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舉辦了慶功宴,因為葉冉茵懷孕9個月,就快要生了,不方便,也沒有參加,不過於靜濤倒是帶來了一個驚喜,那是這部劇所有的工作人員的祝福詞,他用了碟片錄了下來,裡面的工作人員都很熱情,嚷嚷著要當乾媽乾爸的。
葉冉茵有些哭笑不得,「這麼多乾爸乾媽,孩子哪裡能記得清楚啊?」
「也就是說說,你別當真。」
「你以為我是白癡嗎?不是當真,而是……覺得很幸福,我從沒有想過自己會跟這麼多人認識,也沒想過會有這麼多朋友。」以前的自己被保護在象牙塔裡,『朋友』對於自己來說,屈指可數,不僅僅是子清霸著自己,而是太過於依賴他了,感覺自己的世界只要他打理好就行。
「現在不是有了嗎?」他溫柔的撫摸著她的額頭,輕聲的呢喃著,「冉茵,該說幸福的人是我,謝謝你,讓我覺得自己沒有爛到被世界遺棄的地步。」
「你如果要是爛,這世界上就沒有爛的人了。」握緊了他的手,認真的看著他,「靜濤,你真的很好,遇到你,簡直是我的上輩子修來的福氣,我一直以為自己會遭到報應不得好死的。」
於靜濤猛然的摀住她的嘴,不讓她繼續說下去,「冉茵,我……我不是什麼好人。」
她只是笑了笑搖頭。
「我曾經……」欲言又止,他站了起來,「你渴了吧,我給你倒杯水來。」逃也般的跑了出去。
葉冉茵淡笑著,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用著只有自己的聲音說道,「子清,我現在很好,所以不要擔心我。」
於靜濤背靠著牆站在外面,臉上有著痛苦,一拳砸在牆上,跌坐在地上。
「對不起,對不起,我很差勁,真的很差勁,我不像你想的那麼好,冉茵,我該怎麼辦?怎麼辦?面對你越來越放鬆的表情,我開始慌了,如果你知道我很壞,你還會這樣對我笑嗎?是我太過於自私,根本就沒有想過你,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他痛苦的一聲聲的說,眼角竟然有淚水落下。
預產期快到了,葉冉茵被安置在醫院中,每天於靜濤會帶好多東西給她吃,還總是會安慰她,讓她不要害怕,不過不害怕是假的,動手術,她最害怕了,那年她出車禍也是在那個冰冷的手術台。
「一個星期後動手術,你必要要補補才行。」他頓著一大碗的湯過來,「醫院外面的飯店老闆娘在這裡待了很多年,她說喝這個湯對身體好,可以壓住緊張。」
「真的假的?」不信的看著碗裡的湯,很簡單的排骨她,她也可以做的。
「當然是真的,你必須負責將保暖桶裡的湯全部喝完。」
「你別嚇我啊!」雖說保溫桶看起來不怎麼大,可至少要三碗好不好?還真把她當做豬了。
「這是必須的,醫生說你身體弱,只有補好身體生產的時候才不會那麼痛。」
可現在補,不覺得太遲了嗎?
葉冉茵現在才覺得女人真是苦命,為什麼生孩的不是男人呢?
靜濤一直陪在她身邊,每天準時的給她買飯,從進醫院手機就不停的響,接了電話又是一個電話的。
「我這裡沒事了,你工作很忙,快點回去吧。」
「不行,萬一……萬一你肚子痛了,沒人照顧怎麼辦?」
「你覺得醫院的護士是白當的嗎?」
「可不管怎麼樣都有疏忽的不是嗎?」
實在爭辯不過他了,也就沒有趕著他走。
「我打電話給bell了,等她過來我就回公司。」
「bell要來?」
「嗯,最近她的生意沒有接,一直忙於採訪的事,現在時間都空出來了。」
有了bell來陪伴,她在醫院就不會太孤單,可是一想到bell總是講那些令她臉紅心跳的話,她的心就『吱吱』的跳個不停,記得有一次葉冉茵看到別的女人進去生孩子,結果弄得大出血,當時在手術室裡整整待了一天,她嚇的手都在顫抖,不停的跟bell說,「我不生了,我……」
Bell當時狠狠的敲了她的頭,「我說你怎麼這麼怕死啊,你們中國不是有很多電視劇上演的就是為了生下孩子寧願自己死的嗎?」
「她們是高尚,我從不承認自己高尚。」
「母愛偉大啊!這句話世界都倡導。」
不管bell說的如何如何天花亂墜的,她還是控制不住胡思亂想,半夜的時候經常做夢,每每都嚇的滿頭大汗,靜濤時常被她驚醒,就算再困也會摟著她哄著她入睡,bell第二天為了減輕她的緊張感,拿了一本筆記過來,按照上面講一些葉冉茵不曾經過的事,當然不乏男女之間的那種事,有時候葉冉茵會紅著臉說,「你就不能講些健康的嗎?萬一……萬一被靜濤聽見了,保證不讓你下次來了。」
Bell笑著說,「怎麼?他還不准你聽啊,控制欲可真強,還是個保守的男人。」
「我們中國人都講究含蓄的。」
「那叫悶騷。」
葉冉茵選擇沉默,對於bell,明明博大精深的中國文化,在她眼中就變成了腐朽衰敗的封建思想,還說這就是落差,思想開放與不開放的落差。
葉冉茵倒是不覺得,自認為中國思想很實用,太開放反而讓人覺得輕浮。
明明自己和於靜濤是夫妻,可是每每bell說起男人私密的話語時,在腦海中浮現的總是子清,也許……也許是因為子清和她有著血緣的牽絆吧,他們像是一體,有時候都能夠感應到對方的存在,只是……
子清,你現在可以感應到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