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那天,她開始好好的,還一直纏著自己說,「哥,你快點給我講故事嗎?快點,快點。」
沒辦法他拿著書照本宣科,她眨巴著眼睛問了很多故事裡的問題,有些問題他根本就回答不上來。
「那為了小蝌蚪會變成青蛙呢?」
「為什麼小蝌蚪有尾巴呢?」
「哥,你為什麼要講這個故事呢?」
「哥,為什麼你要拿著書?」
「……」
幸好送的外賣來了,他扔下一句話,「先吃飯。」
她還在咀嚼著那些問題,可他像是解脫了一般。
吃過了飯,她說頭暈,就睡覺了,他也沒在意。
她醒來,眼睛瞪得很大,看到他時,手攥的很緊。
「冉茵……」剛開口,她顫抖著身體,瘋一般的推倒了他,完全沒有預料,整個人撞在桌上,腰被撞的很痛。
她抓著門,想要出去,可是外面反鎖了,她搖著頭,一直呢喃著,「不要,不會的,不會的,我要救她,我要救她,還沒有叫一聲媽媽,怎麼可以?怎麼可以?」看到桌上的玻璃杯,她猛地衝了過去,在他還沒有反應的情況下,撿起碎玻璃片,就往自己手腕上割去。
要不是他衝上去將玻璃片搶下來,還不知道後果會怎麼樣。
手上和衣服上是她的血,他悲痛不已,抓著她的肩膀拚命的搖著她。
「你以為這樣就可以讓邱阿姨活過來了嗎?不可能,不可能,葉冉茵,你給我清醒一點,就算……就算你死了,你覺得邱阿姨就能原諒你嗎?不會的,她可能連看都不想看到你,想解脫是嗎?殺了我啊,我也好痛,我也想要解脫……」
她已經激動的聽不進去話,只是搖著頭,一味的哭喊,「該得到報應的是我,是我害死了媽媽,我該死,該死……」
她瘋了一般的摔著東西,砸著窗戶。
他只是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最該死的應該是他,不是嗎?
看著她被幾個醫生押著,打著鎮定劑,臨閉上眼睛的時候還一直看著他。
「子清,讓我死,我好痛,真的好痛。」她眼淚嘩嘩,祈求著他。
葉子清蹣跚的扶著牆,只是搖頭,轉過身不看她祈求的眼神。
他何嘗不痛?不禁覺得她有些殘忍,竟然想著他殺了她,他怎麼可能做得到?
答應她不喝酒的,可是那天晚上他喝的伶仃大醉,還是lesa將他送回了家。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晌午,耳朵裡傳來牧羊犬嗡嗡的叫聲,不禁皺眉,張開眼睛,只覺得頭痛要死,想到冉茵還在病房,他忙不迭的穿好衣服,連眼前的牧羊犬都沒看的衝進了浴室,不禁咒罵自己不該喝這麼多的酒。
快速的洗完澡,已經穿戴整齊,才發現房間並不是只有他一人。
Lesa穿著圍裙從廚房出來,「終於醒了,沒想到你這麼能睡啊?我還以為你真把我當做隱形人了,醒了都沒發現這房間還有其他人在。」
葉子清皺眉,「你怎麼在這裡?」
太過於擔心冉茵,壓根沒有心思注意這些。
竟然問這種話,lesa有些氣憤,昨晚要不是他一分一秒的照顧他,還不知道他會成什麼樣子,想想他都覺得噁心,他吐了那麼多髒東西,全要他一個人收拾,換做別人,鐵定要揍死他,可惜他不是別人。
「喂,你應該擔心我是不是把你怎麼樣了?昨晚上,你可熱情了,沒看見身上的衣服都是我換的嗎?」
「我說,你怎麼在這裡的?」依舊冷著臉,一字一句的問。
lesa撇了撇嘴,原本想要逗逗他的,可是這人太不懂得風趣。
不回答,走去過他,從電視下面的櫃子裡拿出了一份解約合同還有一份被撕碎的辭職信。
見他微愣,lesa憤恨的說,「實在看不下去你這熊樣,自己去照照鏡子吧,還能見人嗎?」
「……」
「不是急著去看她嗎?還愣著幹嘛,現在你自由了,只是可憐了我幾十萬的違約金。」
對於lesa所做的,他心裡很感激,可是終究還是說不出口。
「這條狗,我先養著,不然遲早會被餓死。」
「……」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我幫你純屬見義勇為了,還有,放心,我會將房子收拾的很乾淨,然後再離開這裡,不帶走你這房間半點東西。」
「好。」皺眉說道,不做任何停留的離開。
Lesa臉上有些抽搐,「還真是直接。」做了好事,可是連個謝謝都沒有,還要白白的做苦力,打掃乾淨這個房子。
急急忙忙到了精神病院,她的狀態很好,跟昨天的樣子完全不同,抱著松針熊一直揪著花瓣,口中念著,「來,不來,來,不來……」
最後一個花瓣是不來,她生氣的一把將花梗扔在地上,下床赤著腳踩著,「臭花,臭花,都是騙人的,騙人的。」
昨天的事,她早已經忘的一乾二淨了。
見她生氣,葉子清立馬用鑰匙打開了門。
微瞇著眼睛看著盛怒的她,「你喜歡揪花瓣,我帶了很多,隨便讓你怎麼揪,喜歡嗎?」將一大束的玫瑰花擺在她眼前。
送花很俗,尤其是送玫瑰花,可是這次他卻只想要送她這個,代表了愛,11朵,一生一世永遠相愛。
她賭氣的捂著耳朵,搖頭,「不喜歡,不喜歡,你走,你走。」
好笑的看著她,她現在的樣子就像是小時候對著他撒嬌一樣,很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