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離,鍾臆還好嗎?」鍾情見到莫離,立刻擔憂的問道,鍾臆始終是她唯一的牽掛。龍辰與鍾臆都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她希望他們都好好的。
「她……她……她很好!」莫離特意強調鍾臆很好,原想讓鍾情去安慰鍾臆,只是鍾情現在如此虛弱,怕是受不了這個打擊。
若是鍾情出事,鍾臆再也沒有活下去的念想。
鍾情不是傻瓜,當然知道莫離欲言又止,定是鍾臆有事,卻誤以為鍾臆還在生她的氣。
「她不想見我對不對?莫離,我只有鍾臆一個親人,她是我唯一的牽掛。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我希望你好好照顧她,不要讓她受到任何傷害。」鍾情似是沒了希望,彷如交代後事。
「你是鍾臆唯一的親人,你怎麼可以離開她。即使你和龍辰結婚了,你還是她姐姐。」莫離擔憂的看著鍾情。
「只要有希望,我會珍惜在鍾臆身邊的日子。」鍾情眉頭緊蹙,眼中儘是失望,「她還是不願意來見我嗎?」
莫離不知道該如何告訴鍾情鍾臆現在的情況,鍾臆很不好。那日將她從星城酒吧帶回來之後,鍾臆就拒絕任何人的觸碰。
每次他想要靠近她時,總會聽到鍾臆絕望的嘶吼聲。
他只有等鍾臆睡著了,才能將她抱到床上。他抱著她睡,抱著她,莫離還能感覺到鍾臆的身體在不停的顫抖,在夢中也會不停地嗤語。
莫離很後悔,為什麼要出國,為什麼不帶著鍾臆一起出國。如果帶她一起離開,鍾臆就不會遇到這樣的事情,莫離發誓,一定要將那晚傷害鍾臆的男人找出來,讓他付出慘烈的代價。
最讓莫離不解的事情,是為什麼鍾臆會出現在星城酒吧,鍾臆討厭那樣的地方,為何又在酒吧買醉。
只是現在的鍾臆情緒極為不穩定,他不敢提任何關於酒吧的字眼,怕讓鍾臆更深的泥潭無法自拔。
「你們吵架了?」莫離試探的問道。
鍾情輕輕地點了點頭,疲憊的說道:「她說要和我斷絕姐妹關係。」
莫離似是明白了為何鍾臆會去酒吧買醉,只是不知道她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回來時,鍾情住在加護病房,鍾臆卻在酒吧買醉,還遇到了那樣的事情。莫離慶幸自己沒有將鍾臆的事情告訴鍾情,若是鍾情知道了,怕是會自責,為何要與鍾臆吵架。
「鍾臆很在意你這個姐姐,又怎會真的生你的氣。」莫離柔聲說道,若不是為鍾臆打了鎮定劑,現在的他怎麼放心讓她一個人留在家裡。
「莫離你不需要騙我,鍾臆一定還在生我的氣,如果她心結已經解開,她會與你一起來。」鍾情淡淡的說道,眼中有化不開的憂愁。
「鍾臆患了重感冒,怕傳染給你,所以不敢來醫院看你,她知道你在醫院,急的一直掉眼淚。」莫離努力想著該如何欺騙鍾情,至少等鍾情轉移到普通病房,他在將鍾臆的事情告訴她。
「真的嗎?」鍾情漆黑的雙眸中閃爍著亮光,難怪有人說,人病了,會變傻。
莫離輕輕地點了點頭,有時候善意的謊言最能安撫人心。
「莫離,那你快點回去照顧鍾臆,我沒事。」鍾情笑著催促道,眼中儘是擔憂。
「好,你也好好照顧自己,不要讓鍾臆擔心。」莫離沉重的說道,緩緩地離開了病房。
莫離離開後,守在病房外的蕭寒立刻進入了病房,他很害怕莫離會將鍾臆的事情告訴鍾情,現在的鍾情身體還很虛弱,受不了這樣的打擊。
蕭寒慶幸莫離沒有這樣做,讓鍾情誤以為鍾臆只是生病了。心中的害怕漸漸褪去,卻因為鍾情剛才的一番話而再次害怕。
為什麼鍾情的話好似她活不久了?她只不過將一個腎換給了慕容清幽,她還有一個腎,怎麼會活不久?
「鍾情,可以告訴我你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蕭寒擔憂的看著鍾情。
「我只不過接受了換腎手術。」鍾情躲閃的眼神卻出賣了她此刻的心情。
「鍾情,雖然我說過我不會強迫你回答你不願意回答的問題。但是若是有些事情關係到你的生命,你覺得我會不聞不問。如果你執意不說,我就去找醫生問個清楚。」蕭寒走到鍾情的身邊,面帶威脅的看著鍾情。
鍾情知道,她如果不說,蕭寒會去找醫生,蕭寒遲早會知道一切,還不如讓自己親口告訴他一切,也斷了他的念想。
「我接受了換腎手術,只不過我的身體出了一點意外。我的另一個腎臟有70%已經壞死,如果剩下的30%無法用藥物控制住,到時候就是我需要尋找腎源,只是不知道我有沒有如此幸運,有人願意捐腎給我,又或者我連換腎手術都無法接受。」鍾情雲淡風輕的說道,她發現自己在面對死亡的時候竟然可以如此的豁達,當真是哀莫大於心死。
「為什麼你還要同意接受換腎手術,如果我是你妹妹,也一定會以斷絕姐妹關係來威脅你。在心中,龍辰真的重要,讓你連自己的生命都可以捨棄,去救自己的情敵。為什麼你要這麼傻,你到底明不明白,你若是不在了,你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蕭寒大聲的質問道,心中卻只有心疼。他想好好疼她,愛她,讓她成為這世上最幸福的女子,他決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死在自己的面前。
鍾情微微的別過了頭,不想看到蕭寒臉上的怒氣,只是小聲的說道:「至少我的腎在慕容清幽的體內活著,至少我救了慕容清幽的命,至少我在他的心中會留下一個位置。」
「鍾情,一定還有其他辦法的,我絕不會讓你有事。」蕭寒一字一句的說道,鍾情這麼善良,好人定會有好報,蕭寒知道,鍾情不是傻,只是愛上了不該愛的人,她愛的人始終無法回應她的感情。
而愛上鍾情的他,其實與鍾情一樣的癡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