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的包間,諾大的圓桌,桌上只有兩杯水。
葉子清皺眉看著對面輪椅上的人,對面的人,面不改色,只是將菜單轉到他的手中。
「看看喜歡吃什麼,隨便點。」
「只有兩個人不需要浪費,況且這頓飯吃起來也沒有滋味,你真的做到什麼都不管不顧了嗎?我這次找你出來是關於米揚的事,她……一直在想你,整天念著要爸爸。」
對面的於靜濤,不禁放下了水杯。
「那你想要我出現在她們的眼前嗎?」
葉子清撇過了臉,「你出不出現我不在意,冉茵一直擔心你,我也如願的打聽了你的消息,是你自己選擇對她不見的,於靜濤,你可以不見冉茵,可是米揚終歸是你的孩子,她有時候會哭著要你,會在夢靨中都喊著爸爸,雖然在我心裡你不是什麼好人,可是在米揚心中卻是至高無上的好爸爸,我承認對她的愛只是因為冉茵。」
於靜濤低下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低聲的說,「等時機成熟,我會去見她的,如果……如果她願意我會承擔米揚的撫養權。」
「你那邊進行的怎麼樣?」
他從輪椅後背拿出了文件,「這是爸爸委託許律師的文件,這些雖然對於靜蕾不是致命的,可是有一樣,想必是她一直沒想到的。」
「什麼?」
「爸爸臨終前給米揚的戒指。」
「……」一個戒指能有什麼秘密。
「等我可以丟掉這個輪椅,我會去找米揚的,到時候我也想要將她接過來住。」
「你……不去看看冉茵嗎?雖然嘴上說不見她,其實你心裡還是放不下她的,當時她住院,要不是你去看她,我不會知道你的消息。」知道冉茵對於靜濤心存愧疚,不願意於靜濤和冉茵見面,畢竟他們曾經是夫妻,同床共枕,情話連連,可是他不想要她擔心。
「見了面只是尷尬,何必要多此一舉,這些年她跟我在一起,她什麼都做的完美,可越是完美越是缺陷畢露,我們兩人的感覺其實只是一個人的愛情,嗯,也不能稱之為愛情,可能只是一種迷戀或者不甘心。」他似乎歎息了一聲,「對於這種也許永遠都得不到回應的情感,我越是花費精力去經營越是迷失,如果換位,我的執著或許同樣傷害了比我付出更多的人,經歷過,痛失過,才發現自己對別人的傷害豈是想要償還就能償還的。」
門微微的被推開,方小荷低著頭,臉上有著紅暈,走到他面前,將他脖頸的圍巾好好的圍了圍,輕聲的說,「該吃藥了。」
「好。」他淡笑著。
方小荷熟練的從口袋裡拿出了藥,按部就班的弄出來放在他的手中,又見杯子裡的水有些涼了,立馬從旁邊的水瓶從新倒了水,「兌一下就不燙了,正好,下午的體檢我已經幫你安排好了,復檢也跟醫院方說好,加大力度,你可能要承受點痛。」
「沒關係,我忍得住。」繼而他對著葉子清說,「如果沒有什麼事,我就回醫院了,還是不要告訴她,我覺得自己現在的生活很好,有時候失去了,才知道什麼是自己該珍惜的。」
葉子清凝眸看著他被方小荷推走,不禁一笑,不得不承認,人在失去的那一刻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劫後重新,於靜濤才看清楚誰才是真正無私愛他的。
這些年他因為冉茵痛苦,而方小荷同樣因為他痛苦。
葉子清拿著於振海留下來的遺囑還有她和董事會人勾結的證據來找於靜蕾。
辦公室的門很久才開,她打開門,一臉的諷刺看著他,「什麼風將你吹來了,你可是稀客啊。」
葉子清但笑不語,臉上也帶著諷刺的笑,看著她有絲微亂的髮絲,還有脖頸上那抹沒來得及遮掩的吻痕,又看了看裡面沙發上踏著的男士衣服,一點也不在意的走了進來。
她於靜蕾怎麼樣與他何關,就算當著他的面和男人做*愛,他也沒有任何感覺,唯有的只是抱著看戲的態度,看著他們做完。
「我這次來給你帶了樣好東西,想必會給你帶來很大的驚喜。」說著將一份遺囑扔在桌上,連坐都沒坐。
她面不改色的坐在桌前,拿起了那份遺囑,看清楚裡面的內容,冷笑連連。
「原來他早有準備,一切都是為了靜濤,知道靜濤無心公司之事,利用我來刺激他,還真是我的好爸爸,連死都不想讓我沾的一分一毫,這是哪裡來的?他有這些證據,當初就應該拿出來,沒想到我千防萬防還是有疏漏的。」
「這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那個時候他不拿出來是因為你太強,整個公司已經在你掌控之下,他的證據對你來說沒有任何殺傷力,可是現在不同,因為你跟我鬥的關係,元氣大傷,原本屬於你的左膀右臂現在相繼的被舉報落網,你已經沒有什麼可以依靠的了?」
於靜蕾看著他,繼而諷刺的笑著,「葉子清,你這麼做只是充當一枚棋子,一個老爺子死後安排靜濤未來的棋子,你不覺得不值嗎?」
「我沒說自己值得,就因為不想要參與你們的事,所以今天我來找你。你要是想要繼續掌管于氏,很簡單,只要簽了這份協議,我便不插手,這份遺囑我會讓它消失。」他伸手又將一份自己簽好的離婚協議書給她,「在上面簽字就行。」
他的條件並不苛刻,什麼都不要,包括在于氏集團的股票,還有工作,孩子,別墅全部都給她,不是他的東西,他半分都沒有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