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騎士之夜墓 地獄式的美,你喜歡麼 【吸血鬼騎士】這是冥冥之中的宿命(四)
    伊諾影此刻,幾乎已經接近了瘋癲的時刻,他的眼睛瞪得老大,咬牙切齒。

    他想他的江山,他要他的江山,而這個節骨眼上,月熙蘭騰這個活該千刀萬剮的混蛋,居然又憑空冒了出來,屢次阻止他的大業!這樣的人,他一定要殺了他,無論如何一定要殺了他!一定要!伊諾影這樣想著,決心又堅定了一層,只要大權在握,不管是付出什麼代價,他也一定要得到自己想要的,無論是誰,都不能阻止他。伊諾影咬緊了自己的嘴唇,大吼一聲,將全身的魔氣與力量都注入了自己的「白漣影」之中,他的心智已經完全被自己的貪慾蒙蔽了,他的眼神裡也沒有昔日的靈動,取而代之的烏煙瘴氣。他的面部表情是這樣的血腥凶狠,看得人不寒而慄。

    伊諾影的「白漣影」再一次劈向了月熙蘭騰,可是,這一次卻被他紫紅色的保護層給擋住了。而這紫色外圍的那一層薄薄的紅色,卻也正是血鬼之族,血月的恩澤傾瀉。一紫一綠,兩種波形,巨大的能量,形成了極其鮮明的對比。

    伊諾影狂攻不守,月熙蘭騰則是反向而為之。

    只是,千萬不要以為最後伊諾影一定勝利了,月熙蘭騰只防禦不攻擊,只是因為他覺得伊諾影這種敗類根本就不值得,他出手觸碰。哪怕是只有一下,他也覺得無比的骯髒。

    月熙蘭騰就這樣和伊諾影僵持了好久,最終,也許是月熙蘭騰自己感到無比的不耐煩了吧,所以,便索性消去了保護圈,將伊諾影一掌擊退倒地。趁著伊諾影沒有回過神智來,月熙蘭騰本想一舉將其殲滅,可是,當他將自己的指甲變幻成黑色的尖銳小鐮刀,正準備一手刺進伊諾影的胸膛掏出他的心來,將他殺掉的時候,眼疾手快的伊諾影卻猛然拉過一旁的蘇小洛,蘇小洛因為伊諾影此舉太過突如其來,一個沒有站穩,便直勾勾地倒在了他的身上,當了墊背的了,所以,月熙蘭騰的那一擊,便是刺進了蘇小洛的身體裡去。從她的後背一直刺穿了胸腔。眾人想要解救,卻還是慢了一步。蘇小洛雖然已經被魔化過了,但是,畢竟卻還是凡胎肉體,哪裡能承受得住這樣的重擊,所以便不支地自口裡噴了一灘鮮血出來,隨後,便緩緩地消去了一身的妖媚,漸漸恢復成了原來的模樣。但是,這樣的轉變,卻也意味著,蘇小洛已經快要死了。

    伊諾影見此情景,便打算用「縮骨術」,從蘇小洛的身下偷偷地溜走,卻不想還是被月熙蘭騰逮著了。這一回,月熙蘭騰卻沒有再容伊諾影多說半句,只見他滿眼的怒火燃燒,瞳孔也再一次變成了深邃的黑色。他撕心裂肺地一聲嘶叫,揚手將方纔還活蹦亂跳的伊諾影,生生地劈成了兩半,手上卻不曾沾染上一滴鮮血。伊諾影就這樣死在了月熙蘭騰的手下,成了一堆飛灰,統一天下的野心,也沒有實現。

    只是,這魔頭是消滅了,可是卻犧牲了蘇小洛。

    月熙蘭騰望著躺在地上,嘴角還掛著血絲的蘇小洛,臉上浮上一縷苦笑。他彎腰下去,蹲下身,將蘇小洛摟在了自己的懷裡。他的頭依偎著她的,將她摟的很緊。他抬手將她那遮擋著頸項的長髮整理到了而後。

    眾人皆靜靜地看著,低聲不語,他們並不知道,月熙蘭騰他,這樣不言不語的,是想幹什麼。這個,或許只有月熙蘭騰的心裡最清楚。

    月熙蘭騰站起了身,將蘇小洛抱在了自己的懷裡,他邁著步子,無視了眾人,不知是要去哪裡。

    錐生零阻住他想要一問究竟,卻也還是被他袖手一揮,彈到了一邊去。井野夜井野辰月熙蘇伊見狀,便似乎明白了過來一些什麼事情,便默默不語地跟隨在了月熙蘭騰的身後。玖蘭樞一行人見此情景,便也就散了。

    只是,錐生零看著月熙蘭騰是這樣的奇怪,心裡,也不免疑惑,望著他抱著蘇小洛遠去的背影,他的心裡,忽然生出一絲除了傷痛之外的憂慮與不安。似乎是有什麼似曾相識的東西,像,又要再一次發生一樣。

    但是,他卻不清楚那究竟會是什麼。他抬頭望天,有些惆悵悲傷,眼角不禁滑落淚痕交錯,他忽然感覺到自己的心,好痛。那宛如鵝毛的飄雪,這一刻,似乎消停了不少,卻還是會落下些許,打在人的臉上,有點兒寒,瑟瑟的風拂面經過,就像刀刮一樣。

    錐生零卻就這樣,在這冰天雪地裡站立了約莫五個小時,直到天色漸明,才離開了微墨,回了黑主私立學園,卻是整日的借酒澆愁,想讓酒精,將自己麻醉。誰也不見,誰也不理。

    只是,這借酒澆愁愁更愁,他這樣做,其實,也只是再給自己找著那逃避的借口,那逃避去想蘇小洛的方式,卻在不知不覺中,將原本想要忘卻的記憶,烙刻的越發的深入骨髓————

    再說月熙蘭騰,離開了微墨之後,便索性就帶著蘇小洛回了最終目的地,也就是他們月熙一族,真正的家,傳說中,最大的鬼怪王朝,夜墓。

    夜墓很美,每一天,都有著不一樣的景色。

    時而是碧草艷花,時而是金葉飄零,時而是碧波蕩漾,時而是白雪紛揚……而今時,卻是昏天黑地,白雪肆意。

    而這一切,也正是根據月熙蘭騰的心情,所發生的變化。這天氣,所代表的,也正是月熙蘭騰此刻的心緒。

    他懷抱著蘇小洛,坐在了正堂的階梯上,望著天上的鵝毛飄雪,眼神有些迷離。

    「辰,你說——要是我咬了小洛,她會原諒我嗎?」月熙蘭騰的眼睛望著天,嘴上卻問著一旁站著的井野辰問題。

    井野辰聞言,柔和一笑,回道:「不會的,小洛她一定會理解您的,因為只有您喚醒了她體內的吸血鬼之血,才能救她,您這是為了她好!」井野辰的字裡行間,帶著一點兒鼓勵的意味。

    月熙蘭騰聽完,淡然一聲哼笑,隨後,便垂首看向雙眸緊閉,臉色蒼白的蘇小洛,咬了咬牙。

    權衡之下,他還是聽從了井野辰的意見,湊唇上去,也是如同這樣的雪夜,他銳利的獠牙,終於,抵上了她的脖頸,咬破了那一層阻隔多年的軟膜。鮮血的滋味,在他的口中蔓延開來。他利用獠牙,深深地吸了一口,將那一口血液包在了自己的嘴裡,隨後,便輕輕地掰過蘇小洛的臉,尋到她的唇,像接吻一樣,將那血液,傳遞到了她的嘴裡,並強制的餵她喝下。

    望著蘇小洛漸漸癒合的傷口,月熙蘭騰知道,現在的她,只是在昏睡。所以,便將她抱起,抱到了自己的房間,輕置在自己那一張寬敞無比的大床上。他則是拉來一張紅木椅子,坐在床邊,安靜地望著她,心裡,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

    他怕她恢復了記憶,就會不能接受他,不能接受他們之間的關係,不能接受自己先前對於她的所作所為。他忽然感到,自己的心,就像一個四處飄浮的雲彩,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有了停靠的地方。

    「哥哥——哥哥——哥哥——」她總是在重複地喊著這兩個字,語氣就像一個好沒有安全感的小孩子。她的眉間緊皺,額頭上,也沁出了汗來。一旁方纔還很淡然的月熙蘭騰見她這樣煎熬的模樣,便索性移位到了床沿,將蘇小洛攬在了自己的懷裡。

    不知是在什麼時候,蘇小洛睜眼了,淚水卻濕了成片,就連掌心,也儘是冷汗。

    她有些驚恐地望著抱著自己的男人,舔了舔乾燥的唇,嚥了嚥口水,全身,卻像是被烈火焚燒一般。她發現自己居然可以清楚地看見月熙蘭騰全身的脈絡。她一把將他推開,離開了他的懷,自行的退到了床的另一邊。可是,從他明亮的瞳孔中,她卻清楚地看見了自己的模樣。那是,白色的發,碧藍色的眸子。

    腦中的那些記憶,清晰的久久不息。

    她清楚的記得自己和月熙蘭騰之間的點點滴滴。小時候,他對她的無比的疼愛,知道她吃蝦不喜歡連著殼子,所以,每一次,都不厭其煩的幫她把蝦殼剝去。知道她喜歡吃夜墓沒有的「盛情果」,所以每一次都親自不遠千里地跑到別的種族,為她去買。她是很乖,卻喜歡耍小性子,每一次都拿月熙蘭騰出氣,可是,他每一次卻都笑著說沒事。那一年冬,她生了血熱,全身滾燙,疼痛難忍,他卻不顧一切地震碎了被冰雪覆蓋的千年冰河,在下面呆了將近一個小時,直到自己全身沒有絲毫的溫度,才從裡頭起來,將她抱在自己的懷裡,用自己身上的寒氣,為她祛熱。

    她明白,那一日站在窗口的身影,是他。她清楚,那一次是他用計謀,挑撥了錐生零之間的關係,她也知道抽出自己體內吸血鬼之血的人是他,他千方百計地趕她走,也真的只是不想連累自己。她明白,這世上,本沒有一個人,像他一樣的愛著自己,那麼的全心全意,一塵不變。

    可是,他卻是她的哥哥,親生哥哥。但是,正是這樣血濃於水的關係,他卻掠奪了她的身體,口口聲聲地對自己說他愛她。正是這樣骨肉至親的關係,她卻也無法自拔的愛上了他。

    哥哥和妹妹之間的愛戀,卻是從來都不被別人祝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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