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龍逸的令牌,無人敢攔阻,南宮清寒順利的見到了自己的父親。
慕容正看到站在鐵牢外的南宮清寒眼中露出了詫異的神色,恍惚間,竟覺得是紫瞳來見他了。慕容正自嘲的笑了,難道是馬上就要見到紫瞳,所以出現了幻覺。
南宮清寒不滿身後的獄卒,不耐的說道:「你們都退下,我想和慕容將軍單獨說幾句話,不想被任何人打擾。」
獄卒不敢有絲毫的冒犯,南宮清寒不僅是當朝皇后,南宮家女子的歷史因為南宮清寒改寫,更何況她手上還有龍逸的令牌,誰也不敢得罪這位正蒙聖寵的皇后娘娘。
「你怎麼來了?」慕容正回了神,對著與慕容紫瞳相似的紫眸,提不起任何的惡意。
南宮清寒沒有說什麼,而是用鑰匙打開了牢門,緩步走了進去。
「爹爹。」剛喚出兩個字,淚水就在眼眶中決堤。她不想將這個真相永遠藏在心中。
「你叫我什麼?」慕容正瞪大了雙眼,震驚的看見滿臉淚水的南宮清寒。那淚水是如此的真誠,但這一切又是如此的不可思議。
「爹爹,如果我說你的女兒沒有死,而是在另一個身體中得到了重生,這樣的事情,你相信嗎?」南宮清寒含著淚說道,這具身體是慕容正的親生女兒,而身體中的靈魂也曾是慕容正的女兒。
「你真的是紫瞳?皇上知道了?沛兒知道嗎?」慕容正顫抖的伸出手握住了南宮清寒冰涼的右手,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南宮清寒緩緩地坐在了慕容正的身邊,拭去了眼角的淚水,笑著說道:「爹爹,你願意相信我的話。」
「如果你不是我的女兒怎會在我如此落魄的時候還來探望我。」慕容正笑著拍了拍南宮清寒的臉頰,心中充滿了感激,雖然南宮清寒所說的話匪夷所思,但是只要他的女兒活著就好。
「爹爹,我該怎麼做才能救你?我不要你和哥哥離開我,我不要一個人在這個世上。」靠在父親的懷中,南宮清寒緊緊地抱著自己的父親尋找著最後的依靠。
「傻瓜,你不會是一個人,你有皇上,有宸兒。是爹爹老糊塗了,皇上定是知道了你就是我的女兒才會如此放心的將宸兒交給你撫養。爹爹不怕死,爹爹只想看到你和沛兒幸福。原本爹爹想下去陪你和你娘親,現在知道你還好好地活著,爹爹走的也沒有遺憾,只是連累了沛兒。」慕容正用力的抱緊自己的女兒,感受這最後的親情。
「爹爹,為什麼要讓我們整個慕容家背負這樣的罪名?我該怎麼做才能救你和哥哥。」南宮清寒不甘的說道,即使要滅了慕容家,決不能背負通敵叛國的罪名,這是對他們慕容家最大的侮辱。
南宮清寒的話提醒了慕容正,他必死無疑,但是慕容沛是無辜的,他要為慕容家留下這最後的血脈。
「紫瞳,龍吟公主回宮了?現在只有龍吟公主可以救沛兒。」慕容正眼中露出了驚喜之色,對於自己的生死早已置之度外。
能在臨死的時候知道自己的女兒還好好的活著,而且還能找到解救自己兒子的方法,這一切怎叫他不興奮。
「爹爹,吟兒是回宮了?只是吟兒怎麼能救哥哥?」南宮清寒困惑的看著自己的父親。
「龍吟公主是先皇唯一的女兒,先皇對她甚是喜歡。所以在先皇在世的時候,賜給了龍吟公主一塊免死金牌。這塊金牌可以救人一命,無論那人犯了怎樣的罪過。而這塊免死金牌只能救龍吟公主和她未來的夫君。而這件事情,除了你爹爹,南宮譯再無其他人知道。」慕容正的腦海中浮現出先皇御賜金牌時的情景,只要龍吟願意嫁給慕容沛,她就可以用金牌救自己的夫君。
「爹爹的意思是讓吟兒嫁給哥哥?」南宮清寒蹙眉問道,為了她,龍吟和慕容沛起過衝突,她能幫助慕容沛,用自己一生的幸福做賭注。南宮清寒感覺到了一陣無力,這是關乎自己哥哥的生死,卻也關乎龍吟一生的幸福。
南宮清寒的表情卻也提醒了慕容正,「是爹爹糊塗了,她是公主,我們如何能讓為了救你哥哥而嫁給他。
「如果我去求她,吟兒一定會答應的。只是如何讓大家相信吟兒的免死金牌不僅可以救她一命,還可以救她的夫君?」南宮清寒思索再三,在哥哥的生死與吟兒的幸福之間,她選擇了自己的哥哥,她瞭解慕容沛的為人,相信自己的哥哥可以給吟兒一個美好的未來。
如果龍吟不答應,她以死相挾。
「先皇當年親筆寫下了手諭就藏在免死金牌之中,紫瞳事不宜遲,你快去求公主,過了午時,一切都晚了。」慕容正見南宮清寒有把握,心中有了希望,催促著南宮清寒離開。
南宮清寒不捨的看著自己的父親,含淚撲在慕容正的懷中,「女兒好捨不得爹爹,一旦女兒離開,以後就再也見不到爹爹了。」
知道南宮清寒心中的不捨,只是他總有一天會離開自己的女兒,只不過這一天提早到來罷了。
「紫瞳,不要哭,記住一定要幸福,這樣爹爹在天上也不會有遺憾。爹爹走的時候,不要來送爹爹,爹爹只要紫瞳記得爹爹的笑。」慕容正輕撫著南宮清寒的銀髮,心中滿是不捨。
「好,紫瞳不哭,爹爹也要記得紫瞳的笑,紫瞳一定會救下哥哥。」心中雖然不捨,南宮清寒卻也知道時間緊迫,離開了慕容正溫暖的懷抱,日後再也沒有機會感受那份溫暖。
南宮清寒拭去了再次奪眶而出的眼淚,示意自己不要再哭。緩步走出天牢,在即將離開時,又忍不住回了頭,嘴角微微揚起,給了慕容正一個絕美的笑容。
她不要自己的爹爹記得自己的淚水,她要將她的笑容留給爹爹。她無法告訴自己的爹爹,他期盼的幸福她再也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