大樹龐大,怕是十數人都難以合抱起來,枝繁葉茂,無止境的向著四周蔓延過去,是這裡唯一可見的綠色之物。
比起上次所見的古樹還要巨大,還要蒼茫。
一團金色的影子對著大樹吱吱吱的狂叫,嘴裡叼著一個月牙形的瓶子。
裡面緩緩有清泉流動,波光粼粼,看上去這水像是有生命似的。
很快,墨雪便發現這顆古樹逐漸枯萎,那鮮活的綠色正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暗淡下去,呈現出一種死灰之色。
而小東西也叫的更焦急了,墨雪走到身邊也沒有發現,不斷在古樹身邊跳躍。
走進一看,墨雪就發現這古樹和發現小東西的古樹好相似。
同樣巨大,同樣有光暈,不過這棵樹似乎生命好似很微弱了。
墨雪一把抓過吱吱吱個不停的小東西,見它那金色的眸子裡滿是恐懼,流露出一種巨大的惶恐,讓墨雪一陣,這顆古樹對於小東□□說,到底有什麼秘密。
見到主人的出現,小東西的爪子漫天飛舞,吱吱吱個不停,似乎想要說什麼,但無奈獸語對於墨雪來說根本就聽不懂。
她雖然和小東西有了契約,但是一人一獸卻依舊不可以交流,這便是機緣。
墨雪定睛一瞧,只見小東西爪子死死的抓著那瓶子不放,似乎是很寶貴的東西。
小東西正慌亂的不知如何是好,見墨雪的目光,似乎想到了什麼。
從墨雪懷裡飛快跳下去,揮舞著爪子的瓶子,示意墨雪拿起它。
那麼個小不點,賣力的動作讓墨雪越發好奇來,這顆古樹到底有什麼秘密,為什麼小東西會這麼驚慌。
這一小瓶流動的水,又是什麼,吱吱吱,耳邊傳來幾聲呼喚,墨雪抬頭一瞧。
便見那小東西揮著爪子指著古樹,隱隱約約,墨雪好像看見那古樹的根部正在打量枯萎。
再定睛一看,剛才那穿透地底的情景再也沒有出現了。
墨雪終於明白了,這一瓶流動的水能給這古樹帶來生機。
如果墨雪的家是千府,那麼這小東西的根源就是這古樹。
見小東西又跳躍了幾下,墨雪點點頭,臉色凝重了起來。
走到那古樹面前,見古樹已經顯得奄奄一息了,墨雪打開瓶子,直覺得像是有無數螢火蟲飛出來似的。
圍繞著這顆古樹不斷旋轉,直到透明,直到消失。
而古樹也重新鮮活了起來,恢復了綠葉,綠枝,看上去十分有生命。
小東西依賴的趴在古樹上,帶著幾分眷戀又帶著幾分不捨,這古樹就像是它的母親一樣。
墨雪緩緩走過去,看著小東西的模樣,便想到了自己的爹。
在這煉地裡待了這麼久,他們,很快就會見面了。
摸了摸小東西的皮毛,感覺到它現在的情緒也穩定了下來,之前看見過的那顆古樹想必就是這顆蒼天古樹的綿延。
墨雪抱著小東西坐在樹枝上,感受到古樹溫暖的呵護,看著天空的星辰,寧靜而又溫馨。
這一晚,是在這裡歷練的最後一晚。
第二天,整個煉地就發出一聲低沉長綿的號角聲,墨雪知道,這是在召喚他們這些進入煉地裡的人,該離開了。
小東西依依不捨的對著古樹吱吱吱的,好似在做離別的話語,好幾次走了幾步,小東西又竄了回去趴在古樹邊不肯離開。
要不是墨雪強行摟著它,怕是會錯過出煉地的時間。
朝著南面走去,一路上便看見不少男女走在前方,看他們個個紅光滿臉,春風得意,怕是在這煉地都有不少的收穫。
墨雪單獨一個人,沒有和誰結伴而行,懷裡抱著小東西,面色如水,看不出任何的玄力波動。
不遠處,兩雙眼神一直跟隨著她的身影,那憤恨的眸子和那滔□□火讓身邊的人都不敢靠近。
不知道這大小姐和三少爺是怎麼了,一直死楞楞的看著前面,那眼神,那神情恨不得活劈了誰。
和上次一樣,五人一組,不能多一個人,也不能少一個人。
但是比起上次進來的人,現在的人明顯少了很多,看來,這煉地裡不知道有多少白骨。
墨雪隨意的站在一個隊伍裡,雙眼不經意一憋,見其餘四個都看著她懷裡的小東西,忍不住挑挑眉,讓四人立刻移開了視線。
掃視了一圈,墨雪發現季水嫣和季東於正在不遠處,兩人好似在交談著什麼。
但墨雪怎麼會不知道,剛剛那一路上仇恨的目光,可是尾隨了她一路。
微微回頭便對上一雙深色的眸子,墨雪點點頭,並沒有多看他一眼,移開了視線。
沒想到碰了個冷釘子,季絡風也不惱,神情依舊清爽,慢慢的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