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應該怪的是你。」高醫生惡狠狠的指著葉子清的胸膛,「知道她有病就應該看好,傷了你無所謂,傷到了別人就算她是神經病這也是犯罪,她真的好了嗎,我看精神病比以前更加的嚴重了。」
葉子清攥緊了拳頭,想要狠狠的給他一拳,現在他說的話,實在是太難聽了,一點都不像是有道德的醫生,可是卻被葉冉茵攔住。
葉冉茵想要說些什麼,還沒有開口,就聽見病床上的女人對著高醫生不悅的喊道,「森,不要這麼沒有禮貌,這也不是完全怪她,是我抱著花盆沒看到,你不應該這麼說別人的,你在說她的同時也在說我,這個你應該明白的。」
高醫生轉頭看著病床上的女人,「你……」
「我什麼,我曾經也是精神病患者,是不是你也要將我一併的罵進去?」
高醫生無奈的看了眼病床上的女人,又狠狠的瞪了眼葉冉茵,終究只好作罷。
「你們趕緊離開這裡,我不想要看到你們。」說著高醫生轉身走到病床上的女人身邊,轉而溫柔的問,「哪裡不舒服你要告訴我,想吃什麼了也要對我說。」
「我想要吃蘋果了,你削一個給我吧。」
葉冉茵硬著頭皮打斷了他們,彎下了腰,深深的鞠了一躬,「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給你帶來傷害,真的是我不該。如果……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地方,請直說,我會盡全力做到的。」
「你現在最大的幫忙就是消失在我們眼前。」高醫生不留情面的說道。
葉冉茵咬著唇看著病床是的女人,她朝著高醫生皺了皺眉,繼而對著冉茵笑道,「你別在意他,他就是這個脾氣,沒什麼惡意的。」
「我知道,任誰碰到這樣的事都會和高醫生一樣,不管怎麼樣,是我讓你受了這麼大的痛苦,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地方一定要說出來,我一定會幫你做到。」
「沒事,只要孩子沒事就行。」她眼中含著炯炯的神情看著她的肚子,又看向高醫生。
高醫生在他太太的堅持下不打算起訴,她也就沒事了,臨走的時候,聽見高醫生對他太太輕聲的責備,「以後不准你再搬那些重活了,要是有需要就打電話給我,我隨叫隨到。」
「不是怕耽誤你的工作嗎?」
「你是最重要的。」
突然間想到了在巴黎時候她跟於靜濤也是這般,她懷了米揚的那個時候,他也是對她這樣細心照顧,噓寒問暖的,以至於一天不聽到他的嘮叨都不習慣了,那時候lesa還諷刺她換了被人嘮叨的病。
「別再想這件事了,都過去了,他們也沒有責怪你的意思。」葉子清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她抬眼看著他,竟然忘記了身邊還有他在,他伸手擦著她的眼角,葉冉茵不禁往後退了一步,連忙自己擦著眼淚,感覺自己真的很失敗,為什麼要在他眼前哭?
「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他伸手握著她的肩膀一直看著她,似乎要將她看透,「你有事瞞著我,告訴我,要是因為我,我……我可以消失在你眼前的,冉茵,只要你想。」
她連忙搖著頭,「不是因為你,真的不是,可不可以不要問我?我……我不想要說出來。」怎麼可能說出來?怎麼可能告訴子清這一切?這樣對他不知道是多大的打擊。
看她痛苦的樣子,他也沒有繼續追問,只是將她摟在懷中,「好了,不說就算了,我送你回家,今天你也忙活了一天,回去好好休息。」
「不,我不要回去,可不可以讓我住在你哪裡?」說出來就有些後悔了,「對不起,我知道自己的要求很過分,不然的話,我就去住賓館。」
愣了愣,繼而輕輕說道,「沒事,盛鑫苑一直都是你的家。」
帶著她一起回到了盛鑫苑,她只是呆呆的坐在沙發上,一句話都不說,他看著她,微微蹙眉,以前可以聽到她的歡聲笑語,可是現在……連這樣看著她都是一種奢侈。
她吃的很少,以前她最喜歡的醬排骨都沒有動,只喝了半碗的湯。
知道她有心事,也沒有逼問,只是靜靜的看著她的一言一行。
「到房間睡一會兒吧,我看你根本就沒有心思看電視。」見她無心看電視,他說道。
她搖了搖頭,突然間抬頭看著他,「子清,能不能給我講個故事聽聽?」
他明顯一愣,繼而坐在她身邊,想要將她攬在懷中,可是她有些畏懼,只是往另一邊靠了靠。
「就這樣坐著就行,我不冷。」
沒有堅持,只是坐在那裡看著無聊的非誠勿擾講著故事,「從前有一個放羊娃,每天無聊的在山上放羊,有一天他就跟村民開玩笑,說狼來了,後來村民拿著掀、杈急急忙忙的趕來,卻發現是假的,後來終於有一天狼真的來了,他再喊,那些村民都當做是謊話。」他沉默了一會兒,苦澀笑道,「有時候只是一句不是存心的謊話,終究釀成了一輩子的過失,冉茵,我也是……」轉過頭,卻見她已經仰在沙發上睡著了。
葉子清不禁覺得好笑,「看來我的故事真的很催眠。」坐在沙發另一邊,不由自主的向她靠近,靜靜的看著她,她睡熟的臉上有著不安,似乎被什麼事情困擾,很想要伸手去碰觸她的臉,可是又害怕驚醒了她。
「冉茵,去房間睡吧,在這裡會著涼的。」輕輕推了她。
她睡著了,只是輕輕的動了一下,嘴裡喊著卻是,「靜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