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皇宮,小惠早已等候在她的寢宮。在見到的時候,南宮清寒的心突然變得緊張起來,難道是顧慕寒出事了?
「小惠,慕寒怎麼了?」南宮清寒擔憂的問道。
小惠害怕的看了一眼站在南宮清寒身後的龍逸,沉默不語。
不甘心南宮清寒的心中想著另一個男人,龍逸卻還是選擇了離開,悄悄地離開了南宮清寒的寢宮。
「皇后娘娘,公子病了。」小惠眼中滿是怨念,難道南宮清寒得寵之後就忘了顧慕寒,竟是一次都沒有去見過他。
「病了?他是大夫,怎的治不好自己的病?」南宮清寒小聲的呢喃,遲遲沒有動作。
小惠失望了,顧慕寒曾和她說過,南宮清寒是愛他的。但這是愛人所該有的表現嗎?南宮清寒的眼神中不是應該出現擔憂,痛苦,但是她卻什麼都沒有看見,只有死一般的沉寂。
「皇后娘娘,公子患的是心病,心病還需心藥醫。」小惠懇求的看著南宮清寒。
南宮清寒心中躊躇不已,該去看他嗎?她去了又如何,只會平添傷痛。
「皇后娘娘,去看看公子好不好,小惠求您了!」小惠直直的跪在南宮清寒的面前,哽咽的乞求。
「相見不如不見。」南宮清寒斷然拒絕,既然無法在一起,她又何必給他希望。
「皇后娘娘,您真的這麼絕情?」小惠不敢相信的望著南宮清寒,這還是她所認識的南宮清寒嗎?
「小惠,回去吧,告訴慕寒,忘了我,徹底的忘了我。」南宮清寒扶起了小惠,小心的叮囑道。
小惠的心中泛起陣陣苦澀,愛上一個人,怎能輕易忘記,如果可以忘記,又怎會如此痛苦。如果南宮清寒不去見顧慕寒,她回去又該如何面對他,她不想看著他痛苦。
小惠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顧慕寒的寢宮,她只記得她推開門的一剎那,聽到了顧慕寒激動的聲音,「清寒你來了?」,在看到小惠時,眼神中那失望的表情,小惠想著就心疼。
「清寒不願意來見我?」顧慕寒自嘲的說道,卻難掩心中的失望。
小惠不知道要如何回答顧慕寒才能撫平他緊蹙的眉頭。
「她現在是皇后,怎能輕易見皇子,她不來見我,是害怕給我帶來麻煩。」顧慕寒喃喃自語,彷彿小惠並不在身邊。
「公子,您已經知道她是皇后娘娘,為何還要如此執著?為什麼要向我家王爺那麼傻,為了皇后娘娘,連命都捨了?」小惠心疼的抓著顧慕寒的手,眼眶含淚,卻始終沒有落下。
「可她是我的命,捨了她,等於捨了自己的生命。」顧慕寒推開了小惠抓著他的手,疲憊的閉上了雙眼,「小惠,你先退下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公子。」小惠不甘的喚道,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重重的咬了一下紅潤的下唇,小惠不情願的走了出去。
小惠離開後,顧慕寒突然睜開了雙眼,眼中早已沒有半點失望的神情,只剩下冷冽。
顧慕寒對自己的醫術很有自信,他不相信「鎖情」對南宮清寒沒有一點作用。
小惠離開了,但是南宮清寒的心卻久久無法平靜,心中時刻惦記著他,他病了,她當真這麼絕情,連最簡單的探視都做不到。
南宮清寒頹然的坐在椅子上,爹爹的死,顧慕寒的病,壓得她喘不過氣。
相見不如不見,不見卻更加想念。
南宮清寒站起了身,走出了寢宮,心中始終放心不下顧慕寒。
走到顧慕寒的寢宮之外,南宮清寒卻遲遲沒有進入的勇氣,她不該來這裡的。
南宮清寒不知道的是,早在她站在顧慕寒的房間之外,顧慕寒就知道她來了。
撕心裂肺的咳嗽聲自房中傳出,南宮清寒心如刀絞,手放在門上,卻沒有勇氣將門推開。
直到房間中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南宮清寒才緊張的推開了門。
顧慕寒跌坐在地上,滿身狼狽。
「慕寒。」南宮清寒快步走到顧慕寒的身邊,吃力的扶著顧慕寒,而顧慕寒幾乎將整個身體都靠在了南宮清寒的身上。
將顧慕寒扶上床,南宮清寒的額頭沁出了細密的冷汗。
「我只是口渴了,想要拿杯水喝,卻忘了自己的右腿已經不能行走。」顧慕寒自嘲的笑了,微低著頭,不敢看南宮清寒的雙眸。
南宮清寒仔細的替顧慕寒蓋好錦被,轉身又為顧慕寒倒了一杯水。
顧慕寒低頭喝了一口水,苦澀的說道:「清寒,你不該來的。」
「是啊,我不該來看你,你我現在的身份不適合相見,但是我卻還是忍不住來了。」南宮清寒無奈的說道,她無法控制住自己的心。
顧慕寒突然抓住了南宮清寒的手,憧憬的說道:「清寒,我好懷念那個小屋,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和你一起回去。」
小屋,南宮清寒又想起了在林間生活的那段無憂無慮的生活,那時候顧慕寒不是寧王,她也不是皇后,小梅花也沒有消失。
「清寒。」顧慕寒又低聲喚了一聲。
「慕寒,你不是大夫嗎?怎麼還會感染了風寒?」南宮清寒帶著一絲嗔怒,怎的這麼大的人都不會好好照顧自己。
「清寒,對不起,明知你這幾日心情沉重,卻還讓心煩心。」顧慕寒歉疚的說道。
「有喝藥嗎?」南宮清寒瞪了顧慕寒一眼,既然心懷歉疚,卻還不懂得照顧自己。
「喝了。」顧慕寒立刻答道。
「慕寒,忘了我,重新開始你的生活,去尋找屬於你的幸福。」南宮清寒臉色倏地變得凝重,認真的看著顧慕寒。
「幸福?清寒你難道不知道只有你才可以給我幸福。」顧慕寒自嘲的說道,握緊了南宮清寒的雙手,感受著掌心傳來的溫暖觸感。
「慕寒,我是龍逸的妻子,我是天龍皇朝的皇后,我還有宸兒,我們之間有太多無法逾越的鴻溝,我們是無法在一起的。」南宮清寒掙開了顧慕寒的手,既然無法在一起,既然無法在宮外找到屬於他們安逸的生活,那麼就放手,徹底的放手,不在帶有一絲幻想。
「清寒,回答我一個問題,你是否愛我?」顧慕寒神色凝重的看著南宮清寒,害怕得到否定的答案。
「愛又如何,不愛又如何,我們永遠不可能在一起不是嗎?你又何必糾結這個問題,這樣只會讓你更放不下。」南宮清寒淡淡的說道,沒有直接的回答顧慕寒的問題。愛與不愛其實沒有想像的那麼重要。
不是相愛的兩個人就可以在一起。
「我明白了。」顧慕寒微微的別過了頭,眼中的失望一閃而過。
「慕寒,我讓小惠來照顧你。」南宮清寒不希望顧慕寒在繼續剛才的問題,而且她出來這麼久了,宸兒定是想念她了。
「你要走了?」顧慕寒不捨的看著南宮清寒,今日一別,南宮清寒怕是再也不會踏入這裡半步。
南宮清寒輕輕地點了點頭,「你好好照顧自己。」說完不給顧慕寒任何道別的機會,立刻站了起來,轉身離開。
目送著南宮清寒離開的背影,顧慕寒頹然的靠在床上。
小惠拿著藥碗走過來正好遇到從顧慕寒房間出來的南宮清寒。
「皇后娘娘,您來了,公子一定很高興,說不定病立刻好了。」小惠滿心驚喜,知道顧慕寒在南宮清寒的心中一定還有一點位置。
如若不然,南宮清寒怎會獨自前來,在皇后的寢宮,南宮清寒斷然拒絕了她,卻還是抵不過心中的擔憂。
「小惠好好照顧慕寒。」南宮清寒柔聲說道。
「皇后娘娘您要走了嗎?不多陪公子一會兒。」小惠懇求的看著南宮清寒,心中希望南宮清寒可以喂顧慕寒喝藥,那時候,顧慕寒的心情一定會好轉,指不定不藥而癒。
「小惠藥涼了會更苦,快些拿進去吧。」南宮清寒小聲的催促小惠。
小惠委屈的看了一眼南宮清寒,端著藥碗進入了顧慕寒的房間。
「公子,該喝藥了。」小惠擔憂的看著顧慕寒。
「不必了,喝不喝藥都一樣。」他是大夫怎會治不好這小小的風寒,更何況這突如其來的風寒早在他預料之中。
「公子,不喝藥,您的風寒怎會好?藥涼了會更苦。」小惠心疼的說道,因為著急,淚水已經在眼眶中打轉。
「藥再哭,都比不上心中的苦。」顧慕寒自嘲的說道。
小惠將藥碗放在桌子上,顧不得身份地位,抱住了顧慕寒,淚水不停的滑落,「公子,我該怎麼做,你的心才不會痛。只要小惠能做的,小惠都會去做,即使捨了小惠的命。」
「為什麼?」顧慕寒小聲的問道。
「小惠愛公子。」小惠一字一句的說道,因為愛,所以不想看到他痛苦的樣子。
顧慕寒的嘴角微微上揚,眼中的恨意一閃而過,為何小惠和南宮清寒都服食了「鎖情」,為何結局會如此不同,即使龍逸那樣傷害她,南宮清寒卻還是執意留在龍逸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