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ll以前根本就不會中文的,可能因為左績的關於,竟然破天荒的能說幾句中文了,連那些成語什麼的都用上,只是這些成語用的實在不恰當。
「算了吧,你就別折騰我了,我要是往米揚班級一站,還不知道要嚇壞多少學生,保不準那些學生還說我腦子呆滯,這麼大了才開始上學。」
葉冉茵被她逗的不禁笑了出來,繼而淡淡的說道,「靜濤可能不想回去?我不想要他為難。」
「他為什麼那麼排斥?是因為在那裡受到傷害了嗎?」
「可能是吧!」想到他曾經說過的話『這個城市太過於骯髒,讓我一刻都不想要待』,他應該對於T市是深惡痛絕的吧。
最近有些心不在焉,竟然出奇的沒有人找她寫劇本,沒事的時候便會到中央圖書館去看看,有時候心血來潮會寫上一點,將一些有中國古代特色的語言記錄下來,像孔子一類的文人一般說話都帶有寓意,江湖中的人說話又是什麼風格,那些朝廷中的人說話又帶著哪些諷刺。
於靜濤的心情似乎有些不好,晚上在一起的時候,他有些不知輕重,她能感覺下體有著刺痛。
洗澡的時候也有液體流出,這幾年她和他商量好,只要米揚一個孩子,擔心她吃藥會弄壞身體,他便會一直戴套,可是這一次卻……
沖洗著身體,仰著臉對著噴灑,有些事情不需要挑明,知道他一定還在想著回國的事。
「你是不是想要回去了?」浴室門口處傳來他的聲音。
葉冉茵立馬光了水龍頭,拿起了浴巾圍住自己,臉上是一貫的笑容。
「怎麼突然間問起這個?不是說好不回去的嗎?」
「你想要接這部戲是嗎?」
「為什麼這麼說?」怔怔的盯著他看,他只是撇過了頭。
「我看到你有在寫那個劇本。」
「只是無聊的寫來玩玩。」說著要走出去,可是卻被他攔住了,微微蹙眉看著他,他只是低下頭,伸手觸摸著她肩頭的吻痕。
「痛不痛?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搖了搖頭,「你也去洗洗吧,身上黏黏的睡覺不舒服。」
他突然間抱住了她,將臉埋在她裸露的肩上,輕聲的呢喃,「冉茵,你會不會怨我?我很自私,自己不想要回去,卻總是想著霸著你,我不知道回去是對是錯,有些害怕,這就像是一場賭博,我害怕自己會輸的一無所有。」
「你不相信我嗎?靜濤,這五年來,我可有做對不起你的事。」
他搖著頭,「沒有,沒有,你沒有做對不起我的事,冉茵,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我不相信自己,不相信自己在你心中超過了一切,我知道你一直想要說,過去的已經不在,可是你和葉子清之間的那種感情畢竟是我難以走進的,我害怕你們見了面,就會……」
葉冉茵微微歎息,只覺得頭痛的厲害,「靜濤,我就這麼讓你擔心嗎?從我離開他開始,我們便只能是兩條不會相交的平行線,他是我的哥哥,永遠只屬於哥哥的位置,而我現在是你於靜濤的妻子,米揚的媽媽,五年來的朝夕相處,難道你還是不明白我的心嗎?對於我來說,現在這個家遠遠超過了一切,那曾經的痛苦和傷害,你認為我還想再次經歷嗎?」
「媽媽為此失去了生命,我失去了溫馨的家,成了家人嘴裡唾棄的人,再沒有什麼可以失去的了,這麼大的代價,我一直牢記著,媽媽的死,就像是詛咒一樣刺痛我的心,如果不是因為無法面對,不可能選擇離開,靜濤,這一點你難道不明白嗎?如果……如果你這麼想我,我竟可以不回去,這些年在你身邊,我不記得自己有提過回去的話,甚至不知道哪一句話讓你有了這樣的誤解。」
「我都知道,都知道,你沒有做錯任何事,是我太不相信你了,冉茵,對不起……」他哽咽著,抱著頭蹲坐下來,使勁的打著頭,「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總是疑神疑鬼的,明明你在我身邊,卻總是覺得好遠好遠,這五年來,你已經成為我生命中的一部分,可我總是害怕失去你,是我太過於自私,冉茵,是我的自私讓你很累是嗎?」
她亦是坐下來,抱著他的頭,「不是,我沒有感覺到累,靜濤,我們為什麼不能坦誠相對?相信我,不會有你想的哪一天,你也已經成為我生命中的一部分了,我們都離不開彼此,這個家來之不易,你忘記了嗎?你說要做全天下最好的丈夫,米揚最好的爸爸。」
「有些過去的就成為過去,我們不要提它好嗎?那樣只會讓我們都難受。」
「靜濤,我從沒有要求過你什麼,這一次我求你,相信我,即便和他見了面,我也會笑著跟他說,『我現在過得很好,有最疼我的丈夫,他給了我最想要的生活。』。」
於靜濤已經泣不成聲,痛苦的呢喃著,「別說了,冉茵,別說了……」
她越是這麼說,他越是愧疚,那年的他毀了她,在那個破舊的瓦房裡,徹底毀掉了她。
他將她一個人丟在血泊中,自己倉皇的逃離了。
「好,我不說,我們什麼都不說,靜濤,以後我們只要好好的生活就好,有什麼話說出來,或許別悶在心裡更容易解決,我不想要我們之間有著誤會。」緊緊的抱著他,即便不愛,可是他是她的丈夫,是她現在的親人。
安靜的浴室裡,傳來了低低的哽咽聲。
有些人的生命中不應該只有愛情,有的感情比愛情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