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慕容正的喪事,龍吟雖然貴為公主,成親的一切禮儀慕容沛都無法給予。
即使他們之間沒有愛情,但慕容沛知道他此生虧欠龍吟太多,他會終其一生好好待她。
南宮清寒知道慕容沛為慕容正設了靈堂,南宮清寒也知道,對於慕容沛可以躲過一劫,朝中的大臣頗有怨言,尤其是自己名義上的父親南宮譯。
南宮清寒很想回慕容家,送自己的父親最後一程,但是卻找不到合適的理由。
龍逸知道此刻南宮清寒的心情,即使知道現在的南宮清寒不一定想要見他,他卻還是來了。
「清寒。」龍逸柔聲喚道。
南宮清寒聽到了龍逸的聲音緩緩地轉過身,卻不知道該用怎樣的心情去面對他。
「清寒,今日是慕容將軍入土為安的日子,我想請你陪我一起去慕容府。」龍逸小心翼翼的查看著南宮清寒的臉色,深怕遭到南宮清寒的牴觸。
心裡湧起暖流,原來她所想的,龍逸都知道。
她的父親犯得是通敵叛國罪,龍逸饒了自己的兄長,又讓自己的父親得以入土為安,他所承受的壓力她都知道。
他竭盡所能為她做了一切,這些已經足夠了。
「皇上,如果慕容將軍泉下有知,他定會很欣慰。」南宮清寒委婉的拒絕龍逸的好意,她和龍逸同時出現在慕容府只會再添麻煩。
龍吟燃起一點希望,南宮清寒還在為他著想,是不是只要自己多努力一點,他與她還有機會重修舊好。
「清寒,我雖然不能找不到證據為慕容將軍平反,但是我敢去送慕容將軍最後一程,自然有把握堵住那些大臣的嘴。」龍逸的嘴角微微上揚,為南宮清寒的對他的態度而感到喜悅。
南宮清寒知道去了慕容府可能會落下口舌,但是還是忍不住想去送自己的父親最後一程。而她竟然願意相信龍逸所說的一切,相信龍逸可以堵住朝中大臣的悠悠之口。
「謝謝你。」南宮清寒站起了身,「皇上,臣妾去換身衣服立刻出來。」
龍逸輕輕地點了點頭,看著南宮清寒離去的背影,雖然還得不到自己想要的那三個字,但是他相信只要他努力,終有一天他會聽到他所想要的那三個字。
南宮清寒換了一身素白的衣服,頭上的髮簪全部拿了下來,只帶了一支白色的朱釵。南宮清寒又喚來了奶娘,將宸兒交給奶娘,隨著龍逸出了皇宮。
南宮清寒與龍逸坐在馬車中,誰也沒有開口說話,一路沉默,直到馬車停在慕容府前。
龍逸扶著南宮清寒下了馬車,站在慕容府前,看著「慕容府」三個熟悉的大字,南宮清寒心中感慨萬分。
不過短短的一年,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她不再是慕容紫瞳,這裡也不再是她的家。
「清寒,進去吧。」龍逸摟住了南宮清寒的腰,擁著她走了進去。
整個慕容府都被白色覆蓋,遠遠地,南宮清寒就看到慕容沛與龍吟跪在棺木前,還未聽到哭聲,卻看到兩人的肩膀均是不停地顫抖。
感覺到身後的腳步聲,慕容沛轉過頭,震驚的問道,「你怎麼來了?」
南宮清寒面上染上一絲悲痛,對於慕容沛的質問,她無法回答。有些真相她不想在解釋。
「本王無法為慕容將軍平反,是本王最遺憾的事情。今日是慕容將軍入土為安的日子,本王只想和皇后送慕容將軍最後一程。」龍逸握住了南宮清寒的手,鄭重的解釋道。
「多謝皇上。」慕容沛無心應付龍逸,轉過身,不再說話。
「逸哥哥,你和清寒姐姐來這裡,不會有麻煩嗎?」龍吟擔憂的看著龍逸。
龍逸伸出手拍了拍龍吟的臉頰,「吟兒,你忘了,你的逸哥哥是皇帝,誰敢亂說話。」
南宮清寒卻彷彿沒有聽到他們之間的對話,而是緩緩地走到了慕容沛的身邊,緩緩地跪下,對著慕容正的棺木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爹爹,原諒紫瞳,原諒紫瞳不能用慕容紫瞳的身份送你最後一程。」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南宮清寒在心中輕聲訴說。
慕容沛心中感覺到了害怕,他竟然感覺到了南宮清寒真切的悲痛,究竟是什麼原因讓南宮清寒不顧一切的想要救他。
當初南宮清寒更是為他擋了一劍,即使他處處針對她,她卻仍是暗中出手相助。
「南宮清寒,你究竟是何人,為何幾次三番出手救我們慕容家?」慕容沛不解的問道。
「我是什麼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只要知道,我不會對慕容家不利。」南宮清寒堅定的答道,她是南宮清寒還是慕容紫瞳早已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會好好守護慕容家。只要她還是南宮清寒,對於南宮譯就會有牽制。
說完南宮清寒站起了身,緩步走出了靈堂,她在害怕,害怕自己在呆下去就會忍不住哭出聲,忍不住喚慕容正爹爹。
龍逸追著南宮清寒走出了靈堂,不捨的將她擁入懷中。
「清寒,想哭就哭吧,我能理解你此刻的心情。」龍逸輕拍著南宮清寒的後背,柔聲安慰道。
靠在龍逸的懷中,南宮清寒的心漸漸平靜,她的痛苦他都明白,只是為何,他明白的那麼遲,遲到她愛上了另一個人。
「為什麼你明白的那麼遲,為什麼那麼遲?」南宮清寒用力的抓著龍逸的衣襟,哭聲漸漸變大。
龍逸緊緊地抱著南宮清寒,心中亦充斥著痛苦。為什麼他會被仇恨蒙蔽了雙眼,為什麼他口口聲聲說著自己愛慕容紫瞳卻沒有認出她。
如果他早點明白,他的紫瞳就不會承受這麼多的痛苦,他們的孩子不會死,他明白的竟是這樣遲。
南宮清寒愛上顧慕寒,他不怪她,這一切都是他的錯。龍逸慶幸他們之間還有宸兒,慶幸南宮清寒願意為了宸兒留在他的身邊。
雖然他明白的太遲,但是他還有機會挽救,他會終其一生補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