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知道的我都知道了,多麼可笑,我竟然從沒有將那件事聯想到你的身上,你說冉茵如果知道那個人是你,會不會原諒你,還會要你所說的那個家嗎?是你和於靜蕾害的我和她一輩子活在痛苦中,冉茵的病也是你一手造成的,而你……卻假裝好人的帶走她,讓她跟你結婚,於靜濤,我一直以為自己很自私,卻沒想到,你比任何人都自私,你說我傷害冉茵,那麼你又何嘗不是在她傷口上撒鹽呢?米揚也是你一個籌碼吧,為了將來綁住她的籌碼,以為只要有了孩子,就算知道真相她也會看在米揚的面子上不跟你離婚?多麼可笑,說到底誰都是最可恨的呢。」
他頹然的依靠著柱子,抱著頭,半晌說不出一句話。
對,葉子清說的都是對的,她的病是他一手造成的,可是對於米揚,他根本就沒打算要利用,不然當初怎麼會贊同她要拿掉她。
「那不是我願意的,我……我是被逼的。」
「被逼?多麼可笑的借口,可你們兩個人都參與了不是嗎?於靜蕾說她也是被逼的,你覺得呢?做了就是做了,東窗事發,卻都想著推卸責任,你對於冉茵,不是愛,而只是愧疚,她要是知道,你娶她只是為了彌補曾經犯下的錯,根本就不是愛,還會繼續這段感情嗎?」
「不,我愛她,真的很愛……」放下了尊嚴,拉著葉子清的手臂,可是卻被他甩開了,他不放棄,祈求般的說道,「求你了,這件事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也不要……不要讓她知道,米揚還小,難道你想要看著 她更加痛苦嗎?葉子清,算我求你了,冉茵現在很幸福。」
葉子清仰著頭嘲諷道,「因為幸福,所以你讓我成全嗎?可是我呢,卻要活在痛苦之中,眼睜睜的看著你們幸福,我沒有那麼大度,不可能做到那個地步,是我的,就是我的,別人休想搶走,搶走了就要還回來。」
「她不是東西,她是人,這樣搶來搶去受傷的是她,她會因此受到傷害,會再次瘋掉,她會被我們兩個人徹底毀了,算我求你了,什麼都不說可以嗎?我會很感激你的。」
「你的感激我不需要,於靜濤,這是你該付出的代價,冉茵是我的,可是你卻將她帶離我身邊三年啊,你知道這三年我怎麼過的嗎?周旋在女人之間,每天過著行屍走肉的生活,每次醒來,有的只是孤寂,你永遠都不會明白那種感覺?得知孩子死的時候,我好恨自己,為什麼……為什麼要有這該死的血液,如果可以換血,我就算殘廢也不想要跟她有同樣的血緣。」
「原本相愛的是我們,可是她卻跟你結婚有了孩子……」說著說著,眼淚竟然流了出來,「心會很痛很痛,曾經的海誓山盟,曾經的耳鬢廝磨,現在全部都不復存在了,我之所以活著就是因為她還有那些恨,我恨老天,恨於靜蕾恨死了你。」
他不禁伸手擦去,不讓任何人看到他的脆弱,「我不怪冉茵,可是我恨你!你想要我隱瞞嗎,不可能的,永遠都不可能,除非我死了,我要讓你們付出血的代價。」
「你想要我怎麼樣才可以減輕你心裡的痛?現在我身邊除了冉茵其他一無所有。」
「如果我就是要她呢?我要你徹底的離開她,你願意嗎?」
於靜濤木訥的搖頭,「你們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為什麼還要強求?她和你在一起會更加的痛苦,葉子清,你清醒一點好嗎,如果你想要下地獄就不要拖累冉茵,她很無辜。是,我對不起她,可那時候我被下了藥,連自己都不知道做了些什麼,我也為這樣的錯付出了代價,這些年我都活在噩夢當中,害怕面對,捨棄了家一個人在英國,那種行屍走肉和你現在有什麼區別?這樣的痛還不夠嗎?」
「不夠,不夠,我要你生不如死。」他狠狠的說道,笑著拿出了手機,「知道那些參與這件事的人是什麼下場嗎?他們也還真是為於靜蕾賣命,給再多的錢都不說出來,可是我有的是手段。」打開了手機裡的視屏,播放給他看。
視頻中有兩個人被打的滿頭是血,嘴裡一直喊著饒命,畫面中有個人提著刀走了過去,即便是背對著拍攝,於靜濤也知道他是誰。
「你……」有些不敢相信,於靜濤想要說些什麼,就聽見那把刀已經落了下來,那個人的手臂就那麼血粼粼的落了下來。
視頻裡的他說,「你用這隻手打了她,我就廢了你這隻手,你不是會綁架嗎?好,我以後讓你永遠躺在床上,形同死屍。」拿起了棍子打在那人的頭上,那人睜大了眼睛,滿臉是血的躺了下去,旁邊的人哭著求饒,「我們沒有碰她,是……是於靜蕾的弟弟,當時我們都被趕到外面去了,是他在裡面強姦了那個女人。」
於靜濤痛苦的跌坐了下來,抱著頭,不願意回憶那個畫面。
有人走過看到他們這樣,不禁多看了一眼,葉子清嘴角帶著殘忍的笑容,俯下身靠近他。
「為了冉茵,我連殺人都不怕,你想要我不說,除非殺了我啊,可惜你沒有那個膽量,那樣贏得也是我,終究你不可能得到冉茵。」滿眼的腥紅,像是地獄中的惡魔。
「我會讓你和於靜蕾都後悔遇到我葉子清。」
他瘋了,狠狠的拋下這句話就走。
於靜濤只是痛苦的靠在柱子上,明明知道和她在一起是奢侈,卻還是義無返顧,到了現在已經不單單是補償那麼簡單,而是愛,他愛上了她。
越是愛,越害怕曾經的傷害被揭開。
越是心中有了牽掛,越是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