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強勁的刺客頭領都被我爹凌厲的劍招擋死在三步之外,我握著刀的手一張一緊,開始麻麻的癢癢的,真想要插一刀出去。
眼睜睜看著人家打架,我卻只能安靜在後面。
我有點難受啊。
還有,身邊的太監軟腳死死拉著我的衣裾:「護駕,護駕,護駕!」
我滿頭的黑線。
哭得梨花帶雨的太監抱著我的腿。
我一腳把他踹開:「你再拉著我,我就一刀了結你!」
那個太監愣是傻了。
他大概已經分不清我是好人還是歹人。
此時,太上皇在身邊輕聲責罵:「小安子,你別丟臉。」
「奴才,奴才,奴才知錯了。」那個太監細細臉皮子立刻紅透了,重新護著太上皇的身前,「奴才知錯了……」
身邊的那位事主兒,太上皇,超凡脫俗的氣度和美貌,美好得像一張寒梅傲霜圖,悠閒地站著後面,拱著雙手,見著這種要命的刺客彷彿就是家常便飯——隨便他天下之主金口一開,上就擺上,不上就撤。
就差沒有一杯飯後清茶。
太上皇果然是全場最鎮定的。
我不得不佩服他。
我稍微有點臉紅,稍微有點好聲好氣:「這位小安子公公,請護好太上皇,我去幫南宮大將軍。」
我爹中毒。
我爹是刀槍不入,但不是百毒不侵。
我怕我爹挨不住。
我攻進去兩人的打鬥圈。
從上而下的一刀劈下去,我嚷著:「大將軍,閃開,讓我來!!」
兩人退散,分開。
我爹氣得臉都黑了,指著我罵:「臭丫頭,給老子滾一邊去!」
我手癢癢:「大將軍,你看好太上皇,我來!」
南宮大將軍噴了一句:「放屁!」
我翻翻白眼,不管。
我爹在後面扯著喉嚨喊:「臭丫頭,他的兵刃上有毒!」
我掄刀而下。
那個刺客首領後退了一步。
他忽然一愣:「你是南宮崇俊的女兒?」
我刷地一刀,回應他。
那人功夫很縹緲,扭腰走步,完全不是正常門派的套路。
即使我下刀快准狠,卻沒有沾到他身。
南宮家代代都是使劍的,劍法稍微比其他武功厲害。在人家的孩子還玩著泥沙、笑得粉嫩的時候,南宮大將軍就開始教我和南宮澈武功。在軍營的時候,為了掩飾自己功夫底子,我都是靠著一身天生神力抓刀砍瓜切菜。軍營的弟兄看到我,說我要麼是殺豬的,要麼就是劈柴的。
用刀我不大熟悉,所以我抽了一把劍。
劍劍要他的命!
瞬即,左都使孟旭帶刀輕甲,帶著黑壓壓的幾百都衛兵,護駕,很快就控制住局面。
刺客眼見行刺失敗,都不約而同向著四面八方退走。
那個刺客首領也趁機退走。
我追到皇城廣場之外。
那個刺客首領邊打邊退,明顯有心引誘我追趕。
我不是虎,不需要他吊離山。
所以,我順著他的意思,追下去。
到了一條僻靜無人的小胡同巷子,他停了下來:「你就是南宮崇俊的女兒,南宮透?」
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所以,我說:「關你屁事!」
他手指一邊摳著臉皮,一邊笑著說:「哈哈,臭丫頭,你真的連我都不記得?」
我呸:「記得你是老鼠!」
「還有,刺客。」我冷笑一聲:「臭丫頭是你叫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