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靜濤一進房間就對著米揚大吼,「以後不准你再去那裡。」
「為什麼?舅舅會陪我玩,哥哥雖然不愛說話,可是人也很好。」米揚嘟囔著嘴,眼睛有些紅,「爸爸壞,總是欺負我,我喜歡舅舅,舅舅……」
米揚這孩子的脾氣有些像冉茵,吃軟不吃硬,可偏偏現在於靜濤火冒三丈。
「你再叫,信不信我打你了?」他氣憤的拿起放在茶几上的雞毛撣就要打米揚,幸虧被冉茵攔下。
「你還真打啊,米揚還小,不懂事,你也別跟她較真。」
「都是你寵的。」於靜濤氣憤的進了臥室,關上了門,一拳砸在牆上,今天在別墅,自然聽得出葉子清話中的含義還有於靜蕾的警告,有些後悔回來了,要是在巴黎就不會左右為難了。
米揚一直委屈的哭著,趴在她的懷中一直罵著,「壞爸爸,壞爸爸……」
她有些不高興,凝眉看著米揚,「不可以這麼罵爸爸。」
「可是爸爸不講理,為什麼不准我去舅舅家?舅舅喜歡米揚,米揚也喜歡舅舅,更喜歡哥哥。」
「因為舅舅很忙,爸爸只是不想要你麻煩他,米揚,大人之間的事小孩子不懂,所以要聽爸爸的話。」
「不要,不要,爸爸吼我,爸爸對我好凶。」
在這件事上,米揚一直認為靜濤錯,冉茵也沒辦法改變她的想法,不禁歎息著,知道他心裡不好受,可是也不該對著米揚發脾氣。
她一遍一遍的安慰,還講了很多故事給她聽,這才將她哄睡著。
「明明自己也不捨得動手,還偏偏要打要罵的,真不知道你們父女兩人怎麼回事?」一邊給米揚蓋著被子,一邊瞪著站在門口處的於靜濤,要說寵愛米揚,想來沒有人比他還要寵愛了。
走到他面前,推著他出去,小心翼翼的關上門,轉頭看著一直冷著臉的他。
「你的臉再這樣下去,就可以不用開空調了,說吧,是不是心情不好?」
他微微歎了口氣,伸手抱著她,頭習慣性的放在她的肩頭,「你怎麼知道?這次回來總覺得心裡不踏實,說實話,不知道於靜蕾為什麼要將米揚接過去?還有她和葉子清的事,其實我多少也知道點,他們並不如外表看起來協調,葉子清一直想著要離婚,這個念頭從沒有打消過。」
「那就順其自然,別人的事我不想要管,只要我們一家三口和諧就行。」
既然選擇不在乎,那就不應該追尋到底,這些年對於子清的八卦新聞多少自己也看到過,知道他執意離婚的原因,他是那麼要強自我的人,怎麼可能任由別人脅迫操縱自己的婚姻。
「一家三口……」於靜濤若有所思的重複著這句話,高興的捧著她的臉,輕聲的問,「也就是我,只有我和你、米揚一家人。」
她淡笑著點點頭,「嗯,不然呢?」
他激動的抱起了她,衝進臥室,跌躺在床上,認真的看著她,彷彿像是要將她永遠記在心裡。
「冉茵,我愛你,已經不可自拔了,怎麼辦?我對你上癮了,真的,想戒掉都很難。」
「那就不要戒掉,我一直在你身邊。」
再次見面已經知道和子清不可能了,那種血緣的羈絆、媽媽的詛咒時刻都提醒著她,不可能再重演先前的悲劇。
「冉茵,說你愛我好嗎?」
「我……」
「沒關係,我會等,但是不管怎麼樣都不要離開我,我已經不能沒有你的了,你已經成了生命中重要的一部分,一旦抽離,面臨的就是死亡。」
「幹嘛說『死』字,我不喜歡聽。」這一輩子最討厭的就是這個字了。
「只是誇張一下不行嗎,這說明你在我心中已經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冉茵,相信我,我會做全世界最疼你的丈夫。」
「嗯,我相信你,靜濤,你也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是米揚的爸爸,是我的丈夫。
夏季的風輕輕的吹舞,無人看到樓下那一輛孤獨的車子停在下面。
看著三樓熄滅的燈,他手中的煙還在不停的吸著。
「冉茵,我真的失去你了嗎?不,我不允許,其實我們……我們可以在一起的,為什麼不可以?為什麼?」猛的吸了一口煙,可能沒有緩過來,不禁被嗆的咳嗽出來,眼角都被嗆出眼淚來了。
Lesa從美國逃回來已經四天了,還記得逃回來的時候自己那副狼狽相,原本長頭髮也被剪了,連一貫引以為傲的指甲也都像是狗趴似的,指甲蓋裡面都是黑東西,臉上的鬍子也好久沒刮了。
葉子清當時一見到他的時候,忍不住的問,「你是從美國偷渡過來的吧?」
他當時氣的牙癢癢,自己這幅德行還不是因為他,要不是為了辦他那麼點屁事,他早就溜之大吉了,不過可惜了,還沒見到自己相親的女伴是什麼樣子,反正無所謂,男人、女人現在他都煩,唯獨看著自己不煩。
將自己好好的打理了一番,指甲也修好了,想著好好地睡上幾覺,可以想到卓磊那人渣一直堅持著每天到他租的房子外面查崗,他只能來投靠葉子清了,拖著一大包行禮過來,連賄賂他的糖果還有薯條都帶過來了,可是換來的是他的一聲,「滾。」還有一劑狠狠的關門聲。
「葉子清,你就不能可憐可憐我嗎?看在我為你做了這麼多事的份上讓我借住幾晚,我保證不弄髒你的地板,不留一根毛髮在你沙發上。」
門還是沒有開,他繼續自己三寸不爛之舌,「好兄弟,看在我們在美國同窗三年的份上,你從了我吧!不然我就硬來了,踹壞你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