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蠢蛋,我不是一直在喊我救你嗎?你居然當著我的面跳下去!你腦子長在哪裡!?你是不是喝酒喝得太多喝傻了?」如果他那顆榆木腦袋還在我伸手範圍,我一定送他幾個美味的爆粟!
我已經氣壞了。
一手拉著他的手腕,另外一手握著窗欞,免得兩人都掉下去。
人家還以為我們殉情啊!
南宮澈實在是太重了。
我拉不住他:「笨蛋,另外的手快點拉住我!」
南宮澈仰臉看著我。
雪色的臉居然有種粉琢玉砌的感覺。
茶清色眼眸透出水光。
眼底就是一片火紅。
宛若荊棘赤紅。
我知道他恨我,他一定很恨我。
不過,我這個人天生固執!
為了那塊該死的木頭南宮澈,我豁出去,一腳踩著窗欞內側撐著身體,伸出另外一隻手。
要麼兩人一起活,要麼兩人一起死!
「另外那隻手伸出來,混蛋,否則我拉不住!」
「南宮透,放手!」
南宮澈咬著殷紅如血的唇,沙啞的聲音都帶著嘶嘶的磨牙聲。
好像現在在下面的是我,而不是他。
南宮澈的另外那隻手一直護著胸口,拉緊身上無依無靠的衣襟。他那些外衣都被外面的那些色女狼女給脫了下來,只剩下這一件單薄的褻衣。這唯一的褻衣還不完整,撕開的口子連扣子都合不上,腰側的繡著暗紋綁帶一直隨風飄揚。
他一撒手,這褻衣就吹了。
現在這樣的生死關頭,清純無比的南宮澈居然顧著自己的貞潔。
我能怎麼說呢?
難道我說大哥你不用拉緊衣服啦,反正一年前的八月十五,我爬屋頂賞月光的時候,看到正在房間脫衣服洗澡的你——你光溜溜的屁股上的那顆痣還真相思啊。第二天,我不小心踩到你那隻貓兒捨捨,你抽了我一鞭子,我的手都腫了。我當然生氣啦,所以,我就把你有顆痣的屁股描繪成畫,送給了明日郡主。明日郡主喜歡,不知道她有沒有拿你屁股上的痣做春宮呢?所以說,你黃花大閨女的玉體根本不值錢。
我估計南宮澈知道後會立刻掐著我同歸於盡。
「南宮澈……」我差點要就罵他奶奶。他奶奶也是我奶奶,我就憋氣了。
「南宮透,放手,放手!」
南宮澈低聲一吼。
我的手背突然一下子麻麻的刺痛。
南宮澈的手就從我的手中滑出。
我眼睜睜,看著南宮澈的臉消失,看著他的恨消失……
紅袖天香樓五層樓高啊!
夜幕的黑色中,一襲純潔的白衣飄飄揚起,絲黑的長髮襯著蒼白如紙、俊美無儔的臉容,宛若思凡下界的九天仙女,直接向紅塵墜落。
我手中只抓住他的鐲子。
黝黑色的鐲子,不知道何種材料,正閃著一絲微紅的血光。
不過,我閉上眼睛。
呼啦啦的風響起來,割得我的眼睛都痛,痛出眼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